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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3:56:57 作者: 文予
    他不敢再往下說了,但是皇帝顯然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皇帝心裡突然泛起隱秘的愧疚,他果然不該懷疑自己這個乖巧的孩子,若是他的母后知道了,那個溫柔的女人恐怕也會怪罪自己。

    可是,他畢竟是皇帝,不論怎樣,他也得為顧國的江山考慮。

    皇帝這麼安慰自己,終於少了些許的愧疚,但是顧徇齊現在的情況他還是忍不住去想,他揉了揉額角,「來人。」

    ——

    太監總管帶著一大堆的賞賜來到了齊王府,雖然齊王現在是廢了,但是畢竟皇帝對他還心存愧疚,所以這些人面上倒是還畢恭畢敬的。

    太監總管讀完賞賜,原本就布滿皺紋的臉上更是笑成了一朵菊花,他彎著腰朝顧徇齊道,「齊王爺您還受著傷,皇上特許您可以不用謝恩,老奴就先離開了。」

    說完,他朝旁邊的人示意了一下,讓他們把賞賜放下,便彎著腰離開了。

    顧徇齊從頭到尾都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沒有給過他們一個眼神,但是太監總管對此倒是不太在意,畢竟齊王現在成了廢人,有點小脾氣不是應該的嗎?況且皇帝的愧疚也只是一時的,到時候……

    雖然太監總管沒有憐憫之心,但到底還是覺得他有些可憐。

    從寧棠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太監總管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他心裡氣呼呼的道,這個老頭什麼意思,他家小炮灰又不是真的廢了,等小炮灰到時候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氣死他,哼!

    等看到太監總管帶著人走遠了,寧棠氣哼哼的一把關上門。

    顧徇齊起身靠在床上,「怎麼生氣了?」

    寧棠哼哼兩聲,「沒什麼!」

    他把眼神鎖定到不遠處的賞賜上,不得不說,皇帝這次送來的東西確實很多,已經把房間都給填滿了。

    寧棠看著這些東西,就想到了那討厭人的老皇帝,他走過去讓顧徇齊躺回床上。

    噔噔噔的跑過去打開門,大喊道,「來人呀,王爺讓把這些東西都收進庫房。」

    昨天的事早就傳遍了王府的各個角落,雖然王府的下人並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這麼一個受王爺青睞的小廝。

    但顧徇齊早就派人傳令下去了,他們自然不敢表現出什麼異樣,畢竟雖然齊王爺看著是凶了一些,但是卻從來沒有為難過下人,他們之前也在別的府上幹過,被打被罵是常有的事,兩邊一對比,更加不想離開了,所以原先王府的人更是閉緊了嘴,別人問起就一口咬定寧棠就是一直在王爺身邊照顧,有的為了真實一點,還哭訴著寧棠怎麼怎麼的蠻橫不講理。

    一時間,從宮裡過來的宮女侍衛們都信以為真,裡面包括小蝶,但是小蝶還是想再試探一下,所以這會兒寧棠叫人,她立刻就跑了過去。

    寧棠一看見他,心裡就樂了,難道這人是欠虐?昨天被他罵了一頓現在還巴巴的往過跑。

    他心說,這可是你送上門的啊,別怪我了!

    寧棠立刻擺出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呦,這不是之前那個不長眼擋了我的道的人嗎?我叫你過來了嗎?像你這麼不長眼的東西,我可不敢用。」

    其他的侍衛們都默默地搬著東西,低頭不說話,顯然是不想惹到他。

    小蝶立刻就紅了眼眶,小聲抽泣道,「我就是想過來幫忙抬東西,你怎麼這樣侮辱人?」

    寧棠翻了個白眼,「這位大姐,你看清楚好不好?這麼大的箱子你過來搬,別的宮女都知道他們搬不動沒有往過湊,你倒好,我說了你你還不願意了怎麼的?整天巴巴的往我們王爺身邊湊,我不得不懷疑你的動機啊。」

    小蝶心中一跳,隨即想到自己應該沒有什麼暴露的地方,估摸著他是以為自己想趁機勾引王爺什麼的。

    這麼想著,她心中大定,齊王現在在內室,如果她鬧一鬧,說不定還能見到。

    小蝶立刻抽泣起來,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道,「我只想過來幫忙,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麼懷疑我,為什麼不問問王爺,我可曾往他身邊湊過?」

    寧棠心裡: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她不會認為這樣就可以見到小炮灰吧?

    寧棠呵呵一聲,道,「這位大姐,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你真以為王爺會管你這點小事?」

    小蝶抬頭,眼裡滿是淚花,看著就惹人憐愛,她強忍著淚水,道,「我聽說王爺向來體恤下人,怎麼可能任由你這樣囂張跋扈的人在府里為所欲為!我一定要把這件事報告給王爺,讓他看清你的真面目!」

    寧棠無語,「你覺得王爺會願意見你嗎?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哈,我們家王爺他脾氣不好,你要是吵到他可能會被丟出王府哦。」

    小蝶臉色一僵,可隨即想到她面上畢竟是皇上派來照顧齊王的宮女,齊王不可能連皇上的面子都不給吧?

    倒是她,之前皇上說如果要是她還是察覺不到什麼,就讓她回去,回去幹什麼?當宮女嗎?她早已經受不了這樣的日子了,但是,如果她這次力不了功,皇上根本不可能讓自己回到他身邊。

    小蝶咬咬牙,瞅准機會,往寧棠身上一撲,兩人齊齊摔倒在地,不過她選的角度看來,好像是寧棠推她的時候不小心滑倒。

    她故意用手對著凳子的稜角,手上被劃出一大道血痕。

    她強忍著傷痛,不可置信的看向寧棠,「我沒有做什麼,你為什麼要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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