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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武器的防禦功能，也不是技能，你怎麼會……你是內塔的人？不對——」他曾經在一個任務里接觸過內塔的人，就算是內塔的人也並不具備這種能力。

    這種控冰的能力，不僅能變幻各種形狀，還同時兼具攻擊和防禦能力，這根本不是系統塔世界的技能！

    「你、你不是系統塔世界的任務者！？」

    黑暗中，在婁睿的身後，依然有一把冰刃懸浮在半空對著他的後心，但現在，尤溪還有話要問他：「系統塔派你來殺我？是公開性質的接取任務，還是只針對你一個人的世界任務？」

    這話的意思很簡單，她想知道她現在殺了他令他接取任務失敗後，還會不會有其他的任務者過來繼續追殺她。

    這也是她從一開始就懷疑他，從未信任過他，卻又從沒在他面前表現出來這種不信任的原因。

    如果這是個接取任務，那麼她只會將他重創，而不會將他除掉，這樣至少這個世界，他接取的任務一直能保持「未失敗」的狀態，避免重新換個更厲害的人過來，屆時全世界都是可疑對象，會比防禦他一個人要麻煩的多。

    婁睿和她對視數秒，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是後者。你放心，這一次我沒騙你。」

    **

    這是一項特殊的任務，曾經一直以機械音存在的系統突然之間有了變化，那是一個少年的嗓音，帶著漫不經心的冷意和絕對的壓迫感。

    對方告訴他，他需要除去的任務對象，就坐在他的旁邊——在他抵達任務世界之後，自然就會看到對方。

    結果，他醒來後的第一眼，卻看到了遙遠記憶中的那張臉。

    除了瘦一些，蒼白一點，這個世界十八歲的尤溪和喪屍世界十八歲的尤溪幾乎一模一樣。

    因為太過震驚，在接過對方遞來的手套後，他依然有些沒辦法緩神。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世界也有一個尤溪。

    而且，對方真的是尤溪嗎？還是披著「尤溪」皮的其他任務者？如果是後者，他就能完全無負擔的下手。

    可後來，親眼見過她的種種行為，他才確定對方就是尤溪——喪屍世界的尤溪。尤溪從來不是原住民，她一直都是任務者。

    整件事到這裡，他唯一疑惑的是她的長相，為什麼兩個世界完全沒有變化。

    後來，當她親口向他確認兩個世界都是她本人時，他這才明白系統塔想要除掉她的原因——她似乎和普通的任務者不一樣。

    她更像是一個變數，井然有序的世界裡，一個反骨；純色灰暗的世界裡，一個跳脫的異類。

    這樣的存在，自然要被清理。

    他掙扎了很久，想要下手，卻又總是不捨得。要殺掉一個自己喜歡的——至少是曾經很喜歡的人，是個考驗。

    對他來說，尤溪代表著曾經純粹的自己，她是特別的。

    可是不殺了她，他任務失敗，他就會死。

    反之，只要他成功除掉她，他就能即刻進入內塔世界。

    所以最終他還是出手了，可他失敗了。

    一個能力遠比他強悍的人始終對他帶著警惕防備心裡，他又怎麼可能殺得了對方。既然橫豎都是死路一條，那麼與其任務失敗被系統塔抹殺，不如死在她的手裡……

    所以，這次，他不想再撒謊。

    尤溪相信他這句話，沒人會故意選擇會把自己置於死地的答案：「系統塔那裡，會知道你在這裡發生的事嗎？」

    「你放心，『它』知道不了也干涉不了太多細節，否則也就不需要我們這些任務者的存在了。」 他知道她在問什麼，也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對方一直在警惕他卻從未率先對他出手。

    對方遠比他想像中更加聰明。

    他在沙漠裡看到她昏迷時，確實想過要出手，可她卻瞬間醒來做出防禦狀態，警惕性高，身體素質又強，比他想像中難對付的多。

    他因此開始謹慎計劃，甚至有意識在其他同學面前替她打掩護。

    在尼國旅遊公司時，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救下她。

    一個原因是他不覺得一個厲害的任務者會這樣輕易死在異變者的包圍之中，他要完成任務，就得保證對方在他視線之下完全死亡。另一個原因自然是為了獲取信任。

    他有天然的優勢條件，只要讓她知道他是誰，加上救她的這份情誼，累計她對他的信任，在某個特殊的時候，就能一擊制勝。

    可現在他才想明白，他在算計對方的時候，其實對方也同樣在試探他。

    她壓根就不信任他。

    這一局，他輸得心服口服。

    但——他並不甘心就此認命。

    婁睿突然擲出一顆加強版催淚彈，不顧瞬間再次刺入身體的冰刀，狠狠撞向一旁樓梯間的門，想要制住門後輪椅上的人。

    他知道尤溪不會心大到放任尤正清獨自一人待在充滿危險的黑暗中，她一定也在他周圍布置了冰層護盾。

    但他也並非要襲擊對方，他打算將對方整個帶走，以此替自己打開逃生的路。

    從之前她對尤正清的重視程度可以得知，她的任務應該和他這個人有關，只要對方在他手裡，就能以此要挾。

    他的速度快，尤溪的速度比他更快，看到他向尤正清伸手，她擰眉低哼了聲，原本保護著尤正清的冰層防護罩上正以極快的速度長出尖銳的冰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