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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3:53:13 作者: 九個栗子
    可是如果連求婚都要曼曼先開口,他還是個人嗎?

    陸子安看了看頭頂,慶幸今天餐桌拉開了,這個位置差不多。

    戒指盒打開的瞬間,發出噌的一聲輕響。

    這仿佛是一個信號一般,天花板四角都同時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沈曼歌怔怔地看著戒指盒,全然忘卻了身在何處。

    這戒指,總不可能是憑空變出來的……

    難道說子安他……之前就準備好了?

    也就是說,他也已經準備和她求婚了……

    沈曼歌想起剛才他看到她那戒指盒時的表情,額角青筋直跳。

    蒼天吶,她都幹了些神馬!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但是其他人卻都聽到了那道聲音,不禁抬頭望去。

    「哇……」瞿哚哚只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住了:「好美啊!」

    嗯?沈曼歌疑惑地抬起頭,看到天花板上緩緩綻放的一朵牡丹。

    從四面八方,慢慢往中心蔓延的花瓣,層層疊疊,將整個天花板鋪滿。

    如絲,如綢,如流雲,又仿佛是那裊裊娜娜的輕煙。

    花瓣甚至還緩緩流動著,美得讓人想伸手觸摸。

    沈曼歌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眼眶也有些發熱,連忙低下頭,無意中碰到了陸子安含著笑意的目光,她的心一陣緊張,不知所措。

    她的臉微微漲紅了,心跳得非常快。

    隱約感覺到了此時這場景最終的含義,但是她卻猶自有些不敢相信。

    有些激動,又有些興奮,更多的是一種模糊不清的情緒讓她無法鎮定下來。

    「曼曼,你願意……和我訂婚嗎?」陸子安微笑著,微微舉高手中的戒盒。

    沈曼歌手足無措,身體比思維更迅速,直接點了點頭。

    看著她難得的露出這般傻乎乎的樣子,陸子安低頭笑了笑,伸手取出戒指,輕輕托起她的手,慢慢地給她戴了上去。

    不知道是誰先伸的手,有人拿起杯子直接斟滿酒,笑著舉了起來:「來來來,一起慶祝一下!」

    陸子安給沈曼歌戴戒指的時候順勢站了起來,當下便笑睨了她一眼,舉起了酒杯。

    眾人紛紛說著祝福的話,沈曼歌臉通紅,本準備兩手一起舉杯,但戴著戒指的手怎麼放怎麼彆扭,索性單手舉杯碰了一下。

    「哇,我看看,我看看!」瞿哚哚湊了過來,驚嘆道:「哇噻……這造型好別致啊!」

    「是嗎?怎麼樣的?」

    沈曼歌緩了緩,情緒也平息了些,倒是落落大方地抬起手給她看。

    之前盡顧著激動了,她自己也沒能好好看看呢!

    燈光下,十指纖纖,映襯著玉色流瑩。

    這戒指竟然隱約有著木質的紋理,卻偏偏是金色的材質,上面以金絲鑲嵌的工藝,鑲著一朵鏤空的玉色牡丹花。

    最為奇怪的是,這戒指竟然是呈波浪形的,牡丹花瓣層層疊疊,明明極小,卻又有一種極為大氣的美感。

    「這是怎麼做的呀?到底是金還是木啊?金絲楠木也不是這樣子的啊!」瞿哚哚問出了所有人最為奇怪的點。

    「這,我也不知道……」沈曼歌詢問地看向陸子安。

    陸子安微微一笑:「這個是我當初去傀國考察的時候,在他們的工藝書上看到的一種已經失傳的技法——金屬工藝木紋金技法。」

    金屬工藝木紋金技法?

    聽都沒聽過!到底是金還是木?

    「木頭的年輪,是隨著木頭生長而增加,從而呈現出環紋狀的紋理。而這種花紋,之所以被稱為『木紋金』,是因為它是用金屬層層疊加製造出的木頭的紋理。」陸子安目光柔和,看著這戒指的神情難得的深情而柔軟:「後來我回國後,仔細研究了一番,發現這種技法,其精髓在於金屬的『擴散熔解』。」

    見他們聽得有些迷茫,陸子安想了想,解釋得更淺顯一些:「簡單來說,不是焊接是熔接。就是將金銀等不同的金屬,通過高溫和壓力的各種作用,使金屬表面熔化擴散,將這些不同金屬形成了新的合金,從而將它們連接在一起。」

    聽著還挺簡單的,但是……

    趙崇杉目光盯著那個戒指,恨不得搶過來仔細看看:「真要這麼簡單的話,傀國也不會失傳了吧……」

    「嗯,總的來說,得掌握好度。」陸子安微笑著,讚許地點點頭:「得讓它們表面形成一層薄薄的新的合金,又不能熔化太過,整個變成了一坨合金而失去了原本金屬層的層次和花紋。」

    「……」太複雜了,難怪人家失傳了。

    低調,卻又透著瑰麗的色彩。

    這種奇妙的工藝,讓整個戒指有了一種獨特的個性。

    世間有很多種材質,如金如銀如玉,各具特色。

    但是唯有木,才是真正的源於自然,它是人類與自然融合的最好介質。

    此時這種材質,就這樣安靜地環繞著沈曼歌纖細的手指,大氣中帶著細膩的紋理,靜如處子、動如脫兔。

    「那這形狀呢?感覺也挺有特色的。」瞿哚哚最看不懂的就是這種微微起伏的弧度,與她曾經幫她姐挑的任何一種鑽戒都不一樣。

    陸子安淡然地笑了笑:「形狀的話,得取下來才看得清楚。」

    沈曼歌也很好奇,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很快就取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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