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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3:53:13 作者: 九個栗子
    更不用說那些簡約多變的線條組成的圖案,以及屬於釉彩獨有的溫潤質感,都在這一幅構圖中盡顯東方神秘高貴的氣息。

    這是一種在至簡至純中發現靈感的火花,擁有著深刻的文人風華。

    僅此一件景泰藍,便已經深深折服了整個泰霄的所有匠師。

    聽到了動靜之後,甚至連很多已經退休的老師傅都重新返回了工作崗位。

    他們甚至沒有別的需求,只要求能夠與應軒進行一次思想的碰撞。

    泰霄高層自然是樂開了花,平時請都請不來的大師們,如此主動地配合,可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等到應軒傳來消息,說他已經成功地和老師傅對景泰藍進行了深入的研究,並決定共同研發新的作品的時候,陸子安和沈曼歌已經在北亰拜訪了幾處手工坊。

    很多人都以為陸子安會回故宮,甚至蹲守在故宮外等著他們。

    但是沒想到陸子安竟然真的一去不回。

    陸子安一路邊走邊停,按照原定的路線,走訪了許多種傳統工藝。

    而沈曼歌因為有了這一筆資金的投入,前期的工作進展都非常順利。

    她每天都會開一次遠程會議,和卓鵬瞿哚哚他們進行建立服裝公司的思路探討。

    有卓鵬坐鎮,她的公司慢慢地顯現出了輪廓。

    沈曼歌原本準備回長偃親自來做,但是卓鵬覺得這些事情她根本不了解,去了也白去。

    「反正我建子安集團有了經驗,你這前期的文件什麼的我給你找人辦理好,不過等後期需要招聘專業的人士了你就得回來了。」卓鵬笑得輕鬆而悠閒:「現在嘛,你就趁著還有時間好好調整一下心態吧。」

    有他的大包大攬,沈曼歌確實鬆了口氣。

    當然她也知道,卓鵬如此盡心盡力,大部分還是因為陸子安的緣故。

    因此她最近幾天格外賣力,對陸子安極盡溫柔體貼。

    「起來吧。」陸子安拍了拍她,手撐在床沿坐了起來,打了個呵欠:「今天要去拜訪製作油紙傘的坎老先生呢,聽張導演說那邊路不好走,我們還是得儘早出發。」

    「嗯……好。」沈曼歌半夢半醒地應了一聲。

    不過等到吃完早餐以後,她的瞌睡已經完全醒了。

    此時他們一路從北亰往南,已經到了雲南境內。

    其實本來陸子安是準備先去另一處看了,再來這勐遮鎮的,但是受張導演之託,他們才決定先來這勐遮鎮。

    自從《尋找手藝》爆火之後,張導演的曝光率大漲,而他拍攝的那些傳統手工藝也終於進入了人們的視野。

    其中就有這勐遮鎮的坎溫老先生做的油紙傘,這種傳統手工藝,帶著厚重的歷史氣息,非常吸引人。

    很多觀眾在看完影片以後,深深地被坎溫老先生的這種精神所打動,從而也喜歡上了帶著濃重的江南風的油紙傘。

    尤其影片裡坎溫老人說了他很難賣出去,便有人動了心思。

    初時只是有人試探著問能不能買,後來問的人逐漸多了,張導演也來了興致。

    剛好陸子安他們本來就打算來拜訪坎溫老先生,張導演便托他給坎溫老先生下些訂單,既解決了坎老先生的問題,也宣傳了一波傳統文化。

    互惠互利,這正是張導演拍攝的初衷,他自然是樂意之至。

    而陸子安也是樂於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所以他沒有推辭就直接應了下來。

    只是到底這邊比較偏僻,尤其彎道又多又急。

    開車經過一些彎道的時候,陸子安其實是有點倦意的。

    實在是這種暖暖的陽光,不是特別刺眼但是曬在身上就讓人眼睛都睜不開。

    不然怎麼說春困秋乏夏打盹呢?

    看出他有點犯困,沈曼歌有點擔心他,想了想,笑眯眯地道:「子安哥,要不我給你唱歌吧?」

    「行啊。」陸子安按掉車上的音樂,掃了她一眼:「隨便你唱,最好唱點提神的。」

    沈曼歌挑了挑眉,一臉壞笑:「好噠!」

    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她這笑容,陸子安就覺得大事不好。

    他在她唱之前大聲提醒:「不許唱亂七八糟的歌!要唱點正常的!」

    「可以的,沒問題!」

    「還要正經一點的!」陸子安很是謹慎。

    「哎喲,我是那種人嘛?」沈曼歌嗔了他一眼。

    總感覺哪裡隱約有坑……

    沒等他反應過來,沈曼歌清了清嗓子,愉快地唱了起來:「夏天夏天悄悄過去,開著拖拉機,掰玉米,掰玉米,活活兒累死你,就在就在睡覺的夢裡媽媽叫醒你,去地里,去地里,繼續掰玉米!」

    萬萬沒想到,不是亂七八糟也不是不正經,卻是這種讓人氣都氣不起來的小清新的歌。

    「……我,我真的是服了你了!」陸子安大笑,這一下是真的一點瞌睡都沒了。

    「哥!千萬穩住!」沈曼歌也笑,暗示地望了眼前頭:「雖然前邊沒車,但你別太樂呵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一不小心拐溝里我們就涼了!」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旅途都變得輕鬆起來。

    這樣的愉悅氣息,一直持續到他們進入那個小鎮子。

    等他們到了勐遮鎮以後,陸子安下了一趟車問前邊的路,回來的時候神情就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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