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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煙笑了笑，「我不介意的，你隨心所欲就好。」

    然後，顧煙頓了一下，用羨慕的口吻說，「你和你舍友關係真好。」

    雖然薛明橋一直都在損她舍友，但是顧煙知道，這是關係好的表現。

    薛明橋撐著下巴，聽到她這話之後眨眨眼，「顧小煙，不是我說，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沒什麼朋友？」

    顧煙一愣，微微垂下眼。

    其實她也是可以有朋友的。

    但是以前的自己眼界太窄，把葉璃像是寶貝一樣看的非常非常重，只擔心自己一個不注意就會失去她。

    除了葉璃，她拒絕其他任何人闖進自己的世界，也沒有花任何心思在別人身上。

    看著眼前的薛明橋，顧煙忽的發現，當初的自己是多麼無知，明明有更多更好的人在身邊，卻從來不去珍惜。

    顧煙抿著唇說，「我和我舍友因為一些事情鬧僵了，後來我就走讀了，我朋友……確實少得可憐。」

    薛明橋打量了一會兒顧煙，開口道，「有什麼誤會去解釋就好了，你性格這麼好，肯定可以做到的。」

    顧煙頓了頓，看了薛明橋一眼，對方則是對她露出了一個笑容。

    顧煙也笑了，對她點了點頭。

    是啊。

    當一切都重來之後，她才會更懂得珍惜。

    她會去努力的。

    ·

    晚餐顧煙也是和薛明橋一起吃的，中間有一大段休息時間，顧煙都在寫作業。

    到了晚自習的時候，顧煙基本上把作業都寫完了，便開始複習以前的內容。

    她很少參加學校的晚自習，所以身邊的同學都不免多看了她幾眼。

    一到課間，顧煙想起來明天老師要抽背逍遙遊，便打算帶著語文書和新買的貓糧出去。

    顧煙一直都有餵貓的習慣。

    無論是和沈嘉裕相處的那幾年，還是在家裡的小區，她一直都沒有改。

    而學校里也有很多貓，顧煙知道它們每到這個時候便會出現在學校的小草坪那裡。

    正當顧煙起身的時候，從後面趕過來的葉璃叫住了她。

    顧煙轉過頭就看見葉璃那充滿歉意的臉，顧煙十分冷靜地看著她，在葉璃不說話之前，她也沒選擇開口。

    這令本來準備了一大堆言論的葉璃微微一愣，但還是開了口，「煙煙，你是因為那天的事情生我的氣了麼？」

    「我那天是真的被嚇壞了，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顧煙搖搖頭，「沒有。」

    葉璃面上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然後苦著臉說，「那你最近都沒怎麼找我玩，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呢。」

    顧煙只是笑著說，「我爸因為成績的事情說了我，所以我最近都在學習。」

    葉璃愣了一下，然後抿著唇笑著說，「煙煙，該玩的時候還是要玩，否則效率也不高，多辛苦啊。你看我都沒怎麼刻意去學，你要是有什麼不會的，我可以教你啊。」

    顧煙笑著點了一下頭，說了一聲，「謝謝，只是我今天有事情，改天再約吧。」

    說完，她便拎著裝著貓糧的袋子走了。

    而葉璃則是注視著她的背影，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褪去。

    以前她用這種態度和顧煙說話的時候，顧煙都是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就差像狗一樣搖著尾巴湊上來了。

    可是今天顧煙的反應未免太過平靜。

    葉璃微微握緊了拳頭。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

    顧煙的高中雖然算不上什麼省重點，但是確是風景最好的學校。

    夜晚許多情侶在操場散步，顧煙繞過操場，走向更裡邊的草坪。

    說是草坪，其實更類似於那種小山坡，就在實驗樓門口，算是比較偏僻的位置，一般也沒什麼人。

    顧煙一到那就看見草坪處趴了一隻灰白相間的貓。

    學校的貓不怎麼怕生，顧煙走過去的時候甚至還有幾隻不知從哪冒出來，齊齊圍了上來。

    顧煙側過頭的時候，發現草坪一邊居然還放著一個小碗，上邊畫了一隻貓爪子，像是專門用來餵貓的。

    顧煙想著，應該學校里的學生為了方便大家餵貓專門放在這裡的。

    她將準備好的貓糧從袋子裡拿出來，灑在那個小碗裡邊，身邊的貓就紛紛把毛茸茸的腦袋湊了過來。

    草坪處有一株雞蛋花樹，散發著清香，令人心情十分愉悅。

    顧煙蹲下身子笑眯眯地看著它們，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如果不是她爸爸對毛茸茸過敏，也許她也會養一隻。

    顧煙看了一會兒，然後掏出了語文書，翻到逍遙遊那一頁，接著微弱的路燈燈光，開始輕聲背誦起來。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

    .

    沈嘉裕從一片漆黑的實驗樓下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一個小個子的短髮女生蹲在地上，膝蓋上鋪著一本語文書，先是對著書本很認真地一字一句地念著，然後合上書一臉嚴肅地背誦。

    背書聲輕輕軟軟的 ，柔軟得像是一朵雲。

    過了一會兒，似乎是因為背錯了或者想不出來，女生有些氣憤地用書砸了砸腦袋，從他這個角度看下去像是一朵氣鼓鼓的小蘑菇。

    然後，當她的目光移到了身前的幾隻貓上邊，她又笑了笑，托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它們，將身邊的貓糧解開，又往那個小碗裡多倒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