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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3:49:03 作者: 何未滿
最後還是兩名劇場的黑人警衛及時趕到,制止了他。其中一名黑人警衛和這白種男人對話了兩句後,杜安就見到這白種男人笑著從座位上走了出來,走到通道上之後遠遠地向他豎了一根中指。
好,世界通用語,簡單明了,這下子不用翻譯他都知道白種男人這是什麼意思了。
很多觀眾看到這一面都掩面低呼「comeon」,似乎是為他們的這位同伴感到羞愧,還有激動的男士站起身來似乎是想要過去和這哥們好好「聊兩句」,不過被身邊的女伴拉著坐了下來。
杜安則是默默地看著這位白種男人的動作,靜默不語。
這就是身為公眾人物的悲哀了,即使有人當面挑釁,你也得忍著,因為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你身上,你只要有一點輕舉妄動,那麼就會被無限放大。所以他只能看著這白種男人在兩位黑人警衛的包夾下,悠哉悠哉地離開劇場。
白人男子經過的那些座位上,不時有人對他喊著什麼,隔著太遠,杜安也聽不清晰,只能模糊聽到一些「ashamed」,「goodjob」之類的單詞,而隨著白人男子越走越遠,那些人的話他也聽不見了。
看來這現場裡,既有喜歡他的人,也有反感他的人,只是讓杜安不解的是,既然反感他,為什麼還要來他電影的首映禮呢?剛才那白人男子他能理解,來首映禮大概就是為了站出來當面對他說一些垃圾話,而那些坐在位置上說著「goodjob」卻不起身離開也不站起來說話的人又是什麼心理呢?
他實在想不通這些美國人的古怪心理。
採訪重新開始。
主持人受剛才的影響,表情還有些不自然,本來還想著是不是先採訪一下旁邊的束玉,給杜安這位導演一個心理緩衝的時間,不過杜安已經重新拿起了話筒,微笑著,繼續剛才的話題說起來。
他的表情和剛才的衝突發生之前一模一樣,如果用尺來量的話,甚至能發現他嘴角上翹的高度都和剛才一樣,誤差不超過1毫米,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剛才那件事的影響——實際上還是受到了影響的,現在他的心情很不爽,只不過憑著高超的演技讓人看不出來罷了。
「……這部電影我嘗試展現一些和以往不同的東西,以後的電影我也會繼續這麼做,不可能說永遠被固定在某個框架上,喜劇片、動作片、武俠片,甚至於動畫片,我都會想要去嘗試……」
首映禮採訪結束之後,杜安就回到了台下坐著。
他的座位在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右手邊是吳耀宗,左手邊是湯姆.克魯斯。
這位白人明星在杜安坐下來後,很抱歉地說了幾句話,吳耀宗翻譯了一下,大意是「剛才發生的事我感到很抱歉,安。請不要被他影響了心情,你的電影非常棒,《電鋸驚魂》,《風月俏佳人》,都讓我們瘋狂,你應該看到,這裡每個人都喜歡你,他們喜歡你的電影,當然,也包括我,我也是你的影迷。」
杜安點頭微笑。
是的,他剛才也看到了台下觀眾們的一些反應,喜歡他的人還是不少的,「謝謝你,湯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吳耀宗把他的話翻譯了過去。
通過翻譯來聊天實在太痛苦了,所以兩人簡單說了兩句後,就沒有再繼續交流下去,而電影也開始了。
美國人和中國人確實不一樣,在觀影過程中杜安再次發現了這一點。
國內的觀眾比較內斂,即使在激動的時候也會刻意地壓制住自己的情感,不表露出來,而美國觀眾則外放得多:在看到王明為觀看世界盃的權利到處尋找援助、最終爭取到了巴特的那一票的時候,現場就能聽到一些口哨聲,杜安還隱約聽到了後排傳來「that’sit」之類的單詞;在王明帶著瘋人院的病友們出海釣魚,最終抱著好幾條大魚凱旋而歸的時候,杜安聽到有人驚呼「carzy」;當王明把瘋人院變成了派對舞會,所有人翩翩起舞,盡情狂歡的時候,現場幾乎燃燒了起來……
好像他的這部電影這些美國觀眾更加享受?
杜安思索起了這個問題。
而等到影片結束、最後一幕過後,美聯劇場內先是安靜,隨後瞬間沸騰,已經變成了一個派對現場。
好多觀眾都站了起來,有人拍打著椅背,有人大聲吹著口哨,還有人大聲呼喊著杜安的名字,鼓著掌。
「這是一部偉大的電影!」
杜安身邊的湯姆.克魯斯這樣讚嘆著,站起身來和觀眾們一起鼓掌,周圍的那些助陣明星們:約翰尼.德普,梅格.瑞恩等,也紛紛走過來和他握手,毫不吝嗇他們的讚美之詞,紛紛感嘆著這部影片的優秀,向杜安表示祝賀。
杜安一一感謝他們過後,又和束玉又再度上台,接受觀眾們的掌聲和歡呼,在喧鬧熱烈的氣氛中,首映禮完美謝幕。
而在第二天的美國媒體報導上,《飛越瘋人院》占據了很多報紙的版面。
「一部令人驚嘆的偉大電影。」這是《洛杉磯時報》的一句話評論,其他一些報紙也都是聚焦於《飛越瘋人院》的優秀觀賞性上,除此之外,更多媒體把報導重心放在了昨天發生在《飛越瘋人院》首映禮上的突發事件上。
「《飛越瘋人院》首映禮突發事故,中國導演似乎並不受美國民眾歡迎。」這是《每日娛樂》的報導,這家報紙總喜歡添油加醋、譁眾取寵,在報導中,杜安面對那位觀眾的挑釁行為,「面容扭曲」,「滿面通紅」,「如果不是被他的同伴拉住,可以肯定他會衝下台去暴打那位發表言論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