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戀愛了

    到梨安園是七點出頭。

    一進門，跳跳小跑過來，抱住吳朝陽的大腿，「舅媽。」

    吳朝陽的臉嘩的一下就紅了，唇角微牽。

    旁側的程徽臉色未變，雖然如此，但看得出來心情不錯，他沒有糾正跳跳的這個叫法。

    就是吳朝陽聽到這個稱呼羞澀起來，好在···客廳里沒誰，只有跳跳，一貓一狗在玩耍，她彎下腰把跳跳抱到沙發處坐下咬耳朵。

    「跳跳，我跟你舅舅結婚了你才能喊我舅媽。」

    跳跳看著吳朝陽說：「你剛才偷笑了。」

    噗。

    被揭穿了心思的吳朝陽，臉紅的無地自容。

    吳朝陽替自己辯解：「那是朝陽阿姨看見跳跳高興。」

    跳跳點了一下吳朝陽的鼻子：「朝陽阿姨，媽媽說說謊鼻子會變長喔。」

    沒法交流了。

    吳朝陽有種捶胸頓足的衝動。

    跳跳笑的賊開心，兩人說了會的笑眯眯，她從吳朝陽身上溜走，去黏了自家舅舅，「舅舅，舅舅，跳跳好想你呀。」

    程徽摸了摸跳跳的腦袋，目光特別溫柔。

    身為程徽的女朋友，看著舅舅跟外甥女和諧溫馨的場面，她差點都要吃醋了都。

    陸續的。

    蘇紫也來了。

    一輛超跑停在吳朝陽家門口，她意氣風發的拎著補品進屋。

    「我怎麼感覺你又瘦了？」吳朝陽說。

    她們有大半個月沒見過面了。

    蘇紫兩手放腰上摸了摸腰圍，「應該沒有，體重還是一樣的，可能是衣服顯瘦。」

    黑色的小禮裙收腰的，可能是這個原因。

    蘇紫跟程徽打招呼。

    程徽淡淡頷首。

    蘇紫用手肘捅了捅吳朝陽的腰：「冷冰冰的，你怎麼受得了。」

    吳朝陽腰身一躲，臉上有笑：「哪有。」

    蘇紫鄙視她。

    今天的晚飯據秦昭說是慶祝哥哥跟好朋友脫單，然後，蘇紫扔下工作馬不停蹄的過來了，「你以前不是怕人家怕的要死，怎麼喜歡上了，還有怎麼撩的人啊，說說，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晚點說成嗎？」

    吳朝陽憋紅著一張臉。

    「成。」

    談話的幾分鐘裡，秦昭從樓上下來，藺璟臣牽著她，懷孕嗜睡，她接跳跳回來便去書房處理下工作，結果睡著了，藺璟臣回家發現，就把妻子抱回房間裡睡，一睡就是飯點。

    還是藺璟臣把她叫醒的。

    菜已經上桌，已經可以開始吃晚飯的了。

    阿姨去隔壁別墅把羅衡陽叫過來。

    相繼入座。

    好友同桌吃飯，少不了嘮嗑幾句。

    飯桌上倒是熱鬧。

    不過，蘇紫覺得今晚的晚飯吃的有點心酸，秦昭吃魚，藺璟臣會把魚刺挑乾淨放她碗裡，吳朝陽跟程徽吧，別看程徽冷漠的性子，對女朋友是一點不含糊，照顧的也很周到，重要的是，每對情侶之間的相處方式不一樣，但仍然甜的牙齒痛。

    吳朝陽會悄悄地，以為他們沒注意的時候夾菜進程徽碗裡，然後認真扒飯。

    晚飯前她吃過東西，大概有七分飽了，時間過去不過一個多小時消化不到哪兒去，可能心情好，吃的特別歡快。

    程徽比較直接。

    見吳朝陽嘴邊沾了油膩，遞紙巾過去，提醒：「嘴邊，擦一擦。」

    吳朝陽哦一聲，笑眯眯的接過：「謝謝。」

    蘇紫大量完，默默的夾菜給跳跳：「跳跳，多吃點肉。」

    跳跳吃的倍兒香，主動夾了塊肉遞蘇紫嘴邊：「蘇紫阿姨，你也吃。」

    蘇紫高興了，低下頭把跳跳夾過來的肉吃進嘴裡。

    跳跳夾的肉，說什麼都要吃，大不了晚上再練個瑜伽，健健身。

    保持好的身材，除了飲食上需要注意，少不了鍛鍊。

    他們也開了瓶紅酒。

    秦昭懷孕，不能喝。

    吳朝陽喝了兩杯，不會醉，但臉頰微紅，時刻出現在臉上的笑，看起來像醉了一眼，她摸了摸肚皮，鼓鼓的，吃撐了。

    吃過飯坐了會喝喝茶。

    大概是九點左右。

    程徽負責送吳朝陽回家。

    羅衡陽後知後覺，就是覺得哪奇怪，緊隨問秦昭：「昭昭，你哥跟朝陽···」

    秦昭還沒來得及回，一旁的跳跳就搶著說：「外公，舅舅跟朝陽阿姨是一對的。」

    「真的？」羅衡陽詫異問，心裡有點無法平靜。

    秦昭笑著點點頭。

    剛才飯桌上羅衡陽見到程徽給吳朝陽遞紙巾擦嘴的那一幕就覺得哪兒奇怪，放在以前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他們什麼時候看對眼的？」

    「在巴國的時候。」

    冥冥之中註定相遇，那是他們的緣分開始。

    ~

    雨早就停了，本來雨勢就不大。

    車裡。

    吃撐的吳朝陽坐的有點不舒服，就是想各種動，躺著估計舒服，不過在程徽面前，她有點拘謹。

    車子在江灣橋路邊停下，前面就是一處廣場。

    吳朝陽以為程徽要買什麼，沒問怎麼停車了，只見程徽下車之後，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她眼裡藏著疑惑，不解的看著程徽。

    「下午吃過東西了？」

    聞言，吳朝陽點點頭：「中午只喝了一碗粥，下午餓了，就去南大附近覓食。」這就是她在南大的原因，她嘴饞那邊的小吃，結果，晚飯她照樣吃的不知節制。

    程徽探身給她解了安全帶：「下車走走。」

    靠的近，吳朝陽能看到程徽的耳朵，以及側頸，唇角再勾起弧度：「恩。」

    而且她也想跟程徽多呆一會，不想分開。

    再披上程徽的風衣，下車關上車門。

    風衣在租房那邊把水擦乾用吹風機吹過，已經干透了。

    袖子很長，她將袖子挽起。

    兩人並肩走著，吳朝陽心裡想著牽程徽的手，剛冒出的念頭，正要實施，她的手先已經被程徽牽住。

    吳朝陽用力握緊些，心裡嘆，真的好涼，好像接吻的時候是熱的，想起這點，臉頰微微泛熱。

    廣場很大，有人在溜冰，也有人在玩滑板，熱鬧不已。

    大概走一圈吳朝陽可以消食的差不多。

    兩人一路沒怎麼說話。

    儘管如此，吳朝陽心裡特別滿足，甜意一直在蕩漾，就是程徽太吸人眼球，好多姑娘經過都會看他，如果他是一個人，少不了被搭訕。

    回車裡時，吳朝陽在沒系安全帶的前傾身過去膽大的親了一口程徽的臉頰，「程徽，謝謝你啊，我舒服多了。」

    輕觸的柔軟，程徽臉上似是有笑，很淺的，幾乎察覺不到，他聲色很淡：「那就好。」

    車子再次發動，吳朝陽連接了車的藍牙，放了一首輕鬆歡樂的歌，適合她現在的心情的。

    眼見快到家，吳朝陽想起一個問題便問：「程徽，你什麼時候回部隊？」

    「後天會回去一趟。」

    後天···

    吳朝陽突然有點心塞。

    好快。

    此時車裡再歡快的音樂吳朝陽聽來都是悲傷的。

    她抬起頭又問：「明天我還能去找你嗎？」

    「你是我女朋友，想什麼時候找我都可以。」

    吳朝陽心口爽快的回：「我想天天都找你。」

    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巴不得天天跟程徽在一塊的小心思。

    「······」

    程徽偏過頭，看著此時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的吳朝陽，眼睛裡映著她的影子，心裏面，燃起來的火燒的似乎越來越烈。

    遲早有一天，他會徹底淪陷。

    「那就天天都找。」

    吳朝陽語氣有點酸澀：「你回去部隊，我想找你都找不到。」

    「以後不會了。」

    恩？

    接收到吳朝陽的疑惑，程徽告訴她自己回去是辦理調入特警部隊的手續，雲淡風輕的幾句話，卻在吳朝陽心裡捲起一陣狂風，高興。

    特警部隊可以一直留在京都。

    好大的一個驚喜。

    吳朝陽高興之餘，忍不住呢喃：「好突然。」

    「還好。」

    吳朝陽哦了一聲，笑意越來越大，像占到了什麼很大得票便宜樂壞了，她可以好好的跟程徽談戀愛了，「我怎麼這麼好運啊。」

    「程徽，我好高興，晚上我可能會睡不著覺。」

    程徽無奈，嗓音有點低悅：「傻不傻。」

    究竟為什麼退伍，因素不單是吳朝陽這一點，在以前的計劃里，他是準備二十八歲前退伍，現在，只是提前而已。

    ~

    吳朝陽回到家裡的時候，是一路飄回房間裡的，笑的樣子，確實有點傻。

    「吳朝陽，你車呢？」

    「沒開回來。」

    施春華再問：「那誰送你回來的？」

    「男朋友。」

    「······」

    男朋友？施春華啞然，正想問是誰，吳朝陽已經麻溜的上二樓去，砰的一下把房間門關上，她臉頰耳朵都泛著淡淡的粉，唇有點腫，躺在床上把臉埋進枕頭裡。

    程徽給的晚安吻，甜的像棉花糖。

    今天兩次接吻，她都喘不過氣來，甚是可以說越到後面，越招架不住。

    程徽給她喘息的時間說了句：「肺活量有點差。」

    明明就是你的太好，吳朝陽當時在心裡腹誹，嘴上卻說：「多多練習就好了啊。」通紅著一張臉，她不服氣的將唇再送上去，好歹被狼追著跑躲回車裡能夠氣都不帶喘的怎麼到程徽那兒就成了肺活量有點差。

    女人矜持什麼的。

    她在程徽面前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存在。

    ~

    不出幾天，吳朝陽覺得她跟程徽談戀愛，仿佛整個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最震驚的他們的父母。

    程徽的女朋友是吳朝陽？

    吳朝陽的男朋友是程徽？

    聽到的時候皆是這種心態，八輩子打不上照面的人，而且他們都知道吳朝陽見程徽的時候總會有點怕怕的，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去，聽到消息的時候，他們怎麼可能不吃驚。

    起初，吳朝陽真背家裡人，以及認識他們的朋友問的有點疲憊，不過回答的依然很有耐心，因為，她也高興分享她跟程徽在一起這件事。

    不過同樣的問題一天要重複回答好幾遍。

    比如，你們怎麼勾搭上的？

    誰先追的誰啊？

    程徽性子這麼悶，你兩在一塊聊什麼？

    就連你兩打啵了沒有他們都問的出口，家裡人不會問，跟他們玩一起的哥們會不要臉的這麼問。

    當然，後面那個問題，吳朝陽是面不改色的拒絕回答的，然後莫名的程徽多了一個標籤——性冷淡。

    我去你的性冷淡。

    好氣哦。

    吳朝陽逼他們改嘴，他們還不願意，接著說：「徽哥看起來就很性冷淡啊。」

    這話說的倒沒錯。

    只不過看起像，本質又不是啊。

    結果到最後吳朝陽怎麼理論都理不過。

    「朝陽，以前你不肯答應我的追求是不是被我哥的美色迷惑了去。」大炮知道吳朝陽的男朋友就是自己堂哥程徽的時候，問。

    難怪吳朝陽喝醉那晚，他哥對吳朝陽那麼好，又是餵她喝蜂蜜水，送回家的。

    這個問題，吳朝陽臉色微變了下，仍然沒有回答。

    有些秘密放心裡就好，幹嘛要承認。

    確認關係之後，吳朝陽變得黏人，只有有時間，她就會圍繞著程徽身邊轉，牽手接吻啊，也是她主動的多。

    程徽會慣著她。

    性子的緣故，喜怒哀樂，他不會表現的明顯。

    雖然一點都不明顯，但他是喜歡的，喜歡吳朝陽在自己世界裡打轉。

    黏黏糊糊的過去快兩個月。

    天氣更冷了。

    吳朝陽的攝影展覽就在下周三，所以最近會比較忙。

    程徽是休息大半個月才加入的特警部隊，在特警總部就職，他能轉到特警總部，對於司令員來說那是大大的好事，盼天盼地，終於盼來了以為傑出人才，就以程徽在特種兵部隊做出的貢獻，他其實可以擔任領導的了，只不過，程徽掛的是閒職，整天見不到人，司令員就找程家的人打聽，他在忙著幫家裡人打理下生意，還有自己的私人工作，以及陪女朋友。

    此時，吳朝陽在跟工作室的夥伴打火鍋。

    工作的晚，老闆請吃飯，應該的。

    「朝陽姐，男女朋友談戀愛，女生不能太積極主動，你積極主動過頭了。」工作室的助理說。

    「男人都比較賤，女朋友主動找他關心他吧，一開始新鮮還好，等過了新鮮期冷淡下來了他就覺得你很煩，最後導致分手，我這都是經驗之談，三次戀愛，除了初戀，後兩次我都遇到這樣的。」

    工作室請的都是姑娘，談這方面的事不用避諱。

    吳朝陽挑眉，笑的賊開心：「他不會。」

    程徽會主動聯繫她，也會主動親她，只不過大多時候她熱情些。

    只不過最近她為了攝影展覽的事忙的暈頭轉向，快一個星期沒能跟程徽好好的約個會什麼的，她現在就想給程徽打個電話，不過火鍋店太吵，要到外面去。

    「那也是，朝陽姐的男朋友二十七歲，人又成熟，還是特警，我聽說那些特警人員跟軍人都很專一，對女生挺好的，姐，有沒有需要女朋友的啊，求介紹啊。」

    「特警沒有，兵哥哥倒有。」吳朝陽想起曉峰他們，個個耿直大爺們。

    「兵哥哥啊，兵哥哥沒時間陪女朋友，我怕堅持不住，如果近兩年有退伍的打算，我還能接受。」助理姑娘一臉惋惜。

    談戀愛挺多顧慮的。

    不過要是喜歡上了，再多顧慮，腦子一熱，恐怕什麼都不會顧。

    說到兵哥哥，有退伍打算的有蕭九，蕭九跟他未婚妻的婚禮是在聖誕節那天，她跟程徽收到了喝喜酒的請帖，吳朝陽答應過會出席的，聖誕節那天肯定會抽時間去。

    誰知他們聊著聊著，做後期的姑娘突然就哭了，問了才知道她跟男朋友剛分手沒半個月，現在還沒從失戀的狀態中走出來。

    人生百態，不如意的事情多的去，吳朝陽從小就知道自己的出生背景奠定了最基本的物質基礎，可她從不過度驕傲，就是以前找不到人生目標的時候人比較喪，以吃喝玩樂過日子。

    長大之後才漸漸明白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做後期的姑娘哭了會就擦了眼淚，不過顯然悶悶不樂。

    吃完火鍋，吳朝陽想給程徽打個電話，誰知，員工按著她的手不給她打，「朝陽姐，說好的今晚帶我們浪的啊，今晚你是我們的，不能給男朋友打電話。」

    「那你們想去哪？」

    「酒吧。」

    「······」

    另一邊，程徽跟以前退伍的老兵聚過餐回到家，第一件是拿出手機，清冷的視線盯著屏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