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找到你了

    秦昭帶飯糰六六去趟寵物店洗澡回來，正好碰到過來沒多久的哥哥拿著車鑰匙欲要離開，笑問：「晚飯還回來吃嗎？」

    「幾點？」

    「七點左右。」

    吳朝陽要跟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一時半會興起，鐵定藏得嚴嚴實實，距離開飯的時間有五個小時左右，足夠了。

    程徽：「回。」

    秦昭笑里藏著揶揄：「需不要推遲點？」她是個貼心的妹妹，給哥哥多點時間去哄鬧脾氣的小太陽，最好能把人帶過來，大家一塊吃頓美味的晚餐。

    「不用。」

    程徽的氣場是慵懶而冷感的，身材高挑，看起來比藺璟臣瘦些，不過是實打實的底子好，穿著白襯衫黑色休閒褲，會襯托的氣質更加出塵清冽些，單從外表很難想像他過去的日子裡時常是遊走在生死邊緣，槍林子彈的生活。

    秦昭看著黑色的越野車身消失在自己視野中，唇角微揚，心情不錯，一會，她才打開後車門，把六六跟飯糰給放出來，一貓一狗早就坐不住，直奔家裡去。

    它們知道自己剛洗完澡，經過院子前的草坪，沒有在上面滾兩圈。

    跳跳已經上一年級，此時正在學校上課。

    秦昭在家裡歇了會兒，踩著時間去了學校接孩子。

    跳跳背著小書包蹦蹦跳跳的出來，「媽媽。」

    秦昭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頭，牽過她的手，「走吧，回家。」

    跳跳眼睛瞅了瞅，眼裡有點失落：「還以為今天舅舅會跟媽媽一起來接跳跳呢。」

    聞言，秦昭笑：「你舅舅今天有事要忙。」

    跳跳嘟嘟嘴：「在舅舅眼裡，有什麼事比跳跳重要呀。」

    「有，你舅媽。」

    跳跳肉包包的臉頓時愁了，她陷入了哀傷，舅舅要給她找舅媽了，男大不中留啊。

    一路。

    跳跳顯得悶悶不樂。

    「你舅舅要找舅媽不高興了？」

    「跳跳一點都不高興，以後寵我的舅舅就會跟爸爸一樣，眼裡只有老婆。」

    等弟弟從媽媽的肚子裡出來，她只能跟弟弟相依為命了。

    哭唧唧。

    一旁的秦昭被逗笑，人小鬼大，說的就是跳跳准沒錯。

    她替藺先生不平：「你這是在損你爸爸啊，讓你爸爸聽見，要傷心了。」

    聽說爸爸會傷心，跳跳馬上改口：「爸爸很好，媽媽，你別跟爸爸打小報告。」

    會給她買小玩具，買零食吃，會陪她玩遊戲，惹媽媽生氣了可以找爸爸撐腰。

    唯一不好的就是爸爸平時有時間就愛黏著媽媽，跟她搶媽媽，這點不好。

    「哦，那誰最好。」秦昭笑問。

    「媽媽。」

    跳跳嘴甜，「其實，還有爸爸啦。」

    爸爸媽媽最好了。

    秦昭心裡暖到了，她以為女兒會說舅舅程徽，平時她念叨最多的也是程徽。

    在跳跳心裡，舅舅固然也好，亦或者外公，但始終不及給了她生命的爸爸媽媽呀。

    前頭開車的司機大叔忍不住笑了。

    一會，跳跳又問：「媽媽，我什麼時候能見到舅媽？」

    「你見過啊。」

    「誰呀？」跳跳好奇問。

    「你朝陽阿姨。」

    跳跳哇了一聲：「舅舅好樣的。」

    秦昭捏了捏女兒肉肉的包子臉，跳跳一直都很喜歡吳朝陽，溫暖的小太陽，大概沒有人會討厭。

    那種喜歡跟好感，比蘇紫還多一點，為此，蘇紫總是吃乾醋。

    自從蘇紫紅了，她工作一直挺忙的，三天兩頭不見人，不過前幾天聊天，她倒是有了好好歇一歇的想法，還有她跟顧若州幾年來不清不楚的關係，秦昭想著，不明意味的笑了笑。

    ~

    吳朝陽現在渾身舒爽，像被人打通任督二脈。

    把咖啡抿多幾口，她拎起包包，高高興興的離開。

    今天穿搭的裙子衣服比較性感，她腳下踩著雙六厘米的高跟鞋，一站起來，有一米七左右，站在人群里，十分出挑。

    剛才喝咖啡的心情都沒有，現在她能吞下好多好吃的，以及大口吃肉。

    中午喝的粥早已經消化的差不多，沒到飯點，餐廳大多不開放，吳朝陽想念學校附近的小吃美食，沒猶豫，開車往大學城的方向去。

    到大學城的時候，在以前住過的陽光小區里停好車，她想，自己去哪誰都沒有告訴，不知道程徽能不能找到她，她要不要透露下自己的行蹤？

    可心裡很篤定，程徽一定會找到她。

    很快，她的蓋世英雄就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想著，吳朝陽心裡美滋滋的。

    於是，腳步輕快的遊走在大學城附近的美食街上，重新把學校附近的小吃都吃了遍。

    五點半，很多學生出來覓食。

    大多是有伴的。

    男女，女女。

    熱鬧的很。

    眼見天色漸漸發暗，吳朝陽該吃的都吃了，逛的不盡然，而且隨著時間流逝，她哪有什麼心思。

    在南大里悶悶的走了幾圈，在一處長椅坐下，吳朝陽拿出手機，點開朋友圈發表，篩選幾張拍的美食的照片附上文字：回味下母校附近的經典小吃。

    很快收到幾個贊跟評論。

    其中就有秦昭。

    一會，秦昭評論：不是跟朋友真人CS去了？

    後面附帶一個神秘的微笑。

    吳朝陽看到評論，發窘的摸了摸鼻子。

    昭昭，我不信你看不出來真人CS只是藉口，。

    很暖的太陽：咳~後來又推拒了。

    吳朝陽特別想從秦昭那兒套話，猶豫了一陣，繳械投降，私信秦昭：程徽在你那邊嗎？

    ——有沒有在我這你不知道？

    ——他出去找你了。

    ——故意發朋友圈，擔心我哥找不到你？

    ——你的擔心可以放下了，他會找到你的。

    在京都找一個人，對於哥哥程徽來說，怕不是什麼難事。

    等待的人總會焦急。

    秦昭失笑。

    吳朝陽看到秦昭連續發來的幾條回話，朵滾燙的發紅，攥緊手機，沒再回復。

    秦昭打趣人來，有時候簡直會讓人恨不得找洞鑽進去。

    收好手機，因為秦昭的話心定不少。

    這時候，吳朝陽感覺有人輕拍自己的肩膀。

    眼睛一亮，她轉過頭，之後欣喜漸漸轉為一抹愕然，她以為是程徽來了，莫名的有點尷尬，「張稟，你怎麼在這？」

    張稟是吳朝陽大一時念計算機專業的班長，大二她轉攝影，但仍然有跟計算機系的幾個同學保持聯絡，時常網上會開黑打個遊戲什麼的。

    張稟可以說是他們計算機系的才子，人長得乾淨，學習成績又好，在系裡挺受女孩子歡迎的，不過大學四年，沒聽說他交女朋友，聽說有喜歡的人，不過不知道是誰。

    吳朝陽倒不太關注，只是在群里，時常聽計算機系的同學提起。

    「你忘了，我保研。」

    吳朝陽猛然想起，好像是這麼一回事，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一時沒想起。」

    「沒事。」張稟看著她，輕笑，臉上掛著的笑，挺溫然的，「難得你回來南大，有時間嗎，找個地方坐坐聊會？」

    吳朝陽有點為難，而後她搖搖頭：「下次吧，我有點事。」

    張稟苦笑，半開玩笑：「之前阿智他們跟我說你現在可難約了，沒想到是真的。」

    「他們胡說。」吳朝陽替自己辯解，「我今天是真有事，很重要的那種。」

    張稟看到吳朝陽說的這麼認真，忍不住想問她什麼重要的事，介於之間的身份沒問出口，道：「既然這樣就不勉強你了，就是阿智他們看到你發朋友知道你回來南大，紛紛說下班趕過來，先讓我過來留住你，免得你跑了，不過很遺憾啊，他們想跟你吃個晚飯，看來是沒機會了。」

    吳朝陽咧齒笑，「改天我再約你們出來吃飯。」

    「一言為定。」

    「好。」

    張稟又問：「打算什麼時候走，我送送你吧。」

    「不用啦，暫時不走那麼快。」

    吳朝陽客氣的拒絕，她要等程徽啊，不能再亂跑。

    「等人？」

    「恩。」

    張稟盯著她看，一時之間沒再有動作，似乎還有什麼問題想問，卻礙於什麼，問不出口。

    大概是缺少點勇氣吧。

    其實他家庭條件算中上，不過跟吳朝陽家比起來，簡直是大巫見小巫。

    家世好，性子好，沒半點富家千金的驕縱，長得漂亮身材又好。

    大學四年，同學紛紛都說：法大有秦昭，南大有吳朝陽。

    秦昭身邊有一個藺璟臣，吳朝陽呢，大夥們好奇以後陪在她身邊的男人會是誰。

    畢業那會，大家都可惜沒辦法看到吳朝陽談戀愛。

    越想，越是蠢蠢欲動。

    吳朝陽啊，是他心頭的白月光，從大一到現在研二，念念不忘。

    天色暗下來。

    突然有雨滴下來。

    吳朝陽抬起頭，有雨灑在她臉上。

    最近晚上時常會下點小雨，此時，雨水飄的不大。

    冰冰涼涼的雨絲打在身上，身體似乎跟著變冷，她拎包站起來。

    高跟鞋的鞋跟似乎踩到什麼，不穩，一把踉蹌。

    張稟扶了一把她。

    觸及到皮膚的細膩溫涼，手心緊張的發燙，體內的心跳跳的飛快，見吳朝陽站穩，他風度的鬆開手。

    「沒事吧？」

    「沒事，謝謝啊。」

    張稟說不用謝，然後又叫了朝陽。

    「恩？」

    「你···」張稟想問她等的是男朋友嗎？有試探的味道。

    如果不是···

    吳朝陽的視線瞥向了另一處，臉上勾起一個弧度，甜甜的，特別好看。

    張稟的聲音一瞬卡住，順著吳朝陽的視線，抬頭望過去。

    路燈下，有個清俊出塵的男人緩緩走來，黑色碎發占有水珠，神情，很淡，只是一雙黑色瞳孔，深不見底，他在看吳朝陽，眼離，似是閃過一點火光。

    程徽停在離吳朝陽一米遠，嗓音低冷：「過來。」

    吳朝陽受蠱惑似得，歡欣雀躍的走過去，小聲抱怨：「你怎麼這麼慢啊，黃花菜都涼了。」

    似是情人之間的呢喃撒嬌。

    張稟跳的很快的心漸漸冷下來，如同今晚這場來的猝不及防的雨。

    她是他心頭的白月光，可始終，她不是他的。

    在心底殘留的一點念想，在這一刻，終於可以解脫了。

    心裡縱然苦澀，卻不至於太悲傷。

    就是有點遺憾。

    自己喜歡多年的女孩，仍然沒能告訴她自己的心意。

    程徽身上穿的風衣披在她身上，把風衣的帽子蓋在她頭上，淡淡解釋：「路上遇到點事。」旋即，他看了一眼剛才跟吳朝陽說話的男人。

    「哦。」吳朝陽皺了皺鼻子。

    程徽披過來的大衣帶有他的溫度和味道，漸冷的身體漸漸回暖。

    程徽嗓音低低似乎藏著些許溫柔：「抱歉，來晚了。」

    吳朝陽搖頭搖的跟撥浪鼓般，笑容有點憨：「沒關係。」

    而且，再晚她都會等的。

    「走吧。」程徽給她扣上風衣的兩三個扣子。

    吳朝陽微愣，臉頰有點發熱，垂下眼眸，忍不住盯著程徽修長漂亮的手看，看的滿足了，她開口，「等會，我跟同學告個別。」

    「恩。」

    ·

    下了一場雨，大學校園的街道變得有點幽冷。

    吳朝陽身上披著程徽的風衣，站在程徽身邊，此時有一米七高的她看起來特別嬌小。

    而且白皙的小腿纖細，又白又細，引人遐想風衣下那具身體的美好曲線。

    越野車停在不遠處。

    上車之後，吳朝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有點冷。

    吳朝陽腦袋忍不住縮了縮。

    車門再次響起。

    是程徽進來了。

    帶進來一股冰涼的氣息。

    程徽身上半濕透，顯得人性感又禁慾。

    吳朝陽在車裡翻找紙巾，結果沒找到，緊隨從包包里拿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來，身子往前挨，替他擦掉身上的雨水。

    然而視線對上程徽的眼睛時，她有點緊張，不···是十分緊張，手指有點發抖，緊隨耳朵沒骨氣的發紅，忙把視線移開，快速擦了幾下。

    可，程徽的頭髮跟上衣，僅憑小小一塊紙巾，是擦不乾的。

    女人的害羞，在某種時候是一種致命誘惑的風情。

    程徽知道她現在是在害羞，臉頰像抹了胭脂。

    出乎意料的是，見他害羞的眼神躲躲藏藏的女人伸手抱住他，臉頰在他胸口輕蹭，像一隻撒嬌的貓咪在對許久不見的主人傾訴思念，蹭的程徽心口有點癢。

    誰知，程徽的胸口被捶了一下。

    力道不重。

    吳朝陽義憤填膺：「你太壞了，三個月連一個消息都不給我發。」

    程徽似笑：「昨晚罵一晚還不夠？」

    啊？

    她昨天晚上喝大罵了程徽一晚上？有點刺激，沒幹點別的？不爽。

    呃···

    「我忘了，所以要再罵一遍。」吳朝陽說。

    「恩，待會再罵也不遲，先帶路。」

    「去哪？」

    程徽回：「你想在車裡談？」該解釋的他會解釋。

    當然不想。

    吳朝陽心裡立刻回，那是關於她人生大事的問題，而且在車裡，她行動笨拙，不好撩程徽，再來，讓程徽頭髮衣服一直濕著也是個問題。

    ~

    陽光小區租的房子在她大三的時候買了下來，有兩個原因致使她買下房子，一她有點念舊情結，二是她把秦昭睡得那間房子改成攝影用，那會為了練好拍照的技術，她一直免費給大學的同學拍照，有人想拍就可以聯繫她，室內布置布置，想拍什麼風格的都行。

    房子保持最初的模樣，好些日子沒人住了，挺清冷的，不過吳朝陽會請家政阿姨一個星期過來打掃一次，房子，挺乾淨整潔的。

    吳朝陽進了屋子，她把風衣脫下來掛在玄關處的衣帽架上，勾勒得美的曲線再見天日。

    「程徽，你在客廳沙發坐會，我給你拿吹風機。」

    程徽以前來過陽光小區找過自己妹妹，那時，沒有上來過。

    他沒想到吳朝陽會把他帶來這裡。

    吳朝陽的身影閃進自己以前住的房間裡找吹風機，拿出來時，她看見程徽站在牆的對面，看著牆壁上貼著的照片，照片，有她的，秦昭的，蘇紫的，譚琳琳的。

    客廳里的光亮著，有點靜謐。

    「程徽，過來吹頭髮。」

    程徽轉過身，黑眸，盯著喊著他名字，離她不遠的吳朝陽，長發剛好到胸口，打扮的風格同以往不同，現在，乾淨清純里，帶著惑人的性感。

    不變的是，她暖人心扉的笑容。

    眼睛會笑的彎彎的，特別好看。

    細細打量，包臀的短裙，真的很短。

    程徽看的心燥，有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