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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3:40:21 作者: 小雨清晨
    沈長文一字一頓的解釋:「假如,我把你們聯邦的文字告知給你們最近恆星系上生存的文明,然後他們通過某種方式,用這種文字和你們進行聯絡,你認為這對雙方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的意思是說,所有文明之間,都是默認的敵對關係嗎?」

    「不,」沈長文的語速更慢了,「敵對不足以形容這種危險!文明之間的關係更像是正反物質,只要他們相遇,註定會產生湮滅!」

    「但你們現在出現了。」

    「因為我們嚴格遵循著許多的規則,」沈長文強調,「但並不是所有文明都能明白並執行這些規則的。」

    還有一句潛台詞,搜救隊沒有說,但吳小清剛剛明白的一點,那就是這種規則需要付出的巨大代價,也不是隨便什麼文明能夠承受的。

    ……

    見面會整整持續了四個多小時,結束之後,應第一執政官的邀請,他們又參加了第二地球安排的歡迎宴會。

    說是宴會,搜救隊和吳小清都很清楚,這肯定是對方在商量如何跟他們打交道,在準備做出最終決策。無非是兩種可能——合作,和拒絕合作。

    這兩種可能都在他們的接受範圍內,反正在搜救隊的預案中,不管矮人文明喜不喜歡他們,他們都要在對方的星系裡一直待下去,直到任務圓滿完成。僅僅是救援船本身的傳送功能,就已經可以保證對方無法真正在暴力層面解決掉自己,也就是說,起碼他們暫時還是立於不敗之地的。

    沈長文在宴會上看到了長星,對方主動過來跟他打了招呼,但並沒有具體談論什麼話題。

    對於沈長文來說,宴會幾乎是剛才提問環節的繼續,而且在這裡他遭遇到的問題往往更加敏感和複雜,幾乎每一個問題都存在各種各樣的陷阱。

    「長文先生,請問對於智能程序技術,你們文明是秉承什麼樣的看法呢?」

    「就你們曾經了解過的文明,有過真正意義山的程序文明嗎?」

    「你們對文明的定義是什麼?生命呢?生命和文明哪個更重要?……」

    面對這些不能回答的問題,沈長文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當然,如果對方追問的急了,沈長文還會反著拋回去幾個同樣對對方敏感的話題:「意識數據化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有些觀眾的問題中,會提到矽基文明和碳基文明?」

    「聯邦現在的投票率是多少?總統的彈劾程序有哪些環節?票數多少算通過?」

    「這場戰爭中,聯邦和智體的戰損比是多少?」

    一堆沒有營養互相詰難後,沈長文總算得到了片刻的安靜,他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裡坐下,同時習慣性的拿出一個這裡的通訊器,開始看起了上面的消息。

    按照搜救隊的說法,接下來他們很有可能就遭到對方翻臉了。

    如果是真的按照任務前,他們想像的那種模式,坐著飛船來到對方星球,然後在對方眼皮子地下辦事,沈長文還是挺擔心的,誰知道這個星球上的外星人對酷刑的研究是不是比地球人更深入……

    但是現在,對沈長文和許言來說基本上不存在什麼心理壓力,因為不管對方怎麼折騰,他們的肉體還是在飛船上,和對方保持連接的不過是用高頻雷射傳遞信息罷了。

    許言和沈長文都準備利用這個難得的空擋,儘可能多了解對方網絡上的一些信息——比如意識數據化,還有第三,第四地球,和這個第二地球,都有什麼區別?當然,還需要去了解一下他們的政治模式——最起碼也可以嘗試著多找幾個合作者。

    一位端著飲料的侍者在經過他們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就離開了。因為兩個人都喝不慣這裡的任何東西——按沈長文的說法,不少飲料都跟肥皂水差不多。

    但沈長文抬起頭之後,發現對方還是留下了兩瓶飲料——他還沒考慮清楚這個動作到底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搜救隊已經注意到了一些細節——瓶子邊上有字。

    的確有字,是一些散碎的水滴組合而成的一個字,最值得人注意的是,這個字並不是聯邦的文字,而是漢語的方塊字——跑。

    跑?

    沈長文還沒來得及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就感覺自己眼前一黑,然後整個人突然仿佛從噩夢中驚醒一般,迅速睜開了眼睛。

    眼前哪裡還有宴會廳的模樣,他們顯然已經脫離了遊戲,現在回到了飛船上。許言幾乎也是同時回來了,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吳小清:「發生什麼了?」

    「對方單方面切斷了網絡連接,另外,我們已經偵測到十幾道雷射正在鎖定我們的飛船,他們這應該是對我們宣戰了!」

    第290章 對廢話的投資

    「宣戰?」許言和沈長文因為剛剛回來,腦子還在當機狀態。

    許言幾乎是下意識的一聲怪叫:「我們可是外星人?這些人是被其他外星人打過嗎?見面就打?!」

    然後他又忍不住看向吳小清:「要不現在我們趕緊回地球吧!傳送回地球!」

    搜救隊安撫了許言:「暫時不用擔心,雷射只是剛剛發射,要到這裡還有15分鐘的時間……在太空中,這是一種效率比較低的武器,我們已經開始規避了。」

    沈長文神識剛剛恢復了一些,他還在想著演講的事:「是不是我們說的東西,哪裡冒犯到了他們,或者說他們對我們有了什麼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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