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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3:19:57 作者: 芥末綠
他的恨意完全由那兩扇佩帶了棕色美瞳的眼眸里迸裂出來,使得那張本就晦暗不明的臉更顯猙獰,透著一股陰森。
都說最毒婦人心,原來男人的嫉妒心比起女人更為恐怖。
念桐蹙眉,眼角瞥到長方形茶几這端的菱形菸灰缸,腦海里靈光一閃,迅速有個念頭在腦中成形。
只是還沒動做茶几卻被殷銘忽地一腳給揣開,力道之大,動作之敏捷,不難看出他應該受過一些類似空手道或者其他之類武術的訓練。
看來他並不是只軟腳蝦。
念桐在心裡掂量著如果打鬥起來自己能有幾分贏,耳邊卻聽殷銘哼笑道:「你想用那個菸灰缸襲擊我方便你逃走?」。
念桐不語,卻暗自做好防範他出手的準備。
「我知道你練過跆拳道,所以那次在B市的街道上才被捅了一刀還能和兩個大男人搏鬥,只是我不是他們,我早在十幾年就已經是空手道高手,不然你以為我怎麼做得了筠堯的貼身保鏢?」
果然是個練過武術的人。
念桐下意識皺了皺眉。
「是不是怕了?」仿佛蓄意捉弄似地,殷銘依舊是懶散坐著,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她會突然攻擊自己。
「就算你再厲害,也不一定能贏我,空手道根本不是跆拳道的對手,只要是行家都知道這一點。」念桐調整心態,穩定自己的情緒。
跆拳道最忌諱失去自信和心情浮躁,不然就算再厲害也會輸得很慘。
「誰跟你說空手道不是跆拳道對手?」殷銘呵笑,微撇著嘴角嘲諷道:「你教練?也許比賽時跆拳道的確比空手道厲害,畢竟跆拳道的對練是人,而空手道往常的對練是沒有思想的死物,但論格鬥,空手道的快狠准卻絕對厲害過跆拳道,這一點你們教練沒教過你麼?小丫頭?」
念桐語窒。
其實她剛才只是隨口那麼一說給自己增加自信罷了,沒想到對方說得頭頭是道。
不過那又如何?
他再厲害,也休想讓她乖乖任他處置。
「我們來打個賭,你敢麼?」念桐忽然提議。
殷銘像是有些意外,棕眸閃了閃,挑眉道:「你想跟我賭什麼?」
念桐卻不回他,而是說:「不論我賭什麼,我先問你敢不敢?」
殷銘笑了下,然後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子遮住落地窗投she進來的最後一絲光線,讓念桐有種暗無天日的感覺。
不!她要對自己充滿信心!
不要被自己打倒,這樣才有機會贏!才能順利走出這個房間,不成為顧筠堯的負擔。
「你不敢?」
她微仰頭望著五官完全看不清的殷銘,語氣夾雜滿滿的挑釁。
殷銘輕笑,「激將法對我是沒用的,小丫頭。不過,我很想知道你要跟我賭什麼?所以,我接受。」
正文 生死輸贏(3000字)
「我說很多遍了,我也不知道他綁架她去了哪裡。」。
酒店套房裡,耿狄無奈開口,面容顯得很疲憊。
被抓來好一段時間了,雖然他們並沒有對他做什麼,而且在知道他是真正的耿狄後就已經給他鬆綁,但一個個尖銳的問題問得他心裡煩躁,連話都不想說。
同父異母的哥哥是個十足十的瘋子,他是被逼無奈才會幫他,不然母親性命堪憂。
「看來他真的不知道。」連榮看他不像說謊的樣子,於是對一旁的展烙軒道納。
「那他怎麼辦?」展烙軒指指把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的耿狄。
而不待連戎開口,一個聲音自兩人後方傳來。
「放了他。羔」
兩人回頭,見顧筠堯從外走進來,英挺的身姿步伐從容。
「筠堯哥,要放了他麼?」
顧筠堯銳眸望向背對著自己連身體都沒動一下的耿狄,沒回連戎,而是走到耿狄身邊站定道:「因為他挾持你母親要挾你,所以你乖乖任他擺布,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我卻不會乖乖坐以待斃。因為你越是軟弱他便越囂張,是你的忍氣吞聲助長了他的邪惡。實話告訴你,我已經讓那邊的人查過,你母親在兩個月前已經去世,死因是心臟病發猝死。」
耿狄身形猛地一僵,緩緩回頭難以置信的瞪著顧筠堯,一雙棕色眼珠幾乎要瞪出來:「你騙我!我一個星期前還和我母親通過電話。」
「是麼?難道你真認為和你通話的人是你母親?而不是他找來的不過是和你母親聲音相似的替代品而已?」
耿狄又是一震,隨後猛搖頭否認:「不可能的!我知道你是在騙我。」
「我為什麼要騙你?」顧筠堯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冷哼了聲,「我只是不希望你被繼續矇騙下去。」
「不!我還是不相信!」耿狄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猛地從椅子彈跳起來,不管不顧的衝出房間。
展烙軒見狀忙問:「老大,真要放了他?」
顧筠堯點頭。
「那要不要讓人跟著他?或許他知道他母親已經去世後會千方百計找到殷銘質問他。」
「不用,我已經讓樾擎調到馬路監控錄象,查到殷銘那輛車的去向,並且已經讓人開始在那塊區域展開搜尋,應該很快能查到兩人所在的位置。」
話落他看了眼時間,目光掃向落地窗外閃爍的霓虹,向來鎮定從容的冷峻面容分明流露出一絲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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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
殷銘啼笑皆非的瞅著眼前一臉自信的念桐,冷嗤了聲。
「不論是體力還是格鬥技術你都比不過我,這種情況下你還要和我比,你是傻了麼?」
「我不但相信我能打贏你,而且還要賭我十招之內傷到你,如果你受傷那就是我贏了,那你要放我走,如果你沒受傷那就是我輸了,任憑你處置。」
「你十招就想讓我受傷?」殷銘覺得她簡直就是痴人說夢,不知天高地厚。
「你可以不信,但我會讓你相信的。」念桐也站起身,嘴邊漫開一抹狡黠的笑,一雙黑瞳清亮水潤。
殷銘面露狐疑。
儘管他並不信她十招就能讓自己受傷,但她臉上綻開的那抹自信的笑容卻讓他有些猶豫。
「呵,看你的表情像是打算反悔不敢和我賭了?因為怕十招內就被我打傷?」
明知道她是在挑釁自己,殷銘還是忍不住道:「你就不怕你輸了任憑我處置的下場比杜家姐妹還慘?」
「因為我相信自己不會輸。」念桐語氣堅定,不自覺握拳的手心卻一片cháo濕。
其實她並不是很有把握能贏殷銘,畢竟情況如他所說,她不論是體力還是格鬥技術都比不過他,兩人如果打起來,她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又怎麼可能在十招之內打傷他?
所以她只能智取。
「既然你對自己這麼有自信,那我怎麼能掃你的興?」
殷銘的嗜血因子被她挑起,面容浮現一抹陰森的冷笑。
「那我們先說好,不論是誰贏都不准反悔,否則這輩子孤獨終老、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怎樣?」
殷銘見她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只是鄙夷的笑了笑,說,「你還是先擔心自己比杜家姐妹更悲慘的下場是什麼吧。」
「意思是你答應了?」
殷銘沒回她,卻已經挪動腳步走到客廳中央,一副恭候她的姿態。
念桐跟著走過去,在他對面站立。
她望著一身休閒打扮的殷銘,大腦出現片刻的空白,仿佛當機般,什麼都想不起來。
其實很害怕自己會輸。
可是她不後悔做了這樣的選擇。
事到如今,只能全力以赴,但願母親保佑她,讓她平安回到顧筠堯身邊。
「怎麼不動手?就算你現在後悔我也不會允許了,因為我很想看看你被我整得痛哭求饒的樣子。」殷銘的聲音帶著一絲期盼。
念桐撇撇嘴,「你放心,輸的那個人一定是你。」
殷銘笑:「那就開始?」
念桐感覺到他話音一落,似乎周遭的空氣都凝集了般,那雙斂去笑意的眸子裡充滿殺氣。
她不動聲色的長吸口氣又吐出,忽地腦海里靈光一閃:「等等,我忘記還有件事沒說。」
殷銘一楞,皺眉道:「你們女人怎麼這麼麻煩?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吶,任何情況下男女對打都有一套不成文的規矩,不但女士優先,而且身為男人的對方還必須要讓女人三招,這才是君子所為。」
「君子所為?」殷銘冷嗤,「你以為我們是在古代比試友誼切磋點到為止?什麼破規矩,我從來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