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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3:19:57 作者: 芥末綠
這原本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即使是他不愛她,她也要和他糾纏在一起。
「我給你帶了個小禮物。」顧筠堯忽地話鋒一轉。
念桐抬眸,見他把手探入褲兜里,然後在她眼前攤開掌心。
念桐眼裡還噙著淚,卻在看到他手心裡躺著的那一對黑白系圓鑽石耳環時美目一亮。
「我姐前天從珠寶店拿回之前定做的一批珠寶首飾,我一眼看中這對耳環,心想你戴著一定很好看。」顧筠堯把耳環在她小巧圓潤的耳垂上比了比,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很相配。」
極簡單的三個字,語氣也只是溫和,算不上是情人間的甜言蜜語,卻瞬間擊垮了念桐心裡最後一道防線,不顧身體的疼痛反手抱住顧筠堯,那臉深埋入他懷裡。
顧筠堯把耳環放在床旁柜上,雙臂輕擁著她。
「你受傷,婚紗照是拍不成了,婚後再補可以麼?」
念桐輕輕點頭。
「乖,這樣抱著會扯到傷口,你轉過去我抱著你。」顧筠堯拉開她環住自己的手臂,念桐卻抱得更緊。
「我想你。顧叔,我好想好你……」
這樣帶著哭音的想念,顧筠堯心裡半喜半憂。
她的感情太過猛烈,一旦付出就是全身心的投入。
只是幾日不聯繫就已經這麼痛苦,假如他日真的發生什麼,他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唇邊忽地一熱,顧筠堯回神,緋紅的俏顏近在咫尺。
「顧叔,吻我。」細柔的手臂纏上他的頸,水潤的眸子波光流轉,承載著滿滿的濃情愛意。
顧筠堯久久凝望著她,眸色深沉的黑眸如無邊的夜色,望不到邊際卻分外迷人。
「顧叔……」念桐柔聲喚著他,唇瓣輕咬一下,語氣哀求。
這丫頭……
顧筠堯眯了眯眸,喉嚨突起的喉結一動,俯身吻住那兩片誘人的唇。
唇齒相貼的剎那,充斥著整個胸腔的不安才總算統統被熟悉的氣息擠得丁點不剩。
念桐閉眼輕顫著長睫回應著在自己口腔里靈活嬉戲的熾熱,思念的情cháo如漲cháo的海水掀起一片片浪花,將她整個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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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補償,這幾日顧筠堯留在醫院形影不離的照顧念桐。
就連工作也是在病房完成。
這樣的顧筠堯讓岑歡刮目相看,每每來醫院給念桐送她請假缺掉的科目筆記時看到顧筠堯都會想起那日自己說的那番話。
也許是她錯怪他了。
「秦戈這幾日被研究室那些教授纏著脫不開身,連著兩天沒回去了,今天早上打開門看到他嚇了一跳,眼圈黑得比國寶還國寶。」
「研究室?那些教授纏他做什麼?」
「人怕出名豬怕壯,誰叫他聰明破解了研究室那班教授們沒想到的一個生化方程?那兩天沒回家就是呆在研究室沒日沒夜被使喚。」
岑歡說著話題一轉,「等你出院時剛好是婚期,你們的婚禮會不會改期?」
念桐搖頭,「一切都籌備好了,該通知的也都通知了,改來改去太麻煩。況且只是個婚禮,應該不至於讓我累到趴下。」
「你以為婚禮當天新娘很輕鬆?跟你說我一個堂姐累得婚禮第二天便住院去了。」
「沒那麼誇張啦,而且他會照顧我,一切能免的都會免了。」
見念桐提起顧筠堯便忍不住一臉嬌羞,岑歡嘴角顫了顫,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什麼時候我也找個顧BOO這樣的男人結婚就好。」
「總會有的,只是還沒遇到而已。」
岑歡哼了聲,「就算遇到又如何?有些人並不是我想要就會屬於我。」
這句話帶著感嘆的意味,仿佛是已經經歷過,遇到了一見傾心很想擁有的人,卻最終失去。
「歡歡,你這段時間老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你是不是心裡有了喜歡的人?」
岑歡一驚,訕笑著掩飾,「哈,你太敏感了,我怎麼可能會有喜歡的人。」
「可是你----」
「啊,你家顧BOSS怎麼買個雲吞那麼久?我下午社團有活動,時間差不多了。」岑歡盯著皓腕上的卡通表一副很急的表情。
念桐一下被轉移注意力。
「那你先走吧,他大概也快回來了。」
「不行啊,如果他回來看到我留你一個人那還不把我列為你的拒絕往來戶?」
念桐輕笑,「你別老是把他說得那麼嚴肅,他沒那麼可怕。」
「那是對你而言。」
念桐說不過她,只好笑笑。
「對了,你受傷的事沒告訴你爸麼?怎麼都沒見他們來看你?」岑歡忽然想起這件事情。
「這種事告訴他不過是多給他添麻煩,害他擔心,反正我又沒什麼大礙,所以沒告訴他。」實際上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她不想讓那對母女知道她受傷的事情後幸災樂禍。
「你可真能忍。」
念桐微笑。
.
等顧筠堯買了雲吞回來,岑歡立即閃了個沒影。
「顧叔,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嚴肅?」在顧筠堯打開雲吞的封口拉過椅子在床旁坐下時,念桐問他。
「我?」顧筠堯有些詫異她這個問題。「你覺得我嚴肅?」
「是歡歡,你沒覺得她最近似乎很怕看到你麼?」
聽她這麼說,顧筠堯輕哼了聲,「她哪是在怕我。」
「什麼意思?」
「沒什麼,涼了不好吃,要不要我餵你?」
念桐猛點頭,眉眼都染著笑。
這幾天是她感覺和顧筠堯認識以來最開心的日子,因為他幾乎對他百依百順,即便是半夜她說餓了,想吃他做的粵菜,他都會起床為她洗手做羹湯。
能使喚一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男人為自己下廚,念桐得意至極。
「傻笑什麼呢?連眼睛都看不到了。」顧筠堯睨她一眼,打趣她。
念桐繼續呵呵傻笑,享受著他體貼的服務。
吃完雲吞,顧筠堯半擁半抱的扶念桐下床出病房外的長廊上走了十多分鐘,然後又回到房裡,兩人相依相偎著躺下。
「顧叔,你們怎麼都不問我受傷的事?」念桐一直覺得奇怪。
顧筠堯黑眸一閃,淡聲道,「都過去了,那些不好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再記起。」
「那個阿榮現在怎樣了?」
「不知道,念野在處理。」
「顧叔,我……想問你一些事情,但又怕你生氣,你說我是該問呢還是不該問?」
顧筠堯垂眸望著懷裡微仰著小臉的女孩兒,忍不住輕彈一下她光潔的額。
「是不是我說不該問你就能忍住不問?」
念桐眨眨眼,「為什麼不該問?」
「你想問什麼?和你受傷有關的事?」
念桐點頭。
顧筠堯輕嘆了嘆。
他就知道這丫頭好奇心極重。
「桐桐,我說過我不想騙你,但有些事情我不希望你知道,所以就算你問了我也不會說。懂麼?」
念桐點頭又搖頭,「你以前總說我不了解你,現在我想了解了為什麼又不肯讓我知道?」
「了解一個人不是說你問他什麼他都如實告訴你就表示你了解他了。以前說你不了解我只是想讓你主動放棄,可你既然選擇和我在一起,我倒不想讓你太了解我。」這樣對她反而是一種最好的保護。
念桐卻不理解,望著他眉頭深鎖。
「好了,別想太多。就算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知道真實的那個我,但時間長了你總會發覺。所以你也別急著這麼快就想知道,我倒是要提醒你做好心理準備,我不只一次說過,我不像你想的那麼好。」
其實這些話已經給了她答案。
只是她無法把心目中那個矜貴優雅、睿智內斂的男人,和刀疤男口中那個殺人如麻、猶如掌管人間生死大權的閻王般的恐怖男人重疊。
難道在F市時那兩個死狀慘烈的匪徒真是他所為?
可就算是他所為那又如何?
商場如戰場,為了爭奪利益暗地裡總免不了會使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那些人都在處處想著害他要他的命,他為什麼不能還以顏色?
再說他也是為了她,她不應該胡思亂想的。
念桐這樣安慰自己。
「桐桐,你怕了麼?」顧筠堯鎖定她的眼,語氣溫和,臉上的表情卻和他那雙惑人的黑眸一樣深不見底,永遠讓她琢磨不透他的情緒。
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