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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3:19:57 作者: 芥末綠
夢裡夢到和一群不知是人還是鬼的東西在永無止境的打鬥糾纏,好不容易衝破重重障礙突圍出來,沒想到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原來是真的受傷了。
她重新閉上眼,任腰上的疼痛刺激著腦海里封閉的記憶一點點復甦,最終全部回籠,在腦海里如幻燈般重新放映了一遍,才搞清楚自己會躺在醫院的原因。
只是她記得她當時昏過去了,是誰送她來的醫院?
那個穿著打扮和顧筠堯酷似的冷漠男人?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救她?
思忖間,耳邊聽到門開的聲音,然後是腳步聲。
她猛然張開眼,好希望看到那張分別了數日讓她想念至極的面容,卻失望了。
進來的是展烙軒。
後者見到睜開眼的她,楞了一下才回過神,滿臉驚喜的走過來。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渴不渴?餓不餓?要不要喝水?還是想吃點什麼?」
念桐被他噼里啪啦一連串的問題問得頭大,皺著眉搖頭。
「誰送我來醫院的?」她問,出口才發覺自己的嗓音嘶啞得不像話,喉嚨也痛得厲害。
「救你的人啊。」展烙軒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倒了杯微燙的開水放在床旁柜上。
「那是誰救的我?」
「藿莛東,他是老大的朋友。」
藿莛東?
腦海里忽地冒出一句話----老七,別和她廢話了,這是藿莛東的地盤,以他和顧筠堯的交情,時間拖延太久被抓到我們會死得很難看。
原來他就是藿莛東。
還真不愧是顧筠堯的朋友,連穿著打扮都那麼相似。
聽阿榮說B市是藿莛東的地盤,那意思是那個藿莛東是混黑色會的?
「他是什麼人?」為了確定心裡所想,念桐問展烙軒。
「他啊,」展烙軒移開眼,頓了頓才道,「他是藿氏的老總。」
藿氏對於在B市呆了三年多的念桐來說並不陌生。
畢竟H大的天然藥物研究與開發實驗室就是全權由藿氏贊助的。
只是藿氏雖然在H大在B市很有名,但藿氏的老總卻鮮少有人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
私下裡念桐曾聽一些學姐學妹們議論藿氏的老總,說對方一定是個又老又丑個子矮又大肚的凸頭男,所以才不敢以廬山真面目示人。
卻沒想到真正的藿氏總裁原來是如此的玉樹臨風,傲然出塵。
「你昏迷了十七個小時,都要把我急瘋了,如果不是那個衛醫生說你沒有生命危險,而他又是這家醫院的權威醫生,我大概會以為他們是誤診了。」
展烙軒的聲音拉回念桐神遊的思緒。
「昏迷了十七個小時?」念桐愕然。
難怪夢裡和那些或人或鬼的東西的糾纏永無止境,原來昏迷了這麼長時間。
「現在是什麼時候?」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
「我的包呢?」
「你的包都是血,我扔了,裡面的東西我已經給你清出來了,全部在這裡。」展烙軒說著彎身打開床旁櫃下方的抽屜,拿出一個密封好的紙袋。
「把我手機拿給我。」
「現在不能開手機,是衛醫生說的,裡面醫療儀器太多,怕信號受到干擾。你現在醒來了等他讓人把這些東西撤了就可以用手機了。」
聽他這麼說,念桐目光黯下去。
好不容易和死神身邊擦身而過撿回一條命,她真的好想看看顧筠堯有沒有發簡訊或者打電話給她。
好想聽聽他的聲音,聽他略帶寵膩的喚她桐桐。
「你是不是想知道老大的事?」展烙軒見她暗下去,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不由道。
念桐不語。
「昨天念野便把你受傷的事情告訴老大了。只是老大那邊還脫不開身,要明天才有時間回來。」。
「那他聽到我受傷,有沒有……說什麼?」念桐眼裡滿是期盼。
展烙軒抓抓頭,漂亮的桃花眼微閃,「是念野打的電話,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就是沒有了。
如果說了什麼,連念野不可能不告訴展烙軒,而以他的個性不會忍得住不說的。
想到這,心裡忽然一陣陣難受,鼻頭和眼眶酸澀難忍。
她前天就去了義大利,昨天他不知情之前沒給她簡訊和電話還情有可原。
可為什麼在知道後還是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帶連念野帶給她?
「桐桐,老大那邊估計是真的有事很棘手脫不開身,他既然說明白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
「……事情很棘手,是指他母親的病不樂觀麼?」
「老夫人的病……好多了,沒有生命危險。」
聞言,念桐心裡鬆了口氣。
卻又隨即想起----既然他母親沒生命危險,那他為什麼連句話也沒有?照說他的心情不至於差到連電話都不想打給她的地步呀。
除非,除非是他在這幾天裡已經厭倦了她。
想著想著,眼裡的霧氣化為水珠,在眼眶裡轉著圈。
「你別哭。」展烙軒一向見不得像念桐住的小丫頭哭,一哭就沒轍。
「我沒事。」
念桐閉上眼,卻有晶瑩的液體自眼角滑落。
展烙軒輕嘆了嘆,抽了幾張紙巾放到她手心裡。
他知道她哭什麼,可想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還沒經歷過真正的愛情,不懂陷入戀情的男女心裡是怎麼想的,自然無從勸慰。
幸好念桐很快又睡著了。
而他望著她蒼白的睡顏,忽地起身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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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還未睜開眼耳邊已聽到岑歡的聲音。
「那是我削給念桐吃的,你怎麼吃了?」
「她還在睡,等她醒來你再給她削也不遲。」秦戈透著一絲散漫的嗓音揚起。
「你想不勞而獲就直說,別找藉口。」岑歡哼一聲,重新拿過一個蘋果。
念桐幽幽嘆了口氣,睜開眼望著兩人,「這裡是醫院,我是病人,拜託你們小聲點。」
見她醒來,岑歡臉上一喜,放下手裡的蘋果和水果刀,拉過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下,剛握住念桐的手,還沒開口,眼眶已經泛紅。
「昨天都怪我不該去吃火鍋的,不然也不會和你分開,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我這不是沒事麼?」
「被捅了一刀還說沒事?」岑歡吸吸鼻子,又說,「你也真是倒霉,怎麼就偏偏碰到個瘋子白白挨了一刀。」
「呃?」念桐納悶,「瘋子?」
「對呀,你今天沒去上課電話也不通,我找到展烙軒的電話打給他,他說你被一個瘋子捅了一刀住院了。不然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就不去上課了。」
被瘋子捅了一刀?
這樣蹩腳的藉口虧展烙軒想得出來。
而也只有岑歡這種人才會信。
不過展烙軒不想讓岑歡知道事情的真相估計也是怕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吧。
「對了,送你來醫院那個人是誰?他救你一命我也要謝謝他。」岑歡抹了把眼淚道。
念桐忖了忖,心想如果告訴岑歡是誰救她的,那她真要去感謝事情不就是穿幫了麼?
「我當時昏迷了,也不知道是誰救的我,你問展烙軒吧。」反正是他編的藉口,就把這個麻煩事推給他好了。
「秦戈,你怎麼來了也不說句話?」念桐看向坐在一張單人沙發椅上姿態慵懶的秦戈,問。
「她一直嘰里呱啦說個不停,我看你應付她一個人都累,所以不想給你增加負擔。」
念桐嘴角輕顫,卻見岑歡回頭瞪向秦戈,「你吃了我給念桐削蘋果,現在罰你削一個給她。」
秦戈聳聳肩,無所謂的拿過水果刀和岑歡削了三分之一的蘋果繼續削皮。
「你們怎麼到哪都能鬥嘴?」念桐真是服了他們了。
「別說我們了,說說你自己吧,你家顧BOSS知道你受傷的事沒?」
提到顧筠堯,念桐神色微變。
岑歡注意到這點,好看的眉挑高,「別跟我說你和顧BOSS在冷戰。」
念桐苦笑:「他人在義大利,我怎麼和他冷戰?」
「那你怎麼一提到他就變臉?」
「你眼花了啦。」念桐為自己辯解。
「那他知不知道?」
念桐點頭。
「知道了?那他有沒有立即買機票趕回來?」
「……他那邊有事脫不開身,大概明天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