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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3:19:57 作者: 芥末綠
正文 自取滅亡(8000多字~求月票鮮花荷包喲~)
「念野,怎麼會這樣?桐桐怎麼會受傷?」。
匆匆趕到醫院的展烙軒風一般躥到連念野面前連聲追問。
連念野是第一個趕到醫院的人,他看了眼神色焦慮的展烙軒,輕嘆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在回家路上被偷襲,對方有兩個人,手上有刀有槍,她空手和對方搏鬥所以才受傷。」
「是哪兩個該死的混蛋?我要把他們千刀萬剮!」
「一個當場斃命,一個腿上受了重傷在包紮,想要他死也要等老大回來再處理。納」
「呃?一死一傷?還是當場斃命?」展烙軒微驚,著實沒想到念桐的搏鬥能力這麼強悍。
「重傷那個是念桐傷的,另外那個卻是死在藿莛東手裡,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念桐估計……」
「藿莛東?」展烙軒環顧四周,「人呢?羔」
「有事先走了。」
「他怎麼會剛好在桐桐有危險時出現?難道是老大交代過?」
「我怎麼知道?」
「老大不是經常誇你聰明麼?」
連念野簡直無語。
再聰明的人也是人,不是萬能的神。
「我完了,老大一旦知道桐桐受傷的事,估計會把我發配到其他市去常駐,那你們這些年都別想見到我了。」展烙軒苦著一張臉。
連念野白他一眼,懶得理他。
這時有醫生從手術室走出來,他連忙迎上去。
「衛醫生,我朋友怎樣?」
「傷口不深,但因為是複式創傷所以傷口面積比較寬,加上血流過多,傷患目前還陷入昏迷中,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傷口面積很寬?那會不會留疤?」展烙軒也走過來問。
「傷口癒合後可以做美容處理,不用擔心會留下疤痕。」
連念野聞言舒了口氣。
「謝謝你,衛醫生。」
對方聳一下肩,「不用客氣,阿東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話落環顧左右。
「藿先生有事先離開了,他讓我跟你說一聲。」連念野猜他在找藿莛東,連忙道。
「這樣啊,那你們再等等,大概再過五分鐘就會出來了。」話落離開。
「還好沒生命危險。不過還處於昏迷當中,我們是現在通知老大還是等桐桐醒來後再通知?」展烙軒望著突然熄滅的手術燈志問連念野。
連念野沉吟了會,說:「現在打吧,這種事情誰敢瞞著?」
「可是老大那邊老夫人不也病危麼?」
「老夫人身體一向健康,哪來那麼多病危?」
「你的意思是……老大被騙了?」展烙軒震驚,「可是老夫人為什麼要騙老大?還有你既然猜到老夫人是騙老大的為什麼不告訴他?」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人面獸腦?我能想到的事老大怎麼會想不到?他既然將計就計自然是有其他事要回義大利。」
展烙軒蹙眉:「……什麼是人面獸腦?」他只知道人面獸心。
連念野斜睨他一眼,忍不住輕笑一下,「人面獸腦,就是說你長著人的臉腦袋卻是豬腦袋。」
展烙軒囧:「你罵人就罵人,亂用什麼成語?豬是家禽吧?怎麼是獸?」
「禽獸禽獸,家禽也是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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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筠堯接到連念野的電話時,義大利這邊已是凌晨一點多。
他剛從浴室出來,聽見調成振動的手機在桌面上發出的嗡嗡蜂鳴聲,立即大步走過去拿起,黑眸掃向一旁大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小人兒,見無動靜,才走向陽台。
「什麼事?」電話接通他便問,嗓音壓得極低。
靜靜聽著連念野在另一個國度說著念桐受傷的事,向來從容鎮定的面容漸漸陰沉,冰寒的氣息自然流露。
「屍體送到殯儀館去保存,沒有死的那個人按照原來的方式處理後也一併送去殯儀館留著。我這邊暫時走不開,後天才有時間,讓烙軒留在醫院,我不回去不准離開。」
交代完掛了電話,目光有些失神的望著遠處朦朧的五彩霓虹,腦海里浮現那張或生氣或撒嬌或甜笑的美麗俏顏,想像著嬌小的她徒手和兩個高大兇狠且持有刀槍的男人搏鬥而受傷的畫面,心一陣陣的抽緊,喉嚨仿佛被扼住了般有片刻的窒息。
留她在身邊,寵著她疼她給她除了愛情以外她想要的一切,除了想讓她知難而退,說白了也是想證明他對她的寵愛憐惜和男女感情無關。
但如今,卻又似乎有什麼開始在改變了。
又或者其實早就已經在變了,只是他不願去面對而已。
輕嘆口氣,返身走回臥室。
「爸,你剛才跟誰講電話那么小聲,是怕我聽見麼?」稚嫩卻世故的童音響起。
顧筠堯微愕,抬眸睇向床上已經坐起的小人兒----一身黑白正方格紋的睡衣,一頭濃密的黑髮,俊俏的五官與他極其相似。
他揉揉眉心,走過去。
「你剛才裝睡。」詢問的語氣,卻是肯定句。
小人兒吐吐舌,在父親走到床旁時起身拉他坐下,而自己爬到他腿上坐著。
「爸,我聽姑姑說你這次回來是被奶奶騙回來的?奶奶為什麼騙你?」
「聽說?」顧筠堯揚眉,望著大眼極富神采的兒子,哼了哼,「是偷聽吧?」
小人兒撇撇嘴,「偷聽也是聽說啊,別以為我在中國呆的時間端就不懂母語的精髓。」
「那你還『聽說』了什麼?」
小人兒忽地一笑,眸底掠過一抹狡黠的光痕。
「爸,奶奶說你被狐狸精迷去了三魂六魄,甚至還要和狐狸精結婚,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你確定奶奶說的是狐狸精?」
小人兒學父親挑眉和他對視了會,最終敗下陣來。
「好吧,我承認是我添油加醋,奶奶其實只說了你是被一個小丫頭迷去了三魂六魄。不過小人書上那些能迷住男人魂魄的女人不都是狐狸精變的麼?我說狐狸靜也是沒錯的。」
「她不是狐狸精。」充其量是只迷惑了他的小妖精。
「爸,你居然為她解釋?」小人兒像是見了什麼奇聞,大眼瞠圓。。
「嘖,該不會你真是被她迷住了吧?」
顧筠堯瞅一眼兒子,把他抱下去塞入被子裡,「廢話這麼多,問題又刁鑽,難怪你姑姑喊伺候不了你了。」
「姑姑是老了,體力不行了所以才喊累。」小人兒狡辯,又從被窩裡探出小腦袋來,「爸,我知道你有時候會覺得寂寞,想找個伴穩定下來。但我跟你講,女人玩玩就好,千萬別認真,就算你要認真也別找一個小丫頭呀,不然到時候你要我喊一個小丫頭喊媽我可是喊不出來。」
顧筠堯對兒子的『忠告』啼笑皆非。
小傢伙刁鑽古怪,不知道和那個丫頭相處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忽然有些期待。
「爸,你有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見他不語,小人兒不滿的扯他的衣袖。
「睡覺,不然就回你自己房間去睡。」顧筠堯故做嚴肅。
「切,大人都這樣,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問題就找藉口來逃避,我----」未完的話在顧筠堯作勢要掀開被子拎人時通通打住。
好吧,好漢不吃眼前虧。
好不容易盼到父親回來一次,享受下有父親在的被窩,他就暫且先忍一忍。
看著兒子乖乖閉上嘴,顧筠堯滿意的道了聲晚安,然後才躺在兒子身側。
躺下不到兩秒,小小的身子靠過來。
他展開手臂,讓兒子順勢趴在他胸口入睡。
雖然父子倆在一起的時間非常少,但每次在一起,兒子晚上總是要黏著他睡。
他起初有些不習慣,後來卻釋然了。
兒子從來沒見過他母親,雖然疼他的人那麼多,但心裡卻始終有個無法彌補的缺憾----母愛。
得不到母愛的兒子期望從他身上得到溫暖的父愛,哪怕是短暫的,他也覺得能夠擁有一秒就是好的。
這些年來他陪在兒子身邊的時間實在太少,沒辦法給予他正常的父愛,能做的,也就是像此時一樣給他一個讓他覺得安心的懷抱伴他入睡。
但毫無疑問,他是愛這個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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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醒來,醫院特有的消毒水氣味攙入呼吸里,映入眼帘的是刺目而熟悉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