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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3:19:57 作者: 芥末綠
其實,整個晚上他的心思都不在和徐瑞海的交談上。腦海里反覆想起那抹在大雨下蹲在馬路邊抱著自己痛哭的嬌小身影。
他承認,其實他這樣生她的氣是過分了些。
她對他的喜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因他的言行喜怒或笑或哭,只要他在場,目光始終追隨他,眼裡也只有他的身影。
表現得這樣明顯,如若還不是動了真感情,那又是什麼?
即便是演技再精湛再逼真的影后,也無法將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刻畫得如此細膩入骨、收放自如。
納
駕著車漫無目的四處飄蕩,手腳像是有自主意識的,不自覺把車開到了碧桂圓。
----這兩天我不會回碧桂園,你自己冷靜地考慮清楚到底想要什麼。
他記起自己白天對她說的話,眉頭一蹙,想調頭把車開去酒店。猶疑了幾秒,仍是把車開進了小區。
他不想去細想自己為什麼突然變得有點反常,為什麼心裡明明氣著,卻還是放心不下?
也許,是她太像『她』。
一樣的單純率直,一樣的執著倔強,一樣的讓他無可奈何羔。
也許那晚在A市的Sbrb就是因為在她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所以才會像個瘋子一樣盯了她一整晚。
上了樓打開自己房間的門時目光自然的掃向隔壁的臥室----房門緊閉,覷不到一絲光亮。
在樓下的玄關處看到了她今天穿的那雙鞋子,他知道她已經回來。
這個時候,顯然是睡著了。
開了燈進浴室梳洗完出來,時間恰恰好兩點。
躺在床上,手不自覺撫上喉嚨處的突起----剛才在浴室梳洗時不經意瞥到那上頭的顏色不但沒有褪一些,反而加重了。可想而知,那丫頭當時吮得有多用力,竟然淤了血。
輾轉幾次,睡意漸濃。
上下眼瞼闔上的剎那,耳邊聽得一個重物落地發出的聲音。
睜開眼,立即坐起身掀掉身上的被子走向隔壁臥室。
念桐睡覺沒有反鎖門的習慣。
顧筠堯走進去打開燈,目光筆直掃向大床的位置----果然如他所料,念桐從床上摔了下來,背對著他側躺在鵝黃的地毯上。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從床上摔下來她本人卻沒發出半點聲響,似沒事人般毫無所覺,連一聲痛呼都未聽聞。
「桐桐?」顧筠堯詫異,邊走過去邊喚她。
背對他的身影依舊動也不動。
「桐桐。」他俯下身去看她的臉,見她眉心蹙緊,臉頰cháo紅,微咬住的唇更是紅艷如血。
走近了才注意到,其實她渾身都在輕顫。
眉頭微擰,探手覆上她的額頭,手心傳來的滾燙觸覺讓他臉色一變,下一秒已抱起她放回床上,然後回房換了衣服又來抱她急急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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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樣了?」望著病床上臉色依舊紅得讓人揪心的女孩兒,顧筠堯滿臉擔憂。
「高燒引起驚厥脫水致昏迷……」值夜班的急診室醫生看向顧筠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都怎麼對自己女人的,都燒成這樣了才送她進醫院。信不信你再送晚一些讓她這麼繼續燒下去,天一亮就會燒成傻子?」
「……」
「不要以為發燒是小事,如果高燒一直不退,後果很嚴重,到時候你想後悔都來不及……這麼漂亮的老婆都不知道心疼,真不明白那句年長的男人更會心疼女人是誰說出來的。」
「……」
在那名醫生莫名其妙給他冠上一頂頂莫須有的罪名直至離開,顧筠堯沒再說過一句話。
並沒解釋他和念桐的關係並非男女朋友更非夫妻。
一個男人大半夜的抱著一個只穿了睡衣的女孩兒來醫院,這種情況下不論他怎麼解釋都是欲蓋彌彰。
醫生走後很快有護士進來給念桐打點滴。
儘管處於昏迷狀態中,念桐仍是個非常不合作的病人。
她是個對痛覺尤其敏感的人,對打針這件事情更是深惡痛絕----小時候身體不好,母親帶著她三天兩頭往醫院跑,每次進醫院或多或少都要紮上一針。以至於每次護士一拿起她的手綁上壓脈帶輕拍手背,她的腦海里便立即產生一種意識----要挨針了。所以每次有護士做這個動作時她都會條件反she的縮手抗拒。
「沒見到過這麼奇怪的病人,明明意識不清卻還知道抗拒打針。」護士屢次欲下手念桐都把手縮了回去,於是沒了好臉色,「你抱住她別讓她動吧,這樣下去我看就算紮好了針她也會動來動去把針給弄掉。」
正文 以吻封口(二更~)
顧筠堯睨一眼略顯不耐的護士,目光回到連昏迷都不願意配合的女孩兒臉上,動作輕柔的抱過她圈進懷裡,把她那隻已經消毒過好幾次的手遞給護士。。
不知是不是感覺到顧筠堯身上的熟悉氣息。被他如同孩童般抱在懷裡,手腕輕輕被他握住,念桐竟然乖乖的變得非常配合。
只是在針頭刺入皮膚的剎那,她下意識往顧筠堯懷裡更靠近一些,臉上的五官糾結在一起,露出委屈得像是要哭的表情。
顧筠堯一手握住她的一隻手腕,一手按住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胸口,語氣溫和的低聲誘哄著,俊顏浮現一抹不自覺的溫柔:「桐桐乖,打了針就好了,有我在,不怕。」
護士嘴角一抽,瞅了一眼念桐,臉上的表情又是嫉妒又是羨慕。
待護士離開,顧筠堯要把念桐放回病床上,可一動壞里的人兒便撅高嘴哼哼著表情非常不情願離開他的懷抱。
怕她弄壞好不容易紮好的針,顧筠堯打消那個念頭,就那樣抱著她靠在床頭。
從她身上釋放出的熱度隔著兩人的衣料仍能讓他感覺到滾燙灼人。
她會發高燒其實他一點也不意外納。
早該想到的,白天出現在公司時身上的衣服已經濕成那樣,後來還淋了那麼久的雨,不生病發燒才怪。
念及此,他有些懊惱白天一時的心狠。
當時如果讓念野或者烙軒強行送她回來,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點滴掛完一半,念桐身上的睡衣全濕。
可熱度卻沒退去多少,人也依舊昏昏沉沉,除了不時迷迷糊糊夢囈幾句,基本上還是處於昏迷狀態羔。
由於她在打針不方便給她換衣服,但又怕她著涼加重病情,顧筠堯只好拉過被子將她包得嚴嚴實實。而睡夢中的念桐或許是覺得熱,被他像個粽子包裹住後便一直在他懷裡扭來扭去,搞得顧筠堯險些抱不住。
「別動。」他額頭抵著她的探溫,輕斥的語氣卻溫和。
只是這次念桐大概是真的熱得難受,任憑他怎麼哄,也難安靜幾分鐘便又開始動來動去。
看著毛毛蟲一樣在自己身又是蹭又是鑽的女孩兒,顧筠堯哭笑不得。無奈下,只好用了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方式----封口。
由於高燒原因,她的唇燙得灼人,尤其口腔里的溫度更是要將他探進去的舌尖融化掉般,滋味卻並不糟糕。
他淺嘗深吻,果然有效地讓懷裡的女孩兒徹底安靜下來,乖巧的任他吻著,呼吸卻不知不覺亂了序。
----顧叔,你的嘴好甜。
忽然記起這麼一句,原本打算吻到等她安靜了便放開她的,卻一時失了控,安撫性的吻漸漸演變成了夾雜情`欲氣息的吻。
待到一隻手不自覺探入被子底下她的睡衣內時,手指觸及的冰涼一下驚醒他。
望著那兩瓣被自己吻得明顯紅腫的雙唇,顧筠堯有片刻的失神。
他並不是初嘗情`欲的毛頭小伙,此時卻有些控制不住體內那股四處奔騰叫囂著要衝出來的欲`望。
這到底是她的滋味太過美好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蹙眉,挪了挪身將她重新放置回病床上躺著,而他在床旁坐下,雙手護著她掛點滴的手。
一直到天色大亮,四瓶點滴終於掛完。
值班的那位醫生過來給念桐量過體溫後說,「現在是退燒了,不過怕反覆高燒,建議繼續留院觀察半天。」
顧筠堯看了眼時間,又看看病床上仍在昏睡的念桐,皺眉道:「怎麼退燒了人還沒醒?」
「高燒的病人是這樣,這個你不用擔心。等她醒來你給她吃兩片這個藥丸,這是一日三次一次兩片的口服藥,飯前飯後吃都可以。」醫生將一個小紙袋遞過去,然後又說了幾句其他的便離開了。
顧筠堯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給連念野,電話接通後他走到窗戶旁去說,等切斷線收了手機回頭,目光對上一雙夾雜驚愕和驚喜的眼眸。
念桐絕沒想到一睜開眼便能看到那抹短短時間便占據了她整個心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