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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49:46 作者: 邱梓韞
    「喂,學生會長在看你耶。」

    舍友在夏聽耳邊小聲道。

    夏聽點了點頭,那目光太灼烈了,她怎麼可能沒感受到。

    見舍友沒反應,她又強調:「學生會長啊,耿斐然,好多女孩子都想跟他談對象。」

    這名字起的不錯,但是跟夏聽又有什麼關係呢。

    「哇,你也太厲害了吧,這你都沒反應,你家住尼姑庵嗎?」

    夏聽笑了笑道:「我結婚了。」

    舍友恍然的哦了一聲,又遺憾的嘆道:「哦,你不說我都要忘記了,你英年早婚。」她餘光處瞥到耿斐然的目光,又默默的感嘆了句:「二婚其實也不是不行。」

    夏聽道:「我丈夫是軍人,軍婚不能離。」

    啪的一聲,舍友的心碎了,她抓著夏聽的胳膊晃,「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我的幻想都被你打碎了,你對不起我。」

    夏聽道:「喜歡你上啊。」

    舍友道:「我可配不上他,本來想有個跟會長談戀愛的舍友沾沾光,這下也沒戲了。」

    夏聽哈哈笑道:「這位同志,攀比的風氣可不好。」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打鬧鬧,全然不理那灼熱的目光,這讓耿斐然愈發覺得有挑戰性。

    不多時彩排開始,耿斐然坐在了自己位置上。

    彩排布置的很正式,評委的面前還放了立牌,紅色的毛筆字寫在白紙上,他看到了女孩兒面前兩個字,夏聽,原來她叫夏聽啊。

    這名字並不多見多,學會會長動用自己的職權要打聽一個人並不難,醫學系大一的新生,夏聽,十九歲,已婚。

    已婚?

    一盆滾燙的豬油從頭頂淋下來,又油又腥,耿斐然的一股ꀭꌗꁅ火噗的一下滅了。

    後來他又見過幾次夏聽,食堂里,下課的路上。

    最近的一次是講座會上,兩人一前一後的位置,那距離太近,近到他鼻翼間若隱若現的花香,耿斐然以後自己嗅覺出現了問題,他若有所思的用食指磨著鼻尖。

    也許是某位女同學噴了香水。

    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耿斐然沒再聞到那股香味,直到某天他排隊打電話的時候,那股香氣再次出現在鼻翼,他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那個熟悉的身影很快出現在了眼前,是夏聽。

    與周圍的黑白灰打扮不同,她今天穿了一條淡青色的連衣裙,外面是一條鵝黃色的針織,白淨的耳垂上沒有任何裝飾物,既有超越同齡人的時尚,又有自己獨特的味道。

    耿斐然問同學:「什麼味兒,好香。」

    同學吸了兩鼻子,「我什麼也沒聞到,你肯定是餓的出現了幻覺,不會聞到了豬蹄味兒吧。」

    怎麼會呢,那明明是一股淡淡的花香,耿斐然從來沒聞過的味道。

    他的心一瞬間又死灰復燃了。

    耿斐然退出了打電話的隊伍,他走向了隊伍盡頭,經過夏聽身邊的時候那股味道愈發的濃烈。

    不是花香,是愛情的味道,只屬於兩個人之間的味道。

    只可惜這股味道只能自己聞到,也只能藏在自己心裡。

    耿斐然這次沒再跟夏聽打招呼,他被拽入了道德的沼澤,越掙扎越危險,只做朋友不可以嗎?

    他暫時找不到答案,不過很快他就做了一件極其刺激的事兒。

    這天周末,天氣很好,同學們三五成群的約出去逛公園了,也有的去看電影了,耿斐然對那些沒興趣,他一整天都泡在了圖書館。

    中午去食堂的時候他碰到了夏聽,書籤從她手裡的書里掉下來,耿斐然撿起來,他什麼也沒說,兩根手指捏著書籤插進了厚厚的書里。

    這刻意的避嫌愈發把兩人的關係描的不清不楚。

    夏聽愣了一下,還是道:「謝謝。」

    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仿佛一隻小兔子,嘴邊還有兩顆甜甜的小酒窩,耿斐然被蠱惑了,他不受控制的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那感覺竟然該死的好。

    夏聽先是被他的動作搞的莫名其妙,但是很快又後退了兩步,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她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江延。

    夏聽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她趕緊跑到了江延的身邊,笑眯眯道:「你怎麼來了?」

    江延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他看到了什麼,又看到了多少。

    沒必要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被人看笑話,夏聽拉著江延的手往一邊走,嘴裡解釋道:「當然不會咯,我可想你了。」

    江延道:「你現在也不在意影響了?」

    他鬆手,大步的離開。

    夏聽:?

    我幹什麼了我,簡直比竇娥還冤啊喂。

    晚上有個講座,夏聽沒聽到心裡去,半路溜出來,她以為能碰到江延,可惜並沒有,現在連個手機都沒有,哪怕找個熟人,也是大海撈針,好煩啊。

    夏聽悶悶不樂的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她下宿舍樓看到了站在衰敗花壇旁邊的江延。

    對方沖她招手,夏聽彆扭了的轉身沒搭理他。

    江延過去牽住了她的手道:「怎麼了?」

    夏聽抽了抽反而被他握的更緊,「我們不是在吵架嗎?吵架怎麼能牽手。」

    江延道:「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昨天,你冤枉我,還甩開我的手走了。」

    「我那是手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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