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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49:46 作者: 邱梓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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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長找了個小護士帶夏聽熟悉環境,中醫院不小,配套了相應的食堂、宿舍還有託兒所。

    介紹完醫院後,夏聽又去挑了間宿舍,她最終選了二樓拐角處的位置,清淨,還向陽。宿舍十平米左右,牆面乾淨,裡面放著張木板床,還有張桌子,推開窗戶便能看到院子裡青蔥的樹木。

    宿舍對面還有公共澡堂,生活十分便捷。

    熟悉環境,又辦理入職,夏聽這一天忙碌又充實。

    另一邊江延卻急的到處找人了。

    老婆才回來兩天,江延還沒來得及知道她的名字就被趕出了家門,只能說聰明反被聰明誤,他沒有追女孩子的經驗,這次倒是弄巧成拙。

    常歷軒給他出主意,老婆不高興了立馬跪下認錯,女人就是心軟,一心軟就會原諒你。

    江延覺得常歷軒這是矇混過關,態度不夠誠懇,那總不能以後有點問題就跪搓衣板吧,他是跟老婆過日子,又不是跟搓衣板過日子。

    江延思來想去確實是自己考慮不周,那筒子樓里住的人家多,房子小,空氣也不流通,現在是十月份,天氣涼了沒什麼蚊蟲,若是在夏天熱的時候,到處都是蚊子。

    他家小姑娘細皮嫩肉的,被咬一下實在是心疼。

    增進夫妻感情有很多種,跟老婆住一間屋子也是理所應當,去了大房子也能住啊,自己真是腦門發熱想了個下下策。

    江延決定坦白從寬,交待了司機去把他那套小樓房打掃趕緊,又下班先去商場去買手錶,再買束花,回家去哄老婆,沒想正碰到了方見塵。

    方見塵同他招呼:「江團長來買手錶。」

    江延指了指旁邊的女表,回道:「給我太太買。」說完他便讓售貨員拿了幾個款式。

    方見塵道:「太太?什麼時候結的婚。」

    「早結了,這幾天才來找我。」

    方見塵笑笑,「那改天去你家拜訪一下,也好見見嫂子。」

    江延瞧著那錶盤形狀,有圓形還有方形的,銀色的、金色的,她適合戴哪個顏色呢?這麼一想,江延還不知道自己老婆叫啥名字,今天正好藉機會問問。

    「她害羞,不喜歡見人。」江延最後選了四塊,圓形、方形,金色、銀色,可以換著戴。又同售貨員道:「這四塊我全要了。」

    方見塵認識江延好幾年了,第一次見他這麼上心的挑東西,出手還這麼大方,一下就要四塊,結婚的魅力有這麼大?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讓江延這樣的硬漢也能細心的挑東西,他對那嫂子更是好奇了幾分,嘴裡又道:「我看不是嫂子害羞,是你不想讓我見。」

    江延笑的溫和,「方醫生忙,不耽誤你寶貴的時間。」

    銷售人員包好表放進袋子裡遞給江延,他結了帳要走。

    方見塵是來換錶帶的,錶帶換完了兩人便一起出了商場,江延去花店,方見塵也跟著去,還幫忙挑了一束藍色的風信子。恍惚間,他又想起了那魂牽夢繞的小姑娘,也不知道那小姑娘去哪兒了。

    江延買完花便回家去了。

    老婆跟兒子都不在,於是他把東西放回了自己臥室,尤其是那束花,擺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他身板挺直的坐在椅子上,整了整領口,又清了清嗓子練習:「老婆,對不起,我錯了。」

    聲音太硬了,不行。

    他又清了清嗓子,「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其實我還有一套房子,明天我們就搬過去。」

    嘭的一聲開門,江延以為夏聽他們回來了,趕緊斂了神色,他整了整袖扣去了客廳,夏聽沒見到,只有江墨大汗小汗的,手裡還抱了個籃球。

    江延尷尬的咳了一聲,問道:「去哪兒了?」

    江墨摘了毛巾擦了擦汗,回道:「在樓下跟人打籃球。」

    江墨在,車也在,那老婆就沒走遠。

    「你媽呢?」

    「我媽呢?」

    父子四目相對,異口同聲的問出了同樣的問題,隨即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江墨道:「我一早起來她就不在,還以為她找你去了呢?」

    江延蹙眉,「一早就不在?中午呢,也沒回來吃午飯?」

    江墨點頭,「她一整天都不在。」

    江延心裡咯噔一聲,壞了,不會把人氣急給跑了吧,他趕緊回臥室,打開柜子,衣服整整齊齊的碼著,放存摺的盒子還在,存摺跟錢都在,包裹也還在。

    江延總算鬆了口氣,她要是真跑肯定會把錢拿走。但是他轉念一想,不對啊,她死活要跟自己離婚,既然會大老遠跑來,肯定早有計劃。

    不會她喜歡的人來接應她了吧。

    江延一股火氣衝到了腦門上,下樓上車,讓司機往火車站開。

    江墨也跟上,嘴裡問道:「爸,怎麼了?」

    江延沒好氣,「大活人看著都能丟,你說怎麼了?」

    江墨聳聳肩,「怨我幹嘛,還不是你把她氣跑了。」他挽著胳膊靠在後背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真的要跑,你攔都攔不住。」

    江延捏著眉心沒應。

    江墨道:「爸,你知道她多大嗎?」他抬手比了個八,「才十八,我高年級的同學也才十八,別人還在讀書,她就嫁給你了,你說荒唐不荒唐。」

    江延眉頭皺的更緊了,愈發覺得自己對她不夠寬容,不該在她身上使心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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