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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50:29 作者: 春夢關情
    趙盈不答反問:「孫其的書房裡有什麼?」

    「殿下,我……」

    徐冽冷著臉叫他:「殿下問什麼,你答什麼。」

    他打不過徐冽。

    他全須全尾的時候都在徐冽手上走不過五招,傷了一條腿就連半招也不行了。

    「那個暗格里放了很多書信,我看過,只有三五封是對殿下一定有用的,大體內容就是……」他倒不是猶豫,只是在仔細的回想那信上內容,聲音乍然頓住時,倒沒有人催他。

    可後來孫長仲把這屋裡眾人一一掃量過,突然叫殿下:「我能只和殿下一個人說嗎?」

    趙盈嗤笑:「裝什麼神弄什麼鬼,孫長仲,你拖著這條腿,應該不太方便自己一個人走回家吧?」

    「崔釗行那個大兒子,並不是崔高氏所生的,而且他今年本該是十九歲,並非十八。

    孫其暗格中信中,崔釗行寫給他的第一封信上就交代的清清楚楚——」

    這故事說來也不算十分長,且孫長仲得知的一切也都是從信中而來,細枝末節未必清楚。

    十九年前,先帝生母孝仁太后薨,崔釗行的外室卻在國喪其間有了身孕。

    那個時候崔高氏和崔釗行成婚已經有兩年多,一直無所出,所以崔釗行十分捨不得讓外室落胎。

    後來胎兒漸次成型,崔釗行請了大夫診脈,的確是個男胎,他把大夫扣在外室宅院中日日請脈,等到孩子平安降生後,殺人滅口,拋屍荒野。

    那個孩子就是他現如今的長子,和崔氏夫婦一同被押解進京的清河崔氏嫡長子崔慈之。

    國喪其間懷上的孩子是見不得光的,被人察覺就是殺頭的大罪,崔釗行那個外室當時並不知道他殺大夫滅口的事情,所以仗著這件事跟他鬧,非要崔釗行抬她入府做妾。

    崔釗行心狠手辣,一劑毒藥送了那女人歸天。

    兒子他捨不得害,崔高氏又最是個懦弱沒主見的,縱使惱恨,可一則大概怕他也毒殺自己,二則崔慈之的身世一旦暴露,她也要跟著崔釗行一起倒霉。

    竟也就這樣糊裡糊塗接受了崔慈之的存在。

    崔釗行為萬全,在一年國喪期滿之後便對外宣稱崔高氏有孕,而後以靜養的名義,把崔高氏送去了陪嫁的莊子上,之後從鄉野間買來一個嬰孩,待到崔高氏「生產」之日,便「生下」那個男孩兒來。

    故事大概其聽了個明白,宋樂儀聽了個膽戰心驚。

    人命對這些人而言,究竟算是什麼?

    她想起那個被崔釗行買來瞞天過海的孩子,眼皮突地一跳:「那個孩子,後來去了哪裡?」

    第240章 會背叛嗎?

    沒有價值的一切,都是不配存在於世間的。

    似崔釗行此類人,一貫奉行皆是這般原則。

    趙盈心下清楚,宋樂儀也未必不知,只是忍不住,總要多問一句。

    她也是於心不忍,打斷了:「這一切和孫其又有什麼關係?」

    孫長仲起先搖了下頭:「關係不錯,很多事情孫其都有幫忙,我看那些往來信件的意思,崔慈之當年藏身之所孫其知道,崔釗行他殺人滅口,那個大夫還有他的外室,事後平息風波孫其也沒少出力,是在替他兜底。」

    孫其替崔釗行兜底?

    這玩笑就有些大了。

    十九年前孫其算是什麼東西,輪得到他給清河崔氏家主兜底嗎?

    人走茶涼都是世易時移,十九年前的清河崔氏比現在還是要強上不知多少的,而彼時的孫其……

    「不過十九年前孫其剛入朝不久,姜承德雖是他座師,我隱約記得也不是在他一中榜就提攜。他最早是外放做官,之後才憑藉姜承德一步步爬回京城,進了工部,坐上工部侍郎這個位置的。」

    而十九年前孫其應該正好是在清河郡治下故城縣做縣令。

    故城縣地理位置特殊些,整個縣城其實應該算是一分為二,南部屬山東布政使司東昌府武城縣,北部屬北直隸省河間府景州故城縣,但郡所是歸於清河郡。

    孫其當年沒能與河間府辛氏勾搭上,倒搭上了崔釗行。

    可他本不必借這些外力。

    趙盈捏著眉心,覷孫長仲一眼:「你上次說,第一次發現孫其書房暗格的書信,是他和劉寄之的書信往來,他明面上是姜承德的人,私下裡卻一直是在替劉寄之辦事,對吧?」

    孫長仲忙不迭點頭說是:「後來劉家出事……」

    趙盈揮手打斷了他。

    這些後話用不著他聒噪。

    孫其的背後有劉家和姜家,早已不復當年盛況的清河崔氏他也未必看在眼裡,可他私下裡替崔釗行做過這許多喪盡天良的勾當,那只能說明當年他被外放,本就是劉家或姜家有意為之。

    清河郡,故城縣,有趣。

    無論河間辛氏,清河崔氏,哪怕是清河張氏也好。

    嘖。

    一切都說得通了。

    宋樂儀似也想明白什麼,叫了她一聲。

    孫長仲還在,宋樂儀也沒多說,趙盈給了她一個「我都知道」的眼神,轉而又問孫長仲:「你剛才說,有三五封書信,對我有用?」

    「他的書房裡有一封信,沒有署名,我不知道是什麼人寫給他的,信上卻提及國庫空虛,還有柔然與北國。」

    屋中眾人無不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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