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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50:29 作者: 春夢關情
李重之說話不過大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見了孫其面色不善的模樣當下也拉長了臉,更沒什麼好聽話給他父子聽。
人雖然是請進了門,但一路上他已經把孫其氣的不輕。
父子二人跟在李重之身後邁過三堂正屋門檻,趙盈就看出來了。
她不動聲色叫孫其坐,孫其卻只掖著手站在堂中:「殿下將犬子扣押——」
「誒,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趙盈一抬手打斷他,「孫侍郎被父皇責罰,不就是因為孫三公子亂說話,才顯得你教子無方嗎?怎麼進了司隸院大門,孫侍郎也是這毛病?」
孫其叫她倒噎住,一咬牙:「下官是關心則亂,一時言辭無狀,還請殿下恕罪。」
他不情不願的拱手做禮,趙盈擺出一副大度的姿態擺手叫他免禮:「不必了,孫侍郎今日就算不來,後半天孤也會把孫三公子好好送回侍郎府去的。
孤聽坊間傳言都說孫侍郎的心從來長偏,一向只偏袒小孫大人,全當沒有孫三公子這個兒子似的。
果然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個時辰孫侍郎帶著小孫大人登司隸院大門,怎麼能說你不關切孫三公子呢?」
孫其面色仍舊不善:「下官想請問殿下一遭,不知犬子所犯何事?」
趙盈大大方方說沒有:「他大鬧孤表姐的百花宴,父皇既有了懲處,孤不好再計較什麼,此事倒也罷了。
偏偏孫三公子是不長記性的人,轉過頭又在外頭大放厥詞,羞辱孤表姐,不是叫辛二公子抓了個正著嗎?」
她噙著笑挑眉反問:「二公子知會了你,難道卻不告訴孤?」
孫其越發咬緊牙關:「所以殿下是挾私報復,才扣押犬子在司隸院中了?」
「你看,孤才說過,話不可以亂說的。」趙盈面色一縝,冷冷瞥去一眼,「孫三公子昨日入司隸院後言辭無狀,孫侍郎該不是想聽孤一字不差轉述給你聽吧?
孤其實還蠻吃驚的。
他也是幼承庭訓的人,究竟是從哪裡學來市井潑皮那一套,那些話不堪入耳,你真要叫孤學,孤反倒張不開口。」
孫其臉色倏爾變了。
這個逆子!
他下意識就躬身再拜禮。
一旁孫長明聽了這話只覺得頭皮發麻,便就跟著一塊兒拜下去。
趙盈側膝不受:「罷了,既然都是教子無方,他說錯一句話和說錯十句話本沒什麼區別。」
她似乎倦了,垂著眼皮叫李重之:「你帶孫侍郎父子去,領了孫三公子家去吧。」
李重之哦了一聲應下來,面上還有憤憤不平:「可是殿下,臣以為這樣的責罰未免太輕了。」
孫其鬢邊青筋凸起:「殿下……」
「好了,去吧。」
李重之才咬牙切齒領了人去,顯然對孫家父子不滿極了。
孫其跟著他出門,連多看趙盈一眼都不曾,一路往司隸院大牢去時,也不曾與李重之多說半個字。
人是送走了,事情卻沒完。
孫長仲回到家中少不了皮肉受苦,孫其得知孫長仲出言不遜,不敢再挑事兒上折彈劾她將人扣押在司隸院整整一夜,但之後對孫長仲的看管只是更嚴。
不過要怎麼從孫其書房暗格中探得消息,那是孫長仲要去頭疼的事,與她無關。
路她擺明了,要怎麼走,得孫長仲自己看著辦。
周衍掖著手進門那會兒她正素手揉著太陽穴,面上的倦色愈濃,似是不大舒服的模樣。
他三兩步進了屋中:「殿下不舒服嗎?要派人去請胡御醫來看看嗎?」
她說不用:「徐冽還沒回信?」
周衍搖頭:「臣覺得……徐將軍應該不會回信。」
回了信說什麼呢?
是她讓徐冽延遲返京之期的,他用了最巧妙不會被人懷疑的辦法,是沒什麼好說的。
秦況華的奏本上說他負傷不宜挪動,但未傷及性命……
徐冽也是犟脾氣,哪怕報個平安回來也是好的。
趙盈嘖聲:「那你去讓徐大和徐三收拾東西往南境吧,臨走前來回我一聲,我庫房裡還收著一棵百年人參,讓徐大給他帶去,等到了南境,飛鴿傳書給我報個平安。」
周衍嘴角一動想勸她,她先橫了一眼過來:「想說不用?」
他後話就吞回了肚子裡。
趙盈起身,踱步往門口方向:「我知道用不著,他若性命有礙,秦況華奏摺中不敢隱瞞。從北境到南境,兩場大戰下來,徐冽屢建奇功,誰敢怠慢他?
但奉功,是我讓他延期回京他才弄成這樣的,沒有心腹之人告訴我一聲他的確平安,我這顆心始終懸著放不下。」
周衍跟著她踱步出了門,聞言猛然抬眼看去,匆匆又收回目光,而後一言不發,將那些勸解的話盡數自行消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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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眾人都在為南境大捷而歡喜之時,無人知曉,柔然和親使團已在往赴京師的路上。
禮部當然一早知道,姜承德也不敢瞞著昭寧帝,但瞞下朝臣,卻是姜承德給昭寧帝出的主意,而昭寧帝也答應了。
只能說君臣二人各懷心思。
趙澄已經稱病不出有七日,他是真的病了,御醫請脈說是一夜感染風寒,但仗著年輕不知保養,才拖的嚴重起來。
他如今一天天窩在宮裡不出門,衙門裡的差事也撂開了手顧不上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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