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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50:29 作者: 春夢關情
宋樂儀抿唇:「現在沒人了,總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了吧?」
「父皇給趙澈身邊放了個宮娥,要開臉的,太后為這個惱了。」
宋樂儀瞳孔一震,大吃一驚:「皇上親自做主的?趙澈才多大啊?」
趙盈果然搖頭:「是孫淑妃的意思。」
於是她就聽見宋樂儀倒吸了口氣:「那我就不懂了,這又是唱哪一出?」
「那小宮娥是她從宮外弄進來的,來路底細也都跟我交代過,她在父皇那兒回了話,趙澈自己對紅微也算中意,父皇覺得這是小事一樁,自然允了淑妃。」
「那太后怎麼……」宋樂儀哦了聲,就把後話收住了,「她自是不能叫人知道是她的主意,太后便覺得是你沒能勸阻皇上,由著皇上給趙澈身邊放人,他年紀還小,恐怕會被養壞了。」
趙盈動了動腿:「本來因為趙清的事就惱了我,現在可不是要尋個由頭髮作一場。
我便覺得委屈,太后不過是不敢再去拿捏父皇,此事淑妃又摘的乾淨,況且憑淑妃的出身門第,即便她如今做了淑妃,太后也還是覺得她不配到未央宮聆訓,可不就找上我嗎?」
宋樂儀不好在宮裡去說未央宮的是非。
宋雪真勸的那兩句話是很有道理的,也是在提醒她們姐妹,就算回到上陽宮,言辭之間也不要太過放肆。
是以她只聽不說,等趙盈長舒了口氣,她才又問:「孫淑妃給趙澈身邊放人,你就任由她放了?怎麼也不叫我們去查查那丫頭的底細究竟如何再做決定?」
趙盈失笑:「她要放多少人我都不管,哪怕是放個心術不正的去,一碗毒酒毒死趙澈,又同我有什麼關係?」
宋樂儀面上見了片刻呆滯,趙盈才笑著說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孫淑妃現下有了身孕,是男是女未可知,若得個皇子,恐怕她生出別的心思來。
所以她如今急著往趙澈身邊放人,還把自己摘的那樣乾淨,未央宮不快,矛頭直指向我。」
宋樂儀面色凝重:「你都知道!」
她咬著後槽牙,像是為此事真將孫淑妃惱了的。
趙盈遞過去一隻手,等她把手放在自己手心上,掌心收攏,將宋樂儀的手緊握著:「她不會。」
「你這麼信她?」
這實在不像趙盈的作風。
她是知道的,女童走失案時趙盈心裡甚至連周衍他們一併疑過一場,只是一切都仍未可知,那點竄起的懷疑,匆匆揭過,趙盈並沒有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而已。
何至于禁庭中就這樣信任孫淑妃了?
「我曾跟表姐說過的,她知道自己怎麼走到的今天,更知道自己要什麼。這齊宮之中,什麼屬於她,什麼不屬於她,表姐,她是個極聰明豁達的女人,所以她不會。」
趙盈被太后叫去未央宮責罰的事情,原本並不是各宮都知道的。
後來昭寧帝在清寧殿同閣臣以及兵部一眾臣子談完了正事,吩咐孫符傳旨六宮,以趙盈有傷在身為由,免了她的各宮請安。
他倒沒點明說未央宮。
可本來趙盈也只會到未央宮去同太后請安,連馮皇后的鳳仁宮她都不是天天去的。
這旨意一出,六宮便全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誰會背地裡嘲笑趙盈失了寵,受罰於宋太后那裡呢?
昭寧帝這樣大張旗鼓,擺明了是護著她和太后不對付。
倒把宋太后氣的將東西砸了一通,隨後叫眉兮往清寧殿去叫昭寧帝來見,得到的回話卻是朝中有緊急軍情需處置,抽不開身,等得空時再去見。
趙盈那裡聽完旨意只是冷笑,心裡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各宮得知她受了傷,別說是趙澈,就連趙婉也來過上陽宮一趟,她一概都沒見。
宋樂儀彼時還未出宮,看她心情實在不算好,按下心中的不情願,哄她道:「我今日留在宮中陪你吧?反正各宮也都知道你在未央宮受了罰,心情肯定不好,我要留下陪你一晚,也沒什麼,只是要你打發人到鳳仁宮去回稟皇后一聲。」
趙盈吸了吸鼻尖:「不用,你明天再跑一趟吧。上回姜承德虛張聲勢,也沒在朝會上參我,我沒跟父皇提上朝的事,現在他傳旨六宮說我受了傷,我年前是真的不用上朝了。
可這緊急軍情是怎麼回事,我得知道,少不了你明日得再來一趟,說與我聽。」
趙盈清楚地記得,前世這一年大齊多災,可是到了下半年便再沒有天災了。
一直到明年的七月里,福建一帶發大水,澇災一鬧,淹毀莊稼淹死人,而後就鬧起了疫情,等到了九月不少流民逃竄入京,將疫情帶到了京城附近,那也是昭寧帝御極以來發生的最大的天災,第一次波及到上京。
至於說軍情——
趙盈眉頭緊鎖:「既是緊急軍情,今日沈殿臣同兵部尚書與侍郎進宮回話,明日早上一定會在太極殿上議出個章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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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朝時候此事果然是最緊要的,一切呈上來的奏摺都要往邊放,昨日沈殿臣與姜承德幾個閣臣同兵部眾臣入清寧殿回話後,出了宮便往內閣去擬定章程,早朝時由兵部尚書呈至御前。
原是自入了十二月里,北境便不太安穩,屢有騷擾邊境百姓之舉,北境駐軍主將羅高白姑且也還算是用兵之能將,派駐軍加緊邊境駐守,也打退過北境軍的五次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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