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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50:29 作者: 春夢關情
趙盈突然有些心酸。
她覺得少年時的徐冽應當是最明亮耀眼的。
他說旁人見不到徐冽……
趙盈深吸口氣:「我是不會逼你的,但我跟你打個賭。」
徐冽啊了聲:「殿下又要跟人賭什麼?」
這話趙盈就不樂意聽了,往椅背上一靠,哼了聲:「我是個賭鬼嗎?」
徐冽的表情微微變了變,眼角隱約可見笑意,但匆匆閃過,旋即又是那張冰塊臉:「殿下不是和杜三公子,和周大人,都打過賭了嗎?您和嚴尚書做的那筆交易,其實也是在賭的。」
趙盈自己都沒太留意,聽他這麼一說,仔細回想,才發現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她哦了聲:「那你跟不跟我賭?」
徐冽點點頭:「殿下想賭什麼?」
趙盈笑容燦爛起來:「早晚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追隨我。」
她說的那樣自信,語氣是嬌俏而又篤定的。
目光灼灼定格在他身上,要把人看穿了。
徐冽心頭一顫:「這算什麼賭注?」
「我輸了,就放你回去跟著皇叔,省得你不情不願的保護我。我贏了,你這輩子忠心不二的跟隨我。怎麼樣?」
她高高的挑眉:「當然了,我對你的敬重不會變。」
這話聽起來真是彆扭啊。
這輩子忠心不二……
徐冽吞了口口水:「我不知道怎麼跟殿下賭。」
「你是怕了吧。」趙盈背著手站起身來,「三個月。我只跟你賭三個月的時間,你還不肯追隨我,我就放你回皇叔身邊,現在怎麼樣?」
她知道他在質疑的是什麼。
徐冽的確不太敢和她賭。
這位殿下眼睛毒辣,太會揣摩人心了。
讓她這麼一說,他甚至對自己都不太自信起來。
而那些答應了她賭約的,就沒有一個贏過她。
輸的徹徹底底。
見他遲疑,趙盈點著手背:「怕了?這種事你也怕啊?」
徐冽硬著頭皮說沒有:「殿下如今大權在握了,還怕麾下無人嗎?天下能人異士何其多,一定會有人強過我,跟我有什麼好賭的呢?」
他反問了兩句,略想了想:「殿下總歸知道,抬舉了我,會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我和周大人,是不一樣的。」
周衍的麻煩僅僅是他出身寒門,但她要抬舉,旁人至多不過眼紅,使絆子也是給周衍使,不會給她造成太大困擾。
徐冽的麻煩,在徐照。
不過趙盈又不怕。
她揚眉:「皇叔說徐統領如果找我麻煩的話,他替我擺平,而且你不是說我大權在握嗎?我既然大權在握,還怕你爹啊?」
他說的話她全都噎回來了。
徐冽本來就不是能言善辯的人,他向來沉默寡言,這些年跟著趙承衍做暗衛,說話就更少了。
趙盈又是個最伶牙俐齒的,多少次連趙承衍都說不過她,無奈服軟的,徐冽怎麼可能說得過她?
於是徐冽徹底放棄了:「殿下都這麼說了,我不陪殿下賭一場,不太好。」
趙盈哦了兩聲,音調還是拖長的樣子:「那你是心甘情願陪我賭的嗎?」
徐冽心說我不是,面上卻冷著臉點了頭。
趙盈似乎滿意了,眼角眉梢飛揚起來:「那你去吧,幫周衍看著點,萬一那些人太過分,幫幫他,畢竟是我的人,別讓人欺負了他。」
我的人,別讓人欺負了他……她可真敢說。
徐冽眼皮跳了跳,一面應好,一面轉身就往外走了。
第85章 扣留
大理寺的官差是在京城北郊的荒廟裡找到的白景禮。
彼時白景禮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實在不像是素日裡富貴無邊的大戶人家的當家家主。
他大概是遭了不少的罪,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因為劇烈的掙扎,手腕也磨破了皮。
都快五十的人了,那些官差這些天四處搜查,尋到他的時候,無不吃驚的。
那荒廟早五六年前也是香火鼎盛的,後來傳出鬧鬼的故事,才漸次荒廢,連廟裡的和尚也另投別處,漸次人煙罕至,荒草叢生,一片破落景象。
白景禮被官差好生帶回了城中,在大理寺準備了地方給他沐浴更衣之後,索性就把人投入了大理寺牢中,等著刑部的人來提人。
可是刑部的提審令還沒等到,趙盈就先帶了三五個人,從二堂往前頭去要人了。
大理寺卿因病告假了,衙門裡就只有馮昆在主事。
得知趙盈往前頭大堂來的時候,他心中不快,甚至並不想去見她,還是手底下的主薄勸了兩句,他才不情不願的出了門。
但馮昆從前仗著劉寄之的關係,作威作福慣了,是喜是怒全都寫在臉上。
趙盈橫坐在大理寺大堂左側旁的官帽椅,聽見動靜時側目朝門口的方向看去。
馮昆逆著光而來,直到走近時,趙盈才能真切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這也不奇怪。
馮昆出身差很多,和劉寄之多少年的交情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可是劉寄之壞了事,劉淑儀也喪了命,這一切都是拜她趙盈所賜,馮昆失了依靠,可不是得把她給恨上嗎?
趙盈連起身都不曾,懶洋洋的看他:「馮大人好大的官威,原不過這麼幾步路而已,還要孤這樣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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