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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50:29 作者: 春夢關情
    他覺得得找個時間,和趙盈好好談一談。

    給了她想要的,她也要給他一些回報才好。

    只是這些心思,趙承衍從來知道,他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

    當年攔不住他,難道過了十幾年就可以了?

    他從來就沒把趙承衍放在眼裡。

    昭寧帝轉了個身,雙腳才腳踏上踩實了,緩緩起身,背著手:「你去吧。」

    趙承衍嘖聲嘆氣,眸色微沉:「司隸院之事,我在朝堂上舌戰群臣,皇兄做壁上觀?」

    昭寧帝才剛往前走兩步,身形一頓:「你不是大包大攬了嗎?」

    「那今後永嘉的所有事,都歸我管嗎?」趙承衍站立著沒有動,果然昭寧帝猛然轉身,他似笑非笑的問,「讓我去背罵名,皇兄給永嘉最後的成全,是這個意思?」

    昭寧帝眯了眼:「出去。」

    他咬著牙,但卻並沒有把語調放的極重。

    更像是被戳中心事後的惱羞成怒。

    這幾十年來,他不把趙承衍放在眼裡,卻也拿這個親弟弟沒有辦法。

    他們兄弟兩個,生來就是折磨彼此的。

    趙承衍見狀與他拱手一禮,再不多說任何話,提步往外,一路從清寧宮出宣華門,登車遠去,把威嚴莊重的宮城,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

    趙盈一早上都處於一種緊張不安的情緒中。

    這樣的情緒既熟悉又陌生。

    她早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的小女孩兒,無論是陳士德,還是司隸院,她也始終成竹在胸。

    但趙承衍上了太極殿,早朝的時辰早就過去,他卻久久不歸。

    她現在上不了殿,對於發生的一切是未知的,便不由還是會緊張。

    趙承衍的馬車在府門口停下時,趙盈提了裙擺小跑著迎了下去。

    所以當趙承衍從車裡出來,還沒來得及下車,就先瞧見了眼巴巴守在他馬車旁的小姑娘。

    他差點兒就抬手去揉她頭頂了。

    明明是個精於算計,擅鑽營人心的人,一雙眼卻總這樣乾淨,水泠泠的盯著你,最無辜也最天真。

    他恍惚間總拿她還當個孩子看待。

    真是鬼迷心竅。

    趙承衍手在半空中僵了一瞬而已,收到身後去:「一直在這裡等我?」

    趙盈點頭:「算著時辰皇叔早該回來了,怎麼拖到這個時候?」

    設立司隸院在太極殿鬧開,陳士德被收押進了刑部大牢,不出半日便會沸沸揚揚的傳開,燕王府也清淨不了。

    趙承衍下了馬車,示意她跟上來:「去清寧殿見了你父皇。」

    趙盈呼吸微頓:「父皇怎麼說?」

    他頭也沒回,徑直入府:「他是一向寵你的,我替你說幾句軟話,把你說的可憐些,他還有不答應的?」

    但一定沒有這麼簡單。

    趙盈只略想了想,昭寧帝那種人,在西北事上都想算計趙承衍一把。

    她跟在趙承衍身後,心頭微墜:「那父皇現在准許我上殿嗎?」

    趙承衍腳步一停:「沒問。」

    這怎麼能不問呢!

    趙盈有些無奈:「皇叔若問了,父皇同意了,太極殿上我就能為自己分說,倒也不必皇叔為我據理力爭的。」

    趙承衍心頭才發軟了些:「你是為這個啊。」

    她嗯了一聲:「不然皇叔是以為我急不可耐嗎?」

    那倒也不至於,她是個沉得住氣的。

    趙承衍搖頭說沒有:「為這個就不必了,我既然答應了幫你,自然是我為你周全,不然算什麼幫你?」

    趙盈一怔,旋即笑靨如花:「皇叔真讓人安心!」

    這樣的話,趙承衍從沒聽過。

    從小到大,誇讚的話他聽過無數,但叫人安心這種話……恐怕也只有這樣的小孩子說得出。

    她也怪好意思的。

    謀劃的明明都是些最隱晦陰暗的事,可說的做的卻是小孩子的事。

    趙承衍無奈,寵溺的揉了她一把:「你不要急著上太極殿了,等設立了司隸院,還怕沒有時日嗎?朝堂上還有你舅舅和表兄,等薛閒亭回來,也能幫你說話。

    你現在良心不安,等事成了,請我吃飯聽戲?」

    這樣揶揄調侃的話,叫趙盈面上一紅:「行呀,皇叔想吃哪家,您開口,全包在我身上!」

    「你這麼有錢?」

    「那不是陳士德……」

    「陳士德的案子歸了刑部。」趙承衍挑眉,「你父皇當殿就定了,等你的司隸院能設立,照刑部現在掌握的證據,這案子估計早就了結,陳家家產也早抄沒了。」

    趙盈當場愣住。

    她原本盤算好的——

    還有劉榮那一千兩黃金!

    錢她不是拿不出,但也會肉疼的!

    將來用錢的地方還很多,那可是一千兩黃金啊。

    這窟窿不從陳士德斂的財里摳出來,她覺得相當不甘心。

    「司隸院的事除了沈殿臣,還有誰反對?」

    「姜承德也不干啊。」趙承衍語氣淡淡的,「你要掌握司隸院,幫著趙澈,人家為著外孫子,也不能幹啊。」

    一個內閣首輔,一個內閣次輔,是真急不得。

    趙承衍難得見她有這樣著急上頭的時候,唇角一勾:「心疼錢?所以急了?」

    她眼角一耷拉:「那我不是得自己出一千兩黃金,多少用錢的地方,這下全都沒著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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