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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31:24 作者: 默厄
    陸景凌瞥了黑袍神秘人一眼,隨後轉身離開。

    一路上本來就話少的陸景凌話更少了,連在身旁不停說話的白念念也沒回過一次話。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遠不近的跟在薄柔身後。

    如今已經進了臨城,融入了熱鬧人群的薄柔已經沒有了之前在野外被陸景凌監視的不適感。

    她像是個看熱鬧的局外人在街上清閒的散著步,時不時對邊攤上賣的各種小零食投去渴望的眼神。

    是糖果呢……

    她好久沒吃過糖了。

    自從來了修仙世界薄柔就遠離了甜甜的糖果,甚至連吃的小零食都是背著師父偷偷搞來的,藏的也十分辛苦。

    畢竟師父不讓吃這些東西。

    看薄柔走著走著忽然放緩了步子,像個小蝸牛一樣一步蹭一步的,陸景凌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正拉糖漿作畫的老手藝師傅,攤位前有幾個孩童嘰嘰喳喳看的十分起勁。

    陸景凌見她眼瞳里閃爍的光芒跟那些孩童差不多,分明是渴望極了。

    他頓住步子對一旁的白念念說道:「城中可有你想買的東西,好不容易才來一次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用拘謹。」

    大概是師兄第一次這麼照顧白念念,白念念有些受寵若驚,其實她也想去胭脂鋪看看,只是不好意思跟師兄說。

    萬萬沒想到師兄就主動開了口,白念念便說:「那師兄有什麼想要的嗎?」

    「你只管去,不用管我。」

    見陸景凌如此說白念念就羞澀一笑,轉身遠遠地走開了。

    她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回來見師兄,給他一份驚喜。

    等白念念走遠了,陸景凌朝走的磨磨唧唧的薄柔看了一眼,就直接邁步朝做糖師傅那裡去。

    「給我來個糖畫。」

    薄柔慢慢吞吞的走著,只是想多聞一聞甜甜的味道,走快了就聞不到了。

    她剛抬頭去朝那邊又去看的時候,就見走過來一個黑衣勁瘦少年。

    是陸景凌。

    薄柔嚇得心臟立刻就縮緊了。

    是她走的太慢了所以陸景凌過來警告她了嗎?

    之前那跟催債似的一幕立刻在她腦海播放,只是才播放到一半那人站在她面前,伸手將他手上的糖畫遞到了她面前。

    打碎了她腦海中的畫面。

    她看了看糖畫又看了看冷著臉的少年,小心翼翼的出聲:「師……師兄?」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陸景凌是要給她糖吃?

    軟軟的一聲師兄叫的陸景凌繃緊了脊背,他上前掰開少女的手將糖畫塞進她手裡,乾巴巴的說了句:「給你的。」

    被少年干硬冷淡的聲音嚇到的薄柔下意識攥緊了手裡的細杆,沒看到少年耳尖浮上的薄紅。

    她瞧著手裡的糖畫,亮晶晶的糖漿在陽光下折射奇妙的光。

    等了半天也沒看薄柔吃的陸景凌剛想問怎麼還不吃,低頭就瞧見了她眼中晶瑩的光點。

    這是哭了?

    「你……」陸景凌張了張嘴,不知道問什麼,但是心卻亂成一團麻,不知道她因為什麼哭。

    直到薄柔感覺眼角的濕潤被抹去,她抬眼就看到少年撤離的指尖上那一塊亮晶晶的水點。

    「哭什麼。」陸景凌的語氣還是很冷硬但也輕柔了很多。

    薄柔攥緊了手裡的細杆,「沒什麼。」

    「只是……好久沒人對我這樣好了。」

    自從當上了鹹魚系統的宿主,她的人生平凡又日常,沒人記得她喜歡什麼,沒人知道她想要什麼。

    也沒人在意。

    所以哪怕知道眼前的人只是個任務世界的角色,她也還是很感動。

    聽到薄柔的話陸景凌皺了皺眉,他不了解薄柔的過去,但是聽她平淡的說出這種話,他的心還是為之觸動了。

    「這麼容易就感動,很容易被騙的。」

    陸景凌嘴上這麼說,心下卻打算回去要調查下薄柔的身份。

    畢竟他對她……

    薄柔輕輕咬下一塊糖畫,甜甜的味道從口腔散發,她眯了眯眼睛。

    媽媽曾經說過,如果難過吃點甜的就會讓人高興。

    所以她後來每次想媽媽就會吃甜的東西。

    再後來就成為習慣了。

    「謝謝師兄。」薄柔退了幾步,輕輕朝陸景凌彎了彎腰。

    她軟軟的聲音讓陸景凌心裡也一軟,剛想說什麼就見她抬起頭認真的說:「我們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因為任務還是要做的。

    還因為他是女主的。

    陸景凌見薄柔說完連著退了好幾個大步,將自己遠遠地隔開,像是以往一樣孤立起來。

    像是剛剛準備探出頭的烏龜又將自己縮回了殼內。

    「師兄我回來了,應該沒有等很久吧?」白念念急匆匆的趕回來就發現有些不對勁。

    師兄抱著雙臂板著臉,臉色冷的像是塊冰。

    白念念看了看師兄又看了看站著遠遠的薄柔,「發生什麼了?」

    「沒事。」陸景凌說著,看也沒朝薄柔那看一眼,「走吧。」

    他邁步快速走著,白念念也只好壓下心中疑惑跟了上去。

    薄柔見他們遠遠地走開,完全沒有等她的意思,心裡輕鬆了很多。

    她剛準備掏出瓜子的時候耳邊吹來一陣清涼的風:「真過分啊,他們都不帶你玩,那我帶你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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