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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28:41 作者: 七彩葉子
榮楚笑看了兩位好友一眼,心裡說不出的高興,他朝窗外看去,見人散了不少,便想親自去看一眼榜單,要是書童太緊張看錯了,他沒中第一名呢?豈不鬧笑話?
三人出了茶樓,剛走到貢院旁就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第一名解元在這裡。」
幾乎是傾刻的功夫,眾人就沖了過來,將榮楚三人給圍住了。
聲聲道賀,陣陣恭喜直鑽進耳中,無數羨慕嫉妒的目光也集中在榮楚身上,榮楚覺得這一刻真真是風光極了,不枉他這些日子來為此付出的努力和心血。
張遠趙齊臉上都有些得意,雖然不是他們考中第一名,但有個第一名的朋友,他們也覺得臉上有光。
正好看了榜單出來的鄭子訣見榮楚被眾人圍著,眾星捧月一般,風光極了,想到自己的名次,覺得胸口像壓了塊大石一般陣陣憋悶,一口氣沒上來,兩眼一黑朝地上栽去。
還好三才和溫青書眼疾手快扶住了他,這才沒讓他摔在地上。
榮楚三人從人群中擠出來就看到鄭子訣被抬著離開,三人對視一眼,都吃了一驚,鄭子訣又暈倒了?
是之前的病沒好利索還是受了什麼刺激?
榮楚趕忙去看榜,確認了自己和張遠、趙齊兩人的名次後就去找鄭子訣的名字,看完榜單後他才明白鄭子訣為什麼會暈倒了。
本次鄉試一共錄取了八十人,正榜六十五人,副榜十五人。
鄭子訣的名次正好在第六十六名,也就是副榜第一名。
正榜就是真正的舉人了,而副榜還不是,還需要三年後再考才行。
這樣的名次,別說是鄭子訣,就是榮楚也會氣得吐血。
鄭子訣可是這個世界的男主啊,在原文中這次是他考中了解元,他是有真才識學的,原主的學問與他不相上下,榮楚實在沒想到鄭子訣會考出這樣的成績。
不過想到他運氣不好分到了臭號,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下,縱使才華橫溢也未必能發揮出來,一般人也許頭幾天就待不下去了,鄭子訣能堅持考完,還能中榜,也實在是不容易了。
除了鄭子訣考中副榜外,他的好友溫青書也在副榜,溫青書在副榜第六名。
榮楚暗嘆,他們可真是一對難兄難弟,一樣的倒霉。
鄭子訣病倒了,這次病得比考完的時候還重,高熱發了好幾天都退不下來,三才急得半死,溫青書兄弟倆個都以為他這次挺不過去了。
好在第五日,鄭子訣的高熱慢慢退了,人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那日榮楚正好來看他,見他醒了,怕他想不開又怒急攻心,忙勸道:「師兄這次是運氣不好,所以沒有發揮出真正的才學,以你的才華,三年後再考不成問題,莫要因一時背遠而灰心沮喪。」
「榮公子說得對,鄭大哥你分到臭號還能中榜,離正榜只差一名而已,足以證明你博學多才,下次再考一定會中,鄭大哥不要難過,要堅強起來才是啊!」溫青寧也急急勸道。
這幾日把她急壞了,生怕鄭子訣有個好歹。
溫青書也勸,「子訣兄,我也考中副榜,沒事的,我們三年後再考就是。」
三才急得沒了思緒,只會哭,「公子,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鄭子訣已經有些心灰意冷,面對眾人的勸說和擔心,面上一片漠然。
榮楚見他這般模樣,想了想再道:「而且副榜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還能去國子監念書,那裡才華橫溢的老師數不勝數,師兄要是能得到那些大儒的教導,沒有考不中的。」
鄭子訣聞言眸中就浮現一絲亮光。
溫青書見了趕緊也道:「對對,子訣兄,我們倆一起去國子監,我舅舅在京城當官,到時也有個照應。」
鄭子訣看了看溫青書,又看了看溫青寧,視線在溫青寧臉上停頓了一會兒,不知想了些什麼,臉上慢慢恢復了神色,他擠出一抹笑道:「謝謝你們,我不會放棄的。」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心裡有了希冀,鄭子訣也有了求生的意志,他的病很快就好了起來,只是天公不作美,眼看他就要大好突然下了場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場雨一降下來,溫度也直劇下降,陣陣寒意襲來,似乎一下子就入了冬。
鄭子訣本就沒好利索,又受了寒氣,病情又反覆了。
三才不敢再在府城待下去,趕緊套了車急忙啟程回鄉了。
榮楚還沒那麼快回去,他還要參加鹿鳴宴。
鹿鳴宴是只有考中舉人才可以參加的宴席,主要目的是官員為舉人餞行。
宴席以「鹿」為主食,表示皇恩浩蕩和對人才的器重,鹿又與「祿」諧音,寓意升官發財,而新科入舉乃是入「祿」之始。
鹿鳴宴在放榜後第三日舉行,由巡撫主持,當地的官員都會參加。
榮楚沒想到的是,張遠的姨父也去了,還把他叫到跟前說話。
張遠的姨父姓王,在翰林院就職,為人正直不阿,在京中文官中極有威望。
榮楚見他不過四十出頭,長相端正,不苟言笑,確實給人一種很嚴厲難親近的感覺。
榮楚聽說王大人為了避嫌,來了府城後並沒有去過張家,也沒有見過張家人,直到考完放了榜才去張家拜訪,確實是個正直人。
這次張遠考中十二名,以張遠以往的成績,這個排名算發揮失常了,因而並沒有人非議兩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