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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26:20 作者: 秦箏趙瑟
又聽到說:「幾日前牛鄉長來探望大少爺,我聽說鄉長其實目的是想請郁家捐些銀子做經費讓村里買些煙花,再搞一場社火,說是牛家村好些年沒搞過這些了,這次想沾郁家的光讓全村同樂同樂,結果給大少奶奶婉拒了。」
「大少奶奶哪裡還有銀子?不是都給周管家和張媽卷跑了?」
「是真捲走了麼?會不會可能是大少奶奶同管家和張媽做戲?反正他們不都是一房的嗎?」
「誰知道!」
蘆花急忙走了,她最怕聽到人議論這件事情。
周保和張媽這一出,讓郁家大大傷了元氣,也叫她在郁家人面前抬不起頭來---任誰都會以為是她同周保張玉鳳合夥,欲要掏空郁家吧,這是人之常情。
到現在還沒誰跳出來當面指責她的不是,但,應該是遲早的問題,蘆花不知道該怎麼辦。
賣了她,也無法彌補這份巨大的虧空。
唯一值得開心的事情是,郁齊婉的婚事有著落了。
原說的是開春後,今年春遲,立春要在舊曆二月間了,但沒想到薛長亭比郁齊書和蘆花都急,初八他就帶著媒婆親自登門來求親了。
算算路程,初一初二又不出門,難道他是過了年,初三就出發了麼?
真是心急的男人,呵呵。
不過,這件事情叫蘆花又喜又愁。喜就自不必贅述了,愁的是,郁家得為郁齊婉準備嫁妝。
蘆花自柜子里翻出她的私房錢來,坐在郁齊書身旁,打開包袱皮清點那些銀子,口中喃喃地道:「這是牛叔還我的那兩百兩銀子,剩下的二十兩我沒要了,他和乾娘要生活,身上一個子兒都沒有,怎麼過年?又是年節時分,活兒不好找,又沒地方住---其實我有叫他們就住潘家那大院子,但他們覺得髒,眉都沒皺,直接捐給村里當倉庫儲糧了,都是本分人啊。」
「這兩百兩銀子就添做齊碗的嫁妝吧,其餘的……我明兒再去翻翻庫房,看還有些什麼好東西藏著。」
郁齊書點點頭,說:「白天的時候母親過我屋來,將那柄玉如意交給了我,我放在書房的多寶閣了。那本就是從前就說好了要給齊碗的嫁妝,這次就寫進禮單里。」
「嗯。」蘆花將此事記上她的小本本,又給郁齊書念了下她想好的嫁妝清單,總覺得不太像樣。
「不知道薛長亭家裡還有些什麼人,我沒過細問,但是親朋好友肯定有幾個。那,齊碗的嫁妝若是少了,只怕去了婆家要被欺負。」
蘆花看郁齊書聽了後,不說話,眉頭籠上了輕愁。
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商量道:「薛長亭送來的聘禮豐厚,要不我們換個包裝或者折成現銀另買禮物,當做嫁妝再回去?反正我們那裡,父母收到的聘禮基本上也都是變相又給了女兒的。」
郁齊書微微嘆了口氣,道:「如果實在沒有辦法,便就如此吧。」
蘆花知道他難做,的確,將聘禮換個花樣又當嫁妝送出去,實在跌份兒,便道:「這個法子就當備用吧。如果庫房裡能翻出幾樣好東西,那就不用這法子。」
郁齊書沒說話。
郁齊婉嫁妝之事算是商議出了個初步方案,看夜不深,兩人都沒什麼睡意,蘆花另開話題道:「沒想到高大人雷霆手段,竟然會直接將潘家那個人販子窩給端了。這下好,幾個壞人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全給流放到了苦寒之地,多半這輩子都回不來了。高大人還真是難得的青天大老爺呀,廣開言路,還秉公執法,你說是不是?」
「什麼青天大老爺?」郁齊書眉頭舒展,睨她一眼,道:「笨,他不過是看在徐宏這個御史大人的份上,而徐宏又與我是舊日同窗好友,至今關係都匪淺。你以為就你一婦道人家,說是路見不平攔住他告了一狀,他就放心上,秉公執法了?」
「嘻嘻,說得也是。」蘆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再眨眨眼,湊過去,輕聲:「當然,最好還是你好!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高天達一定會幫這個忙的?所以那天那麼篤定地叫我回去。」
郁齊書又淡淡地瞥她一眼,有些傲嬌地哼了聲,「官場上的關係就是利益關係,好歹我也做過官,侵淫其中幾載春秋,多少學了些。借著徐宏在此,我此時不利用這份關係,更待何時?」
「扯什麼利益關係?直接明白地說就想幫我達成所願就是了!」蘆花樂開懷,哈哈一笑,將手裡的帳簿塞給他,揶揄道:「家裡捉襟見肘,你這麼厲害,就想想怎麼利用你那些同窗好友的關係,撈點錢貼補家用吧。」
郁齊書又冷冷地哼了一聲,將帳簿扔還給她,接梗道:「不是你在當這個家嗎?開源節流的事情,你該當仁不讓。」
蘆花笑道:「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那米,我又種不出來。」
轉天,李小蓮派丫頭鄭重其事地來邀請郁齊書去上房,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告。
第122章
可能正是那次郁齊書去找郁泓時露了面, 過新年時又主持了一應禮儀,因而叫李小蓮重新正視起他來。
但是,蘆花卻不覺得李小蓮對郁齊書的重視是一件好事。
「你猜二娘要說什麼要緊事呀?」
「還能有什麼要緊事?她這麼急切, 無非就是擔心分家前給齊碗掏一大筆嫁妝, 日後郁家可分的財產便就少了。」
蘆花吃了一驚, 「你是說二娘想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