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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26:20 作者: 秦箏趙瑟
    「咦,你們這兒也興未婚前每月工資上交父母嗎?」她玩笑道。

    蘆花打開衣櫃門,再將下面的箱子蓋子提起來,然後擼起袖子,就伸手往下面摸,摸了半晌,終於自層層疊疊的衣物和被褥壓著的箱底下,摸出個笨重的紅木盒子來。

    鑲金嵌玉的多寶盒,做得十分精緻。黃花梨木,流光色澤,邊邊角角都雕繪著山崖雲紋圖案,中間則是一幅浮雕的雲帆遠影圖,意境遼闊。

    但是,蘆花捧在手裡,卻感覺有些說不出的異樣。

    她有些奇怪,沒打開,先捧著多寶盒放在耳旁輕輕搖了一搖,豎耳傾聽,卻啥響兒都沒聽到。

    愣愣地看向郁齊書,一邊就預備把盒子打開了。

    郁齊書也愣了,那多寶盒沒上鎖……

    「你把盒子給我。」

    蘆花走過去遞給他。

    郁齊書迫不及待地揭開盒蓋。

    擔心的事情呈現在二人面前。

    盒子裡面鋪了層紅色的絨布,除此外,空空如也。

    「這盒子一直放箱底的嗎?還是說你的那些玉呀啥的,不是放在這個盒子裡的?」

    郁齊書搖搖頭,「我的好東西一向是放在這個盒子裡的,伺候我的張媽春燕都見過,也知道。」

    「那其他人呢?其他人知道嗎?見過嗎?」

    「我不知道了。總之最信得過的就這兩個人,所以我重要的東西都是她們負責收拾。」

    「可是你出事後呢?回了鄉下,住的地方變了,伺候的人也多了,進出蘭苑的,來來往往,一開始到現在,變數很多。」

    是的,郁齊書也想到了這些。

    所以,這筆帳不清白了。

    春燕、張媽、清簫、王婆子劉婆子張婆子,甚至是當初積極張羅,負責布置這間新房的李進忠夫妻兩口子都有嫌疑。

    何況何時東西不見了的,已經完全不知道了。

    所以,這筆帳算不清楚了。

    也不敢算。

    之前蘆花才因為玉如意一事鬧得不好看,自然現在郁齊書不可能說出自己的財產丟失一事。倘或透露了出去,所有人只會往上次馮慧茹帶人來搜查他的房間那方面想,馮氏自己也會這麼想,她一定還會以為兒子是報復自己呢。哦,我前腳搜了你的房,後腳你就說你丟了寶貝,不是報復是什麼?自家人咬自己人,好看嗎?所以,郁齊書和蘆花敢聲張出來嗎?不敢。

    蘆花看到郁齊書眼裡燃起的火苗慢慢熄滅下去,臉上神色重新變得那麼暗沉,心情跟著低落到極點。

    熱血一衝,她倏地再度一把抓住了郁齊書的手,「別擔心,我不是有月錢了嗎?我剛才算了下,當教室的地方是現成的,不用買,這個不花錢了。另外就是置辦些課桌椅子,還有開道門,把院牆推了,就這些工程,應該花不了幾個錢的。齊書,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一定會把我倆的學堂辦起來的!」

    蘆花這麼一說,郁齊書想了想,眉頭重新舒展,「也是。」叮囑她:「那這件事情就不用給母親說了。」他的視線掃過多寶盒。

    「我知道。」

    蘆花知道已經成功讓郁齊書的心思轉移到了學堂上,自是不能錯過機會,立即行動起來。

    她叫清簫先出去散播郁家大少爺要開私塾招學生的消息,令她驚喜萬分的是,轉天,竟然就有村民輾轉託關係找到郁府的下人來蘭苑打聽郁齊書先生預備收取束脩幾何。

    蘆花得了匯報,興奮得一夜未睡。

    郁齊書也很高興,不免開始想那學堂的名字。

    小兩口商量來討論去,定下了「得硯學堂」這個名兒。

    第103章

    同齊書又敲定了些能夠想到的細節問題該如何解決後, 蘆花就去找周保。

    大家庭里生活,蘆花自然是不能自己做主的。儘管跨院只隔著一堵牆,也空置了很久, 但她還是沒有隨意使用的權利, 要改造它更不可能了, 她已經習慣凡事先找管家說。

    周保聽了蘆花的意思, 略略沉吟。

    幾次事件過後,周保是看出來這位少奶奶的主意多著呢,行事和想法都野得很。她一定是個讀過書的女子, 但是, 又跟一般書香門第家的閨秀很不一樣,她見過大世面。

    早前兒她曾叫自己幫她尋個能工巧匠來, 說她要給大少爺做張椅子, 能自己走路的椅子。周保好奇極了,懇請索要她畫的草圖一看,又細細詢問椅子走路的原理, 嘆服不已。

    周保有眼力, 覺得這位少奶奶若是當家作主,必定叫頹靡的郁家改頭換面。所以,日漸對這位大少奶奶尊重起來。

    但是考慮了下, 這事茲事體大,他做不了主,否則肯定賣蘆花一個面子了。

    不得不盡忠職守地回道:「少奶奶,這件事情我得請示了夫人來。」

    又是這句話。

    蘆花氣悶, 可周保是管家, 他這麼回復她才是本分。

    蘆花試圖說服他, 「我不用家裡的錢, 相當於我就只是把旁邊的空院子利用起來罷了,不會給家裡人添麻煩。院門一關,也影響不到其他人。」

    「這些我都明白的,大少奶奶。可是要開一道後門吶,這件事情就大著哩。」

    蘆花完全誤解了周保這話的意思,笑道:「後門我讓清簫看守,除了學生和家長,誰也不讓亂進來的,蘭苑你就不用再給增加下人了。放心,我說了不增加家裡的開支就不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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