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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26:20 作者: 秦箏趙瑟
    只有馮慧茹出面,那麼二房再怎麼陷害,馮慧茹也不至於害自己的兒子。

    所以多半是沖自己的來的。

    那又是誰的注意?薛長亭?理由呢?他為什麼針對自己?

    看那男人的面相和平時的做派,也不是個會摻和到後院女人這些芝麻綠豆小事來的人啊。身份也擺在那兒,人家是做大事的。

    又想,或許是那東西出問題了。可是是什麼問題?莫非,東西是婆婆的?難道是齊碗偷了婆婆的東西??

    蘆花越想越覺得有這可能。

    未出閣的姑娘家,有點寶貝,也該是金銀首飾之類。這柄玉如意,觀賞把玩的價值更大些,並非小姑娘的愛好,別人贈送也不會贈送小姑娘玉如意的。

    如果真是這樣,這事兒該怎麼答覆?現在東西在她這兒,照這麼個搜法,遲早要給搜出來,可她是萬萬不能說出這東西是齊碗的。一說齊碗,那不是就會將齊碗追求薛長亭一事透露出來了嗎?我該怎麼應對??

    不過,這一切都是次要的。

    蘆花自責萬分,也悔恨萬分,她就不該多事!

    她又一次給齊書帶來了麻煩,嗚嗚,好想哭。

    床上沒搜出來,春燕猶自不甘心,費力地將睡榻拖開,連床底下也看了兩遍,跟著又去搜查蘆花的梳妝檯。

    都算不得妝檯,不過是郁齊書新婚時下人布置洞房,在窗前擱了一張長案,當時用來擺放五色乾果和喜燭的,被蘆花收拾出來,如今擺上了銅鏡、梳子、零星裝了三兩樣銀簪子的飾品盒,哦,還有一盒齊碗送給她的胭脂,以及她自己做的一罐子「香水」。

    這罐土製香水是蘆花用冷開水浸泡茉莉花製作而成---花朵泡上三兩日,待到茉莉花的花香怠半都殘留在了水中,再撈出花瓣棄之,然後用陶罐子密封。

    想用的時候,伸進去幾根手指頭沾上水跡打濕,然後輕拍於臉上、脖子以及耳垂,再往頭髮上彈幾滴,花香能持續好幾個時辰。

    蘆花自小愛美,對於能如何把自己變美搞香的東西很痴迷。來了這裡後,沒有香皂沐浴露,她就做了這個土玩意兒,每次沐浴過後就會把自己搞得噴香噴香的。

    她還試圖往他身上也彈幾滴,把他也弄得香噴噴的,被郁齊書紅著臉嚴詞喝退。

    當然,這屬於郁齊書同蘆花兩人閨房裡的小樂趣,並不想讓任何人參與進來。就是窺視他們的情趣用品,也覺得被褻瀆了。

    蘆花見春燕將她那罐裝香水的陶罐木塞扯掉,抱著罐子湊到眼前往里看,誰知竟聞到了香味兒,霎時很喜歡,春燕眼睛都亮了,竟用鼻子使勁兒嗅了嗅,臉上一副享受模樣,蘆花禁不住臉紅,又羞又憤。

    但很快,春燕就毫不在意地拿起一旁的木梳伸進罐子裡攪了幾攪。

    可惜了,那罐子裡還有半罐香水呢,如此糟蹋,只能重新做了。

    另兩個丫頭被張媽支使,一個奔向牆邊的斗櫃和多寶閣,一個去翻兩人的衣櫃。

    多寶閣沒門板,上面不過擱了幾個陶罐,都是蘆花討來裝茶葉和乾花的,很快檢查完。斗櫃也不大,就薛長亭用來的那箱柿子以及蘆花的衣服。

    蘆花的衣服不多,她來郁家的時候就一個小包裹,後來馮慧茹給她添了幾套衣服,也用不著單獨的衣櫃裝,她全都包在包裹里,塞斗櫃了。

    最後只剩了牆角的衣櫃。

    那裡面除了幾床被褥,便全是郁齊書的衣物。

    丫頭們不敢造次,看出來是大少爺的東西,可又不能不查,便小心翼翼地拿一出一件,抖開翻看一件,然後重新摺疊好放回去。

    不一會兒就聽到個小丫頭驚呼:「夫人找到了!」

    所有人目光的焦點都集中到那丫頭身上。

    她手裡捧著的果然正是用藍色雲絹包裹著的玉如意。

    蘆花心突突的跳,目光求助地看向郁齊書。

    郁齊書雙眉緊蹙。

    「小姐,您看。」

    張媽快步走過去自丫頭手裡將玉如意接過來,撥開雲絹,將玉如意捧到馮慧茹跟前。

    馮慧茹似早就料到此結局,就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後轉向蘆花,目光一厲,猛地喝道:「跪下!」

    蘆花身體一抖,雙腿不自覺地軟了下去,人跪在地上,腦子裡如爛棉絮攪成一團,轉著無數的念頭,思考著要如何才能翻過這一篇兒。

    這是薛長亭的局?還是有人看見了薛長亭將此物交給她?這件事情為什麼又叫婆婆知道了?無數的疑問。

    但無論怎樣,齊碗喜歡薛長亭的事情絕對不能泄露了半個字!

    郁齊書開口了,「娘,你這是什麼意思?無緣無故要蘆花跪下,還是當著下人的面。」

    「哼,問的正好!你問問這小賤蹄子,這東西她是打哪兒得來的!」

    郁齊書驀的笑了,「我屋子裡的東西,你反來問我們東西打哪裡來?」

    蘆花能想到的,郁齊書自然也想到了。

    當下,唯有死咬著這玉如意是自己的。

    「你當真要護著她麼?!」馮慧茹大為失望,死死瞪著兒子,拍著桌子忿忿道:「齊書,你可知這是什麼東西?」

    馮慧茹的火氣這麼大,讓郁齊書心裡打了個突。

    可事已至此,唯有硬挺。

    「不就是一柄玉如意嗎?我屋裡有這東西很奇怪?母親以為我不該用?或是沒資格用?」郁齊書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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