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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26:20 作者: 秦箏趙瑟
    他這意思是要她去二房那邊吃飯嗎?像齊碗說的那樣,不要叫二房以為大房沒人出頭了?

    蘆花道:「哦。」

    只聽郁齊書又道:「如果你再敢像從前那樣說分手就分手,說離開就離開,就算你眼睛哭瞎,我也永遠都不會再原諒你了。」

    「?!!」

    蘆花豁然抬頭,緊緊盯著郁齊書,眼眶慢慢溢滿了淚水---他這是把所有前事都翻篇了嗎?

    欣喜之餘,又感覺不可思議。

    這倒打一耙的嘴臉也是沒誰了。

    不是你當時自個兒說我隨時都可以走的麼?而且也是你母親拿錢打發的我,我是迫於無奈才離開的,並不是我自己想離開!

    這人,原來是這麼的蠻不講理。

    郁齊書似乎並沒有看見她眼裡的淚光,像是夫妻兩個閒話家常,又問她道:「你的腳今天還痛麼?要是痛的話,叫清簫去把林大夫再請過來給你看看。」

    「不痛了。」蘆花說。

    「嗯,那就好。若是留下遺禍成了瘸子,也沒關係,以後我們兩個瘸子癱子相依為命,能活到幾時算幾時。」

    「……」

    這人,怪怪的。

    他到底想幹嘛??

    郁齊書卻像是沒注意他話里曖昧的成分,手裡的書翻過一頁,又問她:「娘訓斥你了麼?」

    「沒有。」

    「沒有?那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我還以為她又出么蛾子了。」

    么蛾子?

    蘆花想笑。

    他這樣說話,才感覺兩個人又回到了自己那個自由自在沒有眾多規矩約束的時代。

    馮慧茹肯定訓斥了,只是沒敢再疾言厲色,不過是說話冷言冷語了些。

    馮慧茹主要是沒想到蘆花同往常一樣一大清早就去給她請安,她心裡有鬼,只當蘆花這是挑釁來著,沒給她好臉色看,還口口聲聲說她會耍心機,還說她不知道去哪裡學到的服侍男人的手段,把她兒子迷得三迷五道,太不像話,把蘆花說得臉紅耳赤。

    最後忍氣吞聲地說,她不敢做蘆花這樣女人的婆婆,當著人面做樣子沒問題,但是私下裡不准蘆花叫她婆婆。她只當給自己兒子找了個通房丫頭,是絕不會承認蘆花是她兒媳婦的。還說哪天她兒子幡然悔悟,要娶正經女子為妻了,希望她能知情識趣些。

    蘆花當時硬氣地回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不必婆婆說,她自己會自請下堂離去。

    馮慧茹這才怒氣消減了些。

    蘆花自然不想將這些事情說給郁齊書聽,她明白自己要是說了,肯定害得他們母子不合,然後馮慧茹更加厭惡她,婆媳關係會將至冰點,會沒完沒了,算了。

    郁齊書看她不說話,又再追問了遍。

    蘆花趕忙回道:「我去找管家給咱們屋裡置兩扇屏風擋在床前,將屋子隔成兩間。你這床直對著門,房門一開,就見著床了,風水上講這樣不好的。我聽說是臥室床直對房門,不利於主人的健康。二來,房門經常開關,風吹進來,你也很容易傷風感冒。」

    不知不覺,郁齊書就將自己想問的、想套的話全自蘆花嘴裡給套出來了,心中得意。再聽見蘆花此時這話,心房塌了半邊。

    看她站在門口,纖弱的身板站得筆直,而自己悠閒地躺在床上問她話,問一句,她答一句,就跟老師審問學生似的,好笑。

    他放下書,不再做樣子,手拍了拍床沿,望著蘆花柔聲道:「你過來。」

    蘆花一下子緊張起來,本能地捂住了嘴。

    見狀,郁齊書心梗,又想發怒---他最近脾氣真的很壞,隨時可以發火動氣。但是,他看見了蘆花沒遮掩到的嘴唇紅腫模樣,暗自懊惱,再把語氣放輕了些,「放心,我不會再咬你。」

    蘆花這才猶猶豫豫地走過去。

    郁齊書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坐在床沿上。

    「沒有訓斥你就好。」郁齊書嘆了口氣,道:「我娘是書香門第家出身的小姐,對於你之前的經歷,要她一時接受你這樣的媳婦,的確是有些為難。不過,你既不是這裡的人,我知道你也不在乎這些世俗偏見,那你就不要對我娘說過的難聽話、對你做過的過分事情過多的往心裡去。我記得你媽媽也曾經跟你說過,說你出身單親家庭,父親不詳,如果男方家裡因此嫌棄你,問你怎麼辦?你說你肯定會很堅強,這個世界並非離了男人,女人就活不下去。」

    蘆花驚訝地看著郁齊書,「你都聽見啦?」

    「你媽給我講的。」

    蘆花難為情,不滿地嘟囔:「她給你說這些幹嘛……」

    可是想到她已經見不到媽媽了,眼眶一紅,淚水滑落,慌得急忙別開臉,不想叫郁齊書看見她又哭鼻子了。

    感覺到手上被他握住,加了力道。

    蘆花忽然恍然大悟了。

    郁齊書說這番話,分明就是已經接受了她已經嫁過人的事實,他不再追究了,他這是在正式給她說清楚。

    蘆花感動非常,雖然嫁過人那事情她真的覺得不是自己的錯,此刻,再多解釋的話已經沒必要了。

    所以,她扭過臉來。

    「齊書,我願意為了你伏低做小。不過,你娘認可不認可我倒在其次,」蘆花定定地看著郁齊書,眼淚流下來:「只要你不趕我走,我就永遠賴著不走。」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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