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

2023-09-24 12:26:20 作者: 秦箏趙瑟
    郁齊書已瞧到,心中一緊。

    但想,蘆花小時候就調皮搗蛋,常惹得她媽媽暴跳如雷,連自己這樣好脾氣的人也能給她氣得沒脾氣。母親從沒見識過這種姑娘,想來她肯定也是惱火非常,才會親自走這一趟來告狀,不免心中哭笑不得。

    卻不想母親一開口,竟帶給他一道晴天霹靂。

    「她是寡婦再嫁?!」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小仙女們,娃兒要開學了,所以這幾天更得少了點,督促孩子補暑假作業呢,雞飛狗跳中(捂臉)。等到開學後,這文就會更得快啦。麼麼噠,謝謝一直追到這一章的所有小可愛大可愛們!

    第81章

    蘆花躑躅在門口不敢進去。

    她在馮慧茹那裡跪了一上午, 跪得雙腿麻木,沒了知覺。此時膝蓋上的痛楚漸漸回籠,一陣陣抽疼。僵硬的雙腿也軟得打顫, 不得已扶著牆, 真怕下一刻就跪到地上去。

    她腦子裡亂得很, 覺得應該要想很多, 想怎麼同郁齊書說,又說什麼,他又會說什麼……可是完全猜不到齊書的反應, 一團漿糊, 便什麼也思考不了。

    她沒想到自己之前在潘家的經歷帶給馮慧茹這麼大的衝擊,好像她犯了彌天大罪, 不可饒恕。早上她甚至還沒見到婆婆, 張媽出來直接就叫她在院子裡跪著思過,一上午她都在思考---思什麼過?

    只看到院兒里進進出出丫頭、婆子還有李進忠,個個神情凝重而奇怪, 都偷眼看她, 卻避而遠之。

    她也是直到回來的前一刻,才明白了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

    婆婆既這樣在意,那想必身為丈夫的齊書更加難以忍受。

    蘆花不敢想像郁齊書得知了這個事情後的反應, 她膽小地躲在門外不敢見他。

    卻由不得她。

    張媽不知何時出來了,叫她進屋去。

    蘆花回過神來,聽清楚了那話,登時就像兔子似的一蹦轉身, 想跑。

    張媽眼疾手快, 伸手抓著了她的胳膊, 鐵鉗子似的手勁兒, 將她往屋裡拖。蘆花本能地掙扎,然後就聽到看馮慧茹在裡面厲聲喝道:「你趕緊給我滾進來!」

    「……」蘆花停止了掙扎,像一抹遊魂一樣被張媽抓著胳膊輕易地拖了進來,一直拖到了郁齊書的床邊,一摔在地。

    跪地求饒這種事情她從未做過,也做不來。蘆花滿臉通紅,連忙自地上爬起來。站直身體一抬頭,就看見了床上的人,頓時面如死灰。

    郁齊書正望著她,他面無表情,雙眼似幽邃的深潭看不到底,但是目光寒涼,像利劍一樣刺過來,蘆花只覺胸口倏地鈍痛,痛不可抑,她呼吸不上了,一瞬間便淚水糊花了雙眼。

    馮慧茹抬手點著她的額頭道:「如實跟我兒子說清楚,不得撒謊!若是有半個謊字,你掂量掂量你這副小身板能不能承受後果!」

    蘆花立在床角,木呆呆地任由馮慧茹戳著自己腦袋,淚水像斷線的珠子滑落臉頰,一顆顆打在地上。

    馮慧茹同張媽不知何時出去了,屋裡只聽得到自己壓抑的哭聲。許久,她才聽見了郁齊書問她:「你真的已經嫁過人了?」

    「……」

    他的聲音沒帶任何感情的,毫無溫度的。

    蘆花抬起頭,看見郁齊書雙目赤紅。

    因著他這句話,蘆花已經止歇了淚水的眼再度如決堤的壩,湧出汩汩的熱淚來。

    她就是愛這樣,犯了錯,責問她的時候,她就哭給你看,一直哭。

    但是她不回答,那就代表她默認了。

    郁齊書的心在滴血,「那你……你還與他入了洞房?」

    「哥……」

    蘆花霎時捂住嘴巴嗚嗚地哭出了聲。

    郁齊書心如刀割,顫聲低吼:「說話啊!」

    沒人看見的地方,他的雙手抓著床單,手背上青筋直凸。

    他不想只聽到哭聲,他要她的正面回答。

    這個時候也不要喊我「哥」!

    蘆花哭得雙肩抽搐,哽咽的:「嗯。」

    就是這個「嗯」字,叫郁齊書全盤誤會了,好像一個耳光狠狠扇在他臉上,他腦子裡空白一片,已經再聽不進任何聲音了。

    在蘆花的概念里,入洞房就是進入洞房,表面意思。但是在郁齊書這裡,卻是「上了床」的意思。

    蘆花完全不知道兩人的理解偏差,哥哥既叫她說話,她就吶吶地開始解釋,「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洞房了,我雙手雙腳都被綁著從床上醒來的,我完全是懵的,不知道這是哪裡,我在幹什麼,只看到房間裡紅紅的,窗子上貼了大紅喜字,有個男人朝我欺過來……我嚇壞了,又哭又喊,我使勁兒踢他……」

    郁齊書在想,她五歲時候認識的她,他珍藏了十八年的寶,他沒動她,他本來有機會,多的是機會,她也願意,可是他沒動她,就想有一天完完整整的、名正言順的得到她。雖然後來她要分手,他仍然有機會,可是仍舊沒動手,現在卻叫個陌生男人奪了去。

    他悔恨自己當初的不捨得。

    又想,她回不去她那個世界了,她又已在這裡破了身,不纏著他,不賴著他,她何以為生??

    這麼一想,好像一切就豁然開朗了,一切的不理解都得到解釋了,於是,不自覺的,他嘴裡吐出了傷人的話:「所以,你委曲求全,不嫌棄我癱了,還為我做那樣腌臢的事情,不過是因為要靠著我在這裡生活,是嗎?你一切都是不得已的。」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