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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26:20 作者: 秦箏趙瑟
還教她禮儀呢?這話張媽竟然說得出口,她才過門呢。
蘆花自然不會當面反駁,嗯嗯含糊應著。
心頭卻想,哥要是敢納妾,她立刻跟他離婚!
「現在,我們來總結一下今天所授內容。我講一句,你跟著我背一句。無事不可站門前---這不是正經女子的行為。」
蘆花:「無事不可站門前,這不是正經女子的行為。」
「笨吶!」張媽食指戳在蘆花的腦門兒上,「我這是在給你解釋,是說沒事就站在門前的女人不正經。你背它幹啥?」
「……」蘆花撫著發紅的額頭,悻悻地哦了聲。
張玉鳳又道:「侍奉夫君要盡心,不可挑唆枕邊言。」
蘆花:「侍奉夫君要盡心,不可挑唆枕邊言。」
張玉鳳:「娘家不可住多日,會作媳婦兩頭瞞。娘家婆家說閒話,不許多言兩頭傳。」
蘆花:「娘家不可住多日,會作媳婦兩頭瞞。娘家婆家說閒話,不許多言兩頭傳。」
張玉鳳:「不許赤身輕露體,不可耍笑嬉鬧玩---這才是賢良淑德的好典範。」
張玉鳳:「不許撒潑糊歪纏,不許擊摔把臉翻----婦德不好就成潑婦啦---不許人後說瞎話,不許聽聲窗外邊;不許對灶哭喊罵,不許歌唱灶門前;出門不許撒挎腿,身穢上灶太不堪;不許發懶廣睡覺……」
這不許,那不許,蘆花聽得直打瞌睡。
忽然腿肚子上一疼!
「把你的大腳收進去!」張媽手裡戒尺重重一下敲在她的小腿上,厲色瞪她:「沒纏足,難怪野,在夫人面前說話也敢那麼沖!」
看出來蘆花很厭煩學這些,張媽這是在藉機發揮打她呢。
蘆花疼得嘶聲,雙腳拐成了內八字才縮進了褲腳里。
好在褲子不合身,又寬又長,不然蘆花也不知道怎麼把自己這雙沒裹的天足包藏起來。
一下午蘆花都在跟著張玉鳳學規矩,午時她出了門就沒再回去過。
中午她丟了面子,全程郁齊書都只看著,就是春燕也都陰陽怪氣的出聲幫了她,可他卻什麼都沒為她說。
蘆花心裡撥涼撥涼的。
跑到無人處,狠狠地哭了一場。
硬氣心腸沒再顧過郁齊書。
房間裡有了清簫服侍,再添了個能幹的春燕,加上三個僕婦,五個人伺候郁齊書一個,蘆花覺得自己沒什麼不放心的。
一直到太陽西沉,她才拖著站了兩個時辰的僵硬的雙腿回去了。
臨走時,張媽還叮囑道:「你記住了,明兒起五更梳頭,穿戴齊整後就到婆婆屋裡請安。我教你才背過的---不許發懶廣睡覺,早晚勤把活計貪。」
蘆花:「……」
活計?啥活計?
暗暗換算了一下,五更天是凌晨三點鐘到五點鐘。
不禁嘆氣。
這麼早就起床了,她這是丫頭命吧?
第73章
清簫在院子裡洗褥子。
院角, 自兩邊走廊上各挑了兩根柱子,上面橫拉起三根長繩索。繩子上都晾滿了,全是床單被褥之類。
瞧見蘆花回院, 清簫整張臉都亮了, 起身揩揩額頭汗水, 拘謹而熱情地招呼她:「大少奶奶您終於回來啦?」
聽著像是早等著她回來哩, 蘆花有些受寵若驚。
頓時對清簫印象好極了,就停下來寒暄幾句。
她掃了眼晾得滿滿當當的繩子,隨口問道:「做了大掃除啊?是大少爺房裡換下來的麼?」
清簫道:「是啊。」
「你一個人洗的?」
她數了數繩索上晾曬的衣物, 光床單就有六床, 這要洗一整天吧。
「那哪能呢?」清簫笑,「清簫一個人可洗不了這麼多。是劉大娘王大娘幾個洗的, 洗了一下午。我看大娘們個個累得腰酸背疼, 就把剩下的這些接了過來。您看,已經快洗好了,還有兩張褥子。」
蘆花有些奇怪, 「墊一床, 蓋一床,加一床蚊帳,怎麼會洗了這麼多?」
清簫往郁齊書住的那屋快速望了眼, 小聲道:「不是,是大少爺他……」
蘆花頓時有些緊張:「大少爺他怎麼了?」
「就是他,他……尿床了。」
蘆花聽了,沒說話。
想起他早上中午都吃的流食, 又喝了參湯, 他尚不能自主控制尿意, 不尿床才怪。
蘆花便給清簫交代:「以後你給他把尿把勤快點, 這樣你和大娘們都能輕鬆些。」
清簫霎時苦著個臉,欲言又止。
「怎麼了?」
「少爺不讓俺把尿。俺本來想給他墊褥子的,他也不讓,還把俺罵了一頓。」
「……」
定然是齊書難為情。
蘆花想起自己幫助郁齊書解決生理問題,要做到那份兒上,可臊了。清簫肯定不懂要怎麼做,可不是對待小孩子那種單純的把尿,而齊書又沒意思教他怎麼做,便就這樣了。
蘆花也不好意思教清簫,光想想早上那情景,她臉頰都發燙了。
看來這個問題得早點解決,不能老這樣尿在床上。
不過他也是任性,幹嘛連褥子也不墊?又不是夾尿包,仍是可以自主控制尿意的。
墊了墊絮,好歹不用洗床單被褥,也不用換墊絮啊。更換床單墊絮,要把他翻身,不是折騰自己麼?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