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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26:20 作者: 秦箏趙瑟
    可是,郁齊書左等右等,始終不見蘆花進屋來。

    她回來了也不進來,不知道在外面磨蹭什麼,或是,她又走了?

    郁齊書有些著急起來。

    他用手扒著床沿借力,費力地挪動身體,將上半身自雕花木床上探了出來,然後扭著頭看向房門,眯著眼眸努力去尋蘆花的身影。

    微闔的房門外,透過門縫,他看到外面有一團模糊的影子蹲在門口一動不動,蘆花就在門口的呢。

    吊著的心放下了些,又擔心她在母親那裡的遭遇,可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喊蘆花進來問,便做作地大聲道:「是清簫回來了嗎?」

    蘆花正捉著膝蓋發呆,驟然聽見身後屋裡頭郁齊書說話,豎耳聽,他又喊了聲清簫,便急忙起身,推門而入,「齊書?」

    一看床上,郁齊書半截身子都懸在外面,只手撐著床沿,身體在打顫呢。

    蘆花眉頭一跳,「小心,你別摔下來啊!」

    慌忙跑過去,扶著郁齊書重新在枕頭上躺好。

    「回來了?」郁齊書望著她仍舊發紅的眼眶,眼神兒暗了暗,徑直問道:「是不是娘說你了?」

    蘆花避著他的視線,低著頭為他掖被子,「沒有啊。」

    郁齊書哼了聲。

    從小就認識她,她眼珠子一轉,他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不想跟自己說實話。

    張媽是他娘身邊最信任的人,很多時候張媽的態度就是娘的態度。

    那會兒張媽帶著人來二話不說就進來搬東西,要把蘆花趕到隔壁房間去住。所以,娘把她叫去,還能說什麼好聽話呢?

    她眼睛紅紅的,定然是被罵得狠了,哭過了。

    她一直就是個愛哭鬼。

    她很好的詮釋了女人是水做的。

    想罵她兩句不要動不動就哭,給他爭氣點啊。但想她受了委屈,寧願肚子裡憋著自個兒難受,也不願再像從前那樣倒豆子一般,嘚吧嘚吧對他大倒苦水,不吐盡了還不放過他,郁齊書心尖兒就澀疼。

    是覺得自己不能再成為她的依靠了嗎?

    「沒有?」他放柔聲音,循循善誘,非得要從她嘴裡把事情原原本本地給套出來,「那娘都跟你說了什麼?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才回?」

    「就拉家常嘛。」蘆花垂著眼說。

    掖被子的時候她忽的就想起了郁齊書的被褥是濕的,也不知道更換了沒。

    這麼一想,她就想也不想,伸手就往郁齊書身下去摸墊絮,看是乾的還是濕的。

    蘆花這一伸手,不可避免就碰到了郁齊書沒穿褲子的光溜溜的屁股。

    她的手很熱乎,郁齊書因為剛才側身朝外找她,大半個光腚都暴露在空氣里,已變得冰冰涼。這一冷一熱,兩下一碰,二人同時打了個激靈。

    本能地就去看對方。

    誰知道對方也在看自己。

    兩個一對望,霎時尷尬地快速別開了眼。

    屋子裡靜了片刻,蘆花終究先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郁齊書羞憤地瞪她一眼道:「下次你要做什麼,麻煩你先給我打個招呼!」已忘了追問剛才的問題。

    蘆花目光亂晃,沒話找話,「清簫去哪兒了?怎麼還不回來?」

    郁齊書也急於打破這種窘迫的氛圍,回道:「我吩咐他去拿兩床被子來。」

    其實是吩咐清簫去母親那裡找個理由將她解脫回來。

    「哦哦,我本來要去拿的,正好給你換上。」

    「給你用的。晚上你就睡榻!」

    「……哦。」

    第68章

    過了會兒, 後知後覺,蘆花才慢慢咂摸出郁齊書那句聽似揶揄的話里蘊含的言外之意。

    他意思是,他要她還是同他睡一屋?

    蘆花掃了眼窗子下面擱的那張紅木睡榻。

    空空如也, 早前她瞧著的榻上堆滿了的清簫的東西已經不止何時都不見了, 收拾得乾乾淨淨。

    答案很明顯。

    蘆花聽懂了郁齊書的意思, 愣愣地看向床上人。

    他還擰著脖子向著床裡頭。

    嘴角止不住上揚, 蘆花臉頰發燙。她臻首微垂,低笑著嗔怨:「哥,你真是話題終結者!」

    郁齊書只覺得渾身倏地一麻。

    自二人長大後互訴了愛意, 彼此成了戀人, 蘆花就已經改口喊郁齊書的名字了。但是,蘆花有個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習慣, 便是, 每當她想要向郁齊書撒嬌的時候,她就會喊他「哥」。

    不過,無人知道, 郁齊書也有個隱秘的惡趣味。

    從前, 每回同蘆花親熱,他都非得她聲聲嬌嬌地喊他「哥」。

    蘆花的嗓音婉轉輕柔,小貓兒叫似的, 回回聽得他通體酥麻,好不受用。

    一受用,他就越想欺負她。

    越欺負她,她越會喊他哥。

    那時候, 多甜蜜。

    常常, 蘆花會用她那雙白膩的小手推拒著他的胸膛不讓他壓下去。其實她那點力氣聊勝於無, 但他愛死了, 便不再用力壓她,但是他也會故意不起開身體,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就這麼僵持著。他低著頭,臉上掛著要笑不笑的笑意,看在蘆花眼裡是危險的信號,這時候她就會拖長聲沖他撒嬌,一遍遍嬌弱地喊哥,哥……聽在他耳中,自動理解成欲迎還拒,以至於他總覺得怎麼欺負她都欺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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