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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26:20 作者: 秦箏趙瑟
    許久許久,久到蘆花以為永遠都不可能聽到郁齊書的回應時,她聽見他澀聲道:「趁著你我現在尚未做實夫妻,我給你機會。你要是哪天熬不住了,我准你隨時都可以離開。但你若走,我只求你走得越遠越好,我們永不再見面了。」

    蘆花:「……」

    第64章

    「躲屋裡頭不知道在幹啥, 門關著老半天了。」

    「也不讓我們給大少爺餵飯,她說是要先給大少爺洗臉漱口。可洗漱就洗漱吧,把我們都趕出來是怎麼回事?難道她給少爺洗個臉要用啥獨門秘技, 能把少爺人洗好, 還怕我們看了學了去?」

    「看把她饞得, 這是從未見過男人還是怎麼的?多半是沒見過長大少爺這麼好看的。不過大少爺再好看, 可她是正經娶過門來的誒,是她的男人跑不掉,又不偷不搶, 往後的日子長著哩, 何必這麼猴急呢?竟然都起床了,外頭都晃了一圈兒, 竟然回屋又爬上床去, 還把我們服侍的人統統趕出來,實在是沒見過這麼不知羞的新婦……喏,張姐姐你看, 還躲在屋裡頭的呢, 房門關得可嚴實了!」

    屋子外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欺近,伴隨著這些尖酸刺耳的話,一一鑽進蘆花的耳中, 她氣憤不過,正要高聲呵斥,就聽見房門被人砸得砰砰作響。

    蘆花惱恨不已,一邊滑下床, 一邊大聲道:「等會兒!我給齊書先把衣服穿好了來!」

    說者無心, 聽者有意。

    話音剛落, 門外就傳來婆子們轟天階尖利的笑聲。

    有人笑得喘氣, 說:「還在辦事吶!」

    敲門的人似乎更很生氣了,哪裡還等,直接一把將房門重重地推開了。

    蘆花憤怒地扭頭,一看,張媽陰著臉跨進屋來,「關著門幹嘛?大少爺病著,就要多開門窗多通氣!聞聞這屋裡一股子怪味兒,你能忍,大少爺一個病重的人,他憋著不難受麼?」

    蘆花知道這張玉鳳是馮慧茹身邊親近的人,她的地位等同管家,有些忌憚也尊敬她,本來想反駁一口說這屋子裡的怪味兒怎麼來的,你還不清楚麼?但生生吞了回去,只改口道:「一會兒我給齊書擦洗好了身子,自然會開窗通風透氣的。」

    回身繼續給郁齊書將褻衣拉扯好,再將被褥轉了個方向,把乾的那半截被子蓋在郁齊書身上。

    暫且這麼著,她心裡琢磨著待會兒記得要去拿兩床乾淨被條換上,還有,他的衣物啊尿壺啊這些也要找找是放在哪裡的,儘快熟悉起來。

    夾棉花包實在不像話,哪裡配得上他這樣漂亮的人。

    「一會兒?哼!」張媽將房門大打開後走到窗邊,把兩扇窗子也全都支棱起來,回身責備道:「你也不瞧瞧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幾時起的床?怎麼這會兒還在床上呢?你說說你,怎麼做人兒媳婦的呀?大清早起來先不去婆婆那邊請安伺候,倒跑回來睡回籠覺!」

    蘆花回神,呆呆地回:「我不是一早就去敬了茶嗎?還請什麼安?」

    張媽像看蠢物一樣看她。

    好吧,蘆花閉嘴,默默地聽張媽一頓數落,言辭中說是要找時間教她規矩。

    蘆花暗想,學學這裡的規矩也好,入鄉隨俗嘛,也省得自己不懂規矩而給齊書帶來麻煩。

    簇擁在張玉鳳身後的幾個婆子沒進門,在外面伺候著,不時探頭往屋內瞧,你一言我一語說著小話。

    「聽見了沒?大少爺的衣服都給她脫了!昨晚是沒要夠吧?」

    「好性急,早飯都沒餵給少爺吃就又把人折騰,嘖嘖。」

    「她肯定急,如果丈夫不行,就要趕緊想退路啊。這下子她可放心了。」

    「你意思是說她檢驗過了,大少爺那方面是能行的?」

    「很明顯嘛。咳,她倒是撿了個大便宜。大少爺臉長得俊,哪個女人不想要這樣的丈夫,任自己在床上擺布!」

    婆子們的說話聲越來越大,都壓過了張玉鳳數落蘆花的聲音。

    「都別說了,趕緊幫忙搬東西!」張玉鳳轉身朝門外怒叱道,然後瞪著蘆花,怒氣沖沖道:「你也不悠著點兒!」

    蘆花霎時紅了臉。

    我啥也沒幹啊?我悠著啥?

    蘆花自是聽到了婆子們的議論,但秉著不跟這些長舌婦一般見識的心態她只當蒼蠅飛舞,根本不想理會,可看張玉鳳也這麼看待她,又忍不了,羞憤駁斥:「我就是給齊書擦洗身子,我怎麼了他?你也不看看他身上,特別是後背和屁股……」

    「行了行了!」張玉鳳一聽她說屁股,只覺得老臉發燙,趕緊打斷她,「快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完了後你跟我去夫人屋裡,夫人有話要對你說!」

    看婆子們進進出出忙活,把屋中的擺設重新騰挪,窗邊的太師椅移到了側面,幾個大花瓶搬出了房間。

    蘆花疑惑道:「收拾東西幹嘛?」

    「你搬到清簫那屋裡去住,就在大少爺隔壁。清簫睡回這屋,方便照顧大少爺。他原來就同大少爺睡一屋的。」

    「為什麼?」儘管張媽最後加了一句原來怎麼著,但蘆花還是很詫異。

    才新婚,就把夫妻兩個硬生生分開,算怎麼回事?

    厚臉皮說一句,這叫棒打鴛鴦。

    張玉鳳狠狠剜了她一眼,「你還問為什麼?」並不回答,轉身只是指揮清簫和著一個粗壯的婆子將一張榻榻米搬進屋來,就放在了已經騰空的軒窗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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