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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26:20 作者: 秦箏趙瑟
「夠了!楊蘆花,你找我過來,就是要告訴我你過得很幸福?那你要不要把你喜歡的那個男人帶到我面前來,讓我給你點評一二啊?」
「……」蘆花想哭,也真的眼眶紅了,語帶哽咽,「不是的,哥,我,我……」
「我」了半天,發現什麼也說不下去了。
她提了個很不好的話題。
郁齊書的脾氣十分暴躁,滿臉的不耐煩。
一看他神色,就是沒心思聽她說下去的。
他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我不想聽這些無聊的事,我更不想再看見你。還有,既然來了這一趟,那麼我就順便告訴你---我已經定親了,對方是皇女。皇女懂嗎?就是皇帝的女兒,金鑾殿上皇上親自指婚,點我為駙馬。所以我已經駙馬爺了,聽清楚了嗎?那麼,從今後,我希望你……」
忽的瞥到看蘆花死死捂住嘴,晶瑩的淚水滑落她纖細的手指,掛在尖細的下巴上欲落不落。
郁齊書眼底一黯,口氣不再那麼咄咄逼人,「……咳,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干今天這種蠢事,畢竟我的房間裡多了個人,若我突然消失不見,會嚇壞她的。」
「當然,並非是因為她皇女的身份,我才要如此小心謹慎。而是,我真的不想我未來的妻子對我的一片真心有任何的誤會。」
「……」蘆花側過身去,不欲讓郁齊書看見她通紅的雙眼,還有眼眶裡湧泉一般冒出來的汩汩淚水,「好,這次我說話算話。請你放心,你以後一定不會再見到我了,今天這種錯誤,我永遠不會再犯了。」
看,早不是說了不要回頭找他嗎?她終於變成了他討厭的樣子。
是自己開口提的分手,現在又厚顏無恥地回頭來找他,內心還隱秘地懷揣著試圖重新挽回他的心的意思,終於,她終於變成了他討厭的樣子。
這樣三心二意的自己,連自己也好討厭啊。
蘆花不知道後來郁齊書是什麼時候不見了的,她後半夜睡著了。
他在這裡從來就沒待過超過二十四小時的,天亮他就會消失。
她開始是本著很普通的好意,沒有任何企圖,就只是請他進屋暫住一宿的,但是他不願進屋來。
可能他就這麼在後花園裡站了一夜吧。
蘆花沒有管他了。
他也許會感冒,夜涼如水,現又已入秋。
但是他感冒不感冒,都跟她沒關係了。
結束了,都結束了,徹底結束了。
她不想變成他討厭的人,讓他覺得她是個難纏的女人。
蘆花努力過新生活,努力去忘記郁齊書。
跟向星辰徹底拜拜了後,蘆花沒再在大學裡交往男生,她不斷告訴自己,不是因為留戀某個人,而是學校里的男孩子都太年輕,太容易衝動了。
再之後,四年大學結束,她進入了社會。
等到工作穩定下來,工資肉眼可見的速度漲到不菲時,媽媽開始催促她找個可靠的男人,準備結婚了。
蘆花便經同事和好心的小區鄰居大媽介紹,又交往了三四五六個男人,但是關係都終止於對方欲要同她親熱的那一刻。
其實後來進入了社會她才發現,出了校園的男人,更易衝動。
吃完第一頓飯就想跟你上床的,實在太司空見慣了。
這個社會是怎麼了?
真全變成了飲食男女嗎?這麼熱衷吃快餐食物。
不過,內心深處,蘆花深深明白,這些仍舊還是藉口。
牽手、親嘴兒、上床,這是女孩兒成為女人的必經之路。
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出了象牙塔,只要同異性交往,就沒法避免。除非她就像向星辰說的那樣,要的是一段柏拉圖式的關係,但哪個男人願意呢?
蘆花想,她可能是有潔癖了。
有可能是因為第一個公開交往的男友向星辰居然背著自己同其他女人做了,她覺得男人都髒。
但也有可能,是她被郁齊書親過摸過碰過的地方,都不想讓其他男人觸碰了……
蘆花去找心理醫生。
「我想忘記一個人。」
「男人?」
「嗯。」
「深愛過的男人?」
「嗯。」
「想忘記那個深愛的男人,首先,你得切斷與他的所有聯繫,比如遠離他所在的環境,將與他有關的物品扔掉,視與他有關的人和事為禁忌,絕口不提;其次,轉移目標去愛其他男人。」
「可是我沒法愛上其他男人啊。」
「必須要強迫自己愛上,從接觸開始,聊天、牽手、親吻……一步步來,慢慢來,不要心生抗拒。如果你從心理上就是一種抗拒的姿態,又如何忘得掉那個人?」
這道理,誰不懂呢?
說了也是白說。
她就不該來找什麼心理醫生,害她白白浪費千把塊錢。
從心理診所出來,蘆花神情恍惚。
站在路邊等計程車,旁邊花台里忽然躥出來一條小流浪狗。
黃皮毛,腿腳髒兮兮的,但長得虎頭虎腦的。
出生似乎沒幾個月,很萌很可愛。
還很精神,東躥西躥的,嗅著味道,慢慢就往公路上不知誰扔的半塊麵包追了下去。
唔,心心念念好久要養一條狗,名字叫「阿黃」。
這狗顯然是條中華田園犬,這模樣,這黃色的皮毛,不就是阿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