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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18:06 作者: 不問三九
    「分房啊?」蕭刻挑起眉,「蕭老師沒有魅力了?」

    「沒有的事,」周罪跟他碰了碰鼻尖,眼裡很明顯就是捨不得,「你好好休息。」

    蕭刻張嘴去咬他鼻子,哼著說:「那不行,我孤枕難眠。」

    他攢了一周的精神就是為了這兩天陪周罪睡覺的,分房睡那是開玩笑,不可能同意的。周罪收拾完回來,蕭刻直接抱住他,溫聲問:「我今天抱著你睡……好不好?」

    周罪想都沒想就答:「好。」

    蕭刻的懷抱很舒服,兩人呼吸和心跳交融,讓彼此都有一種歸屬感,很踏實。後來見周罪快睡了蕭刻才放開了他,和他離開一點距離,不再跟他有身體接觸。周罪深呼吸了幾次,蕭刻輕聲說:「放鬆,蕭老師給你唱個歌兒。」

    蕭刻的嗓音很好聽,周罪早就聽過的,但是每次聽都是在ktv那種嘈雜的環境裡,透過麥克風把他的聲音無限放大。這樣的夜裡蕭刻安安靜靜地低聲在他旁邊唱歌,這種感受很奇妙,讓人的心真的就慢慢舒緩了下來。

    蕭刻唱了首《I don’t want to 插nge you》,一首英文歌,節奏很舒緩,周罪會跟著他的節奏慢慢調整呼吸。一首歌沒唱完,周罪竟然已經睡著了。

    蕭刻無聲笑了笑,所以其實並沒有那麼難是吧。沒有蕭老師追不到的人,也沒有蕭老師擠不走的前任。

    那晚他還是幾乎整夜都沒睡,一聲一聲刷著存在感,讓自己的聲音保持清明,讓周罪就算在睡眠中聽覺神經也能分辨出他的聲音。會有點辛苦,但蕭刻不覺得累。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蕭刻起初來這兒的每個晚上都是不睡的,但儘管他一直盯著守著,周罪有時候還是會驚醒,會抗拒身邊有個人存在。這樣的時候蕭刻就會唱歌,陷入夢魘他說什麼都沒用,可是唱歌是有用的。

    這能第一時間把蕭刻和那個人區分開,他的歌,他的聲音,都是有溫度的。這種嗓音只屬於蕭刻,他唱歌時候的情感只針對周罪一個人。

    後來周罪波動的間隔就變長了,蕭刻可以趁著間隔的時間眯個盹兒,不過就算是睡著了也是很淺的程度,只要周罪一醒他也會瞬間醒過來,哄哄這人,跟他說兩句話,或者唱幾句慢歌。

    陸小北知道這事兒以後嘴都閉不上,很震驚。他愣了半天,眼睛都紅了,後來雙手合十比了下手勢,想要說點什麼,但是什麼也沒說出來,找不著語言。最後只憋出了一句:「……辛苦了,哥。」

    蕭刻笑著擺了下手,很瀟灑,毫不在意:「不辛苦啊,不算個事兒。你以為你大哥不辛苦嗎?他比我還累。」

    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容易的事兒,他追周罪,他忽略周罪以前種種和他在一起,這些都很不容易。雖然他這麼陪著哄著,但是周罪就算睡著了也都睡得很累,精神始終是緊繃的,他會整宿做夢,睡著也不比醒著輕鬆。

    可是既然都跟從自己的心走了這條路那就得走好,前期辛苦點把雜草都拔掉,以後就是坦途,走得才更坦蕩更舒服。

    連陸小北聽到的時候都紅了眼睛那麼觸動,每個夜晚都在感受的周罪就更清楚蕭刻的心意。很捨不得,每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都很揪心,但他不能辜負蕭刻這麼深重的情感,他只能放鬆自己不去想太多,儘量讓自己每個晚上都能睡得更熟。

    但有的時候還是會覺得負罪感太重,尤其是本來平穩一些的睡眠又莫名其妙地變差,甚至有一天剛睜眼看到旁邊有人的時候還伸手推了蕭刻。

    沒有控制力氣,蕭刻脖子都被他推得響了一聲。

    蕭刻當時剛睡著就突然被推醒也嚇了一跳,不過眼睛睜開的第一反應就是說:「不怕寶貝兒,我是蕭刻。」

    這事兒讓周罪低沉了一天,從後面抱著蕭刻把臉埋在他肩膀上,一句話都不說。很有挫敗感,很著急。

    說到底還是太心疼了,蕭刻都熬瘦了,下巴殼兒都尖了。

    那個晚上周罪洗完澡直接去了別的房間,安安靜靜一聲沒吭。

    蕭刻站在他房間門口,倚著門笑著沖他勾手指:「走了心肝兒,回屋睡覺。」

    周罪搖了搖頭,沉聲說:「今晚我在這兒睡。」

    蕭刻抱著胳膊笑得壞壞的:「分房睡的結果你確定能承擔得起?蕭爺要是半夜做春夢醒了身邊都沒個人?」

    「做春夢,」周罪低著頭,淡淡地說,「你連眼睛都不能閉,你怎麼做夢。」

    蕭刻不跟他廢話,拍了拍門叫他:「你趕緊給我過來,別等我過去扯你。」

    周罪軸勁兒上來了,不想讓蕭刻每個晚上都那麼煎熬,動也不動,只是搖頭。

    蕭刻在門口跟他對峙半天,後來耐心沒了,也沉了臉,聲音低了下來,開口問他:「周老師,以後都不跟我睡了是吧?」

    周罪腦子一抽竟然點了頭。

    蕭刻難以置信,都讓他給氣笑了。最後點了點頭,說:「好的周老師,我知道了。」

    蕭刻回了臥室直接把門反手就給鎖上了,門鎖「咯噔」一聲響,兩個人心也都跟著一顫。

    第48章 正文完結

    蕭刻回屋坐床上, 讓這人給氣得腦殼疼。要不是上回答應他有什麼矛盾都不走了,按照蕭刻的脾氣這會兒肯定換衣服走了。反正你也不跟我睡,我還在你這兒幹嘛啊?

    他在床頭靠著坐了一個多小時, 外面連點動靜都沒有, 蕭刻氣著氣著就氣得心如止水了,這人咋回事, 腦子真是木頭啊?不知道哄啊?

    周罪也不是不知道哄,他坐那兒想了很久, 越想越不是滋味兒, 很後悔。蕭老師天天都為了誰啊?都是為了他。自己這么半途而廢退縮了, 很愧對蕭老師那片心。周罪下了床走了出去,在蕭刻門口沉吟半天,然後輕輕敲了敲門。

    蕭刻聽見他敲門, 沒打算理。蕭老師氣頭沒過呢,不太想理你。

    周罪聲音透過門板傳過來,試探著在問:「蕭老師……睡了?」

    蕭刻往床上一躺,一聲不吭。就怕你不來, 只要你來了我就舒坦了。

    蕭刻這天是真的生了氣,到最後也沒給周罪開門。周罪當然有鑰匙。但是蕭刻不給指示,硬是攥在手裡沒敢開。在門口問了幾聲沒得到回應之後周罪就在沙發上坐著, 直到入了深夜蕭刻房間裡都沒有一點聲音,估計這是真睡了。

    周罪摸過手機給蕭刻發了條消息:蕭老師,我錯了。

    然而蕭刻早就睡著了,每天晚上不能好好睡覺身體早就很疲憊了, 也有心要晾一晾那木頭,在屋裡睡得很香。

    周罪沒有辦法,只能回了房間,最後給蕭刻發了一條:你別生氣。

    蕭刻早上醒來看見那兩條消息還撇了撇嘴,沒打算理。睡了一覺不怎麼生氣了,但是有心要借著這次板一板周罪有事兒沒事兒就想太多的毛病。我是誰,咱們是什麼關係,你對我不用覺得虧欠,因為這個世界上我們是一個共同體。周罪總是想不明白這個,這次蕭刻非得把這思想灌進他腦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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