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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18:06 作者: 不問三九
那天周罪繼續做著前一天那個半全身,大兄弟依然光溜溜地往床上一趴,周罪戴著口罩,一臉冷漠地割線。
但也只是臉上冷漠而已,心裡不僅不冷漠,反而很柔軟,很惦記旁邊屋裡補覺的那個英俊老師。
俊老師一無所知,蓋著毯子酣睡如泥。
雖然蕭刻話說得很篤定,一切都交給我,但其實這種事兒誰心裡也都沒譜,到底能不能真把周罪這毛病給治好了是真的不知道。但蕭刻就是不信了,一個月不行就倆月,倆月不夠就一年,一年不夠就三年五年,靠時間堆也得堆出個成果來。
開玩笑呢,蕭老師一個大活人,拼不過誰啊?就這麼陪著守著,直到你閉上眼睛心裡只有我。
這點自信蕭刻還是有的。
這得慢慢來,不是著急的事兒。所以蕭刻還是跟之前一樣,工作日不去找周罪,他得上班,周罪也有事兒,談情說愛還是治病解惑都不急於一時,以後時間那麼長,急什麼。
方奇妙有天下班時間直接在蕭刻學校門口等著,把人接走。蕭刻一上車方奇妙就冷嘲熱諷:「謝謝蕭爺賞光陪吃飯唄?見個面好大不容易。」
蕭刻笑了,斜眼瞥著他:「好好說話,別陰陽怪氣。」
方奇妙於是說:「我現在見你一面還得提前約,你就是標準的見色忘友,你這樣以後就沒有『友』了。哎以前你跟那誰好的時候也沒這麼誇張啊?」
蕭刻還是笑,心情很不錯:「別扯了行嗎?你約我了嗎?我接著你電話了還是拒收你微信了。」
「那是我體貼,我知道你忙著搞對象兒,不好意思占你時間。」方奇妙哼笑兩聲,「反正你今天得陪我去個局,我自己去就得尷尬死我,裡邊有個人想求我辦事兒,我不想給他機會跟我說話。」
蕭刻靠在椅背上,比了個手勢:「蕭爺給你解決。」
方奇妙過會兒問他:「跟你們周老師感情還行?有矛盾不?」
蕭爺閉眼靠著,一臉愜意:「好著呢。」
「這回留個心眼兒吧,」方奇妙的話點到即止,不多說,「你年齡小還是搞不過那些老油子,別讓人耍著玩兒,別吃虧。」
蕭刻當時只是笑笑,順著方奇妙的話點了點頭,「嗯」了聲。但他當時在心裡想,我家老油子那就是個大寶寶,他會耍誰啊?他連撒謊都不會,心裡裝著一丁點兒事沒坦白都覺得自己罪該萬死,對不起蕭老師,對不起人家對他的情意,對不起人家一片赤誠。
哎實在是太可愛了,又好幾天沒見著了,有點想。
蕭刻飯桌上一滴酒沒喝,其實他不是每次喝酒都會胃疼,但還是沒想喝,不想讓周老師擔心。
吃完飯去K歌的時候蕭刻給周罪發消息問他:忙不忙?
周罪回他:不忙,回家了。
於是蕭刻唱歌之前把電話給周罪撥了過去,跟他說:「蕭老師給你唱歌聽。」
手機開著免提,蕭刻攥在手裡,一首情歌唱得深情款款。別人不知道蕭刻通著電話呢,嗷嗷地讓他接著唱。蕭刻看了眼時間都快十一點了,於是擺擺手笑著開門出去了。
電話關了免提,放在耳邊笑著問:「喜不喜歡啊?」
周罪說:「喜歡,很好聽。」
蕭刻咬著話音,那聲音就像在咬著耳朵說話,朦朧又曖昧:「那下次我就給你一個人唱……」
這句話本來很正常,但是蕭刻用這樣的語氣說出來,總讓人平添幾分遐想。周罪喉結動了動,過了幾秒低低地說:「……想你了,蕭老師。」
蕭刻一下就笑了出來,他本來就是故意的,老男人逗起來很美味,一釣就上鉤。蕭刻衝動之下很想說那我等會兒就去,但想了想方奇妙這邊還沒完事兒,真就這麼走了恐怕以後就真沒朋友了。所以還是說:「明晚就去,再等我一天。」
第二天是周五,下了班周罪已經在門口等他了。連著兩天門口有豪車接,蕭老師覺得自己很不低調。但也沒什麼辦法,一個是摯友一個是心肝兒,不低調就不低調吧。
蕭刻安全帶都沒系就先湊上去親了親周罪的臉,眯眼笑著:「禮物今天挺帥的啊。」
周先生平時衣服多數都是深色,基本都是黑的,今天穿了件白色POLO衫,看著很正經。蕭刻平時上班也習慣穿得稍微正式一些,畢竟為人師表呢,不穿白大褂的時候他基本都穿襯衫。襯衫也很挑人,但是蕭老師還沒什麼撐不起來的衣服,再挑他也架得住,「蕭帥」不是白叫的。
周罪低低笑了兩聲,蕭刻知道這人又不好意思了。
其實周罪也是故意這麼穿的,前幾天特意讓陸小北給他買了好些衣服,明確表示了要看著年輕的。跟這麼年輕英俊的蕭老師談戀愛實在是壓力大,尤其見過蕭老師前任之後壓力更是成倍增長。那人跟他年齡應該差不多大,但看著比他年輕,很有氣質,一看就是高端人士。周罪洗臉的時候對著鏡子打量自己,越看越不滿意,覺得自己活得太糙,臉也不好看,文化水平也就那樣,天天不修邊幅的看著得比蕭刻老十多歲,本來沒差幾歲,這生生給弄成大叔和學生了。
陸小北笑了倆小時,連幹活的時候都在笑。那天剛好做的就是個小字母,扎完陸小北就走了,約了個人去逛逛,天黑才回,給他大哥拉了一后座的成果回來,逛了一天刷卡刷了小十萬。
「穿吧,去我蕭哥面前開屏。」陸小北累了一天,但看到他大哥那張冷冷淡淡的臉就還是想笑,「換季我再給你買,反正咱唯一的優勢也就剩錢了。他設計師趕一個月圖不如咱扎一個花臂來得實。」
周罪搖頭說:「不是那麼比的。」
陸小北說:「不這麼比也沒別的能比了,我這是安慰你呢,心裡有點數。」
蕭刻不知道這些,只當周罪是臨時起意換個風格,看著還挺新鮮的,襯得他周老師很帥很年輕。直到晚上回家蕭刻去衣櫃裡拿內褲的時候,看到那一堆紙袋才有點懵,隨手翻了翻,然後蹲地上笑了好幾分鐘。
周罪洗完澡出來蕭刻已經恢復正常了,拿著內褲去洗澡跟他擦身而過的時候還順手掐了一把他的腰,咬著耳朵說:「周老師床上等我。」
其實周罪還是多想了,他穿什麼有什麼關係呢,他什麼樣蕭刻不喜歡?比如他們做愛時情慾深陷慾海共沉淪的銷魂時刻是蕭刻最最喜歡的,那種時候周罪皺著眉隱忍克制的表情,蕭刻只要看一眼就難以自控。連赤裸的樣子都那麼喜歡,穿什麼又有什麼所謂。
性事平息,蕭刻舒坦地癱在床上,跟在地上撿套子的周罪說:「……周老師好腰。」
周罪動作一頓,看他一眼,笑了笑說:「累了就快睡。」
蕭刻連內褲都懶得穿了,就光著躺那兒看著周罪,笑著沖他張開胳膊:「我不睡,你趕緊收拾完了過來,蕭老師懷抱還等著容納你呢。」
周罪搖了搖頭,扔了套子過來親了親他,說:「你睡你的,我去別屋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