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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18:06 作者: 不問三九
蕭刻閉了閉眼,然後輕輕啄了下周罪的嘴唇,笑著說:「不客氣,心肝兒。」
蕭刻之前跟曹圓說的都是真話,如果不是周罪的話這次他真的早撤了。蕭刻這人很灑脫,但他一直有自己堅持的東西,他做人有很多原則,有些是出於情理道義,有些就單純是自己的人格偏好。原則這東西既然叫原則,那就是不能碰的,人生總得有自己堅持的東西。
要不就不要,要了就得要全部。蕭刻不怕誰有前任,他有自信能把任何前任都從人心裡擠走,自己占山頭當老大。但是周罪這個前任太牛逼了,他直接死在山頭上了,用那麼悲壯的方式死在周罪身邊,甚至血都浸了周罪一身。
他的確厲害,用這種方式離開,周罪會永生永世銘記他,沒有一天能忘記。這麼看來他是很成功的,不枉那麼執念一場。
這種事蕭刻是絕對不能接受的,人只要還活著蕭刻絕對不怕周罪說他還惦記誰,多惦記都沒事兒,蕭老師這麼有魅力早晚有一天能讓你忘得乾乾淨淨。但是人死了,蕭刻再有魅力也沒機會,他的血都滲透進周罪心裡了。
這事兒不能細想,越想越難熬,蕭刻這段時間把自己折磨了夠嗆。對有些人來說這不算什麼,不在意,但是蕭刻不行。他說自己情感潔癖,這也不是瞎話。林安動了一點跟別人結婚的心思蕭刻都走得那麼決然,他這人就接受不了愛人有一丁點離心,有疙瘩的感情他是不屑要的。
但周罪他也是真的放不開。
那麼混亂的過去不是他的錯,蕭刻一邊憋悶一邊也很心疼,他每天當個大寶貝兒似的追著哄著,結果以前讓人這麼糟踐,蕭刻也很氣憤。多種情緒每天纏在一起折磨他,後來蕭刻感覺自己鑽進了牛角尖,哪一條路他都不痛快,心裡都很堵。
不過等到真的再看見周罪的時候,那些雜亂的情緒基本也都散了,剩下的也就是一個念頭----蕭老師疼你。
蕭老師確實會疼人,把人擠在沙發中間搶奪他的空氣,親到兩人都快大腦缺氧了才停下。後來就緩慢溫柔地輕輕吻他嘴唇,含著咬著逗弄,說:「我是上面的,周老師願不願意讓讓我。」
這個問題其實很難回答,周罪這人眼見著就也不是下面的,他怎麼可能是承受方?周罪這人讓人壓在下面?那不可能。但是周罪幾乎是沒猶豫,蕭刻看到他咀嚼肌動了動,然後聽見周罪啞聲回答:「你來。」
蕭刻一笑,跟他頂了頂鼻尖,然後肩膀一聳單手扯掉了上衣。
……
一場極致的性愛,兩個男性的碰撞和交融,激烈,野蠻,銷魂蝕骨。
等到一切平息之後天都黑了,蕭刻放任自己癱在床上,滿床滿地的狼藉完全不想管也懶得看,他現在整個人都是放空的狀態。一場性事快把他榨乾了,周老師牛逼。
周罪放完洗澡水出來,半跪在蕭刻旁邊,想抱他去洗澡。
蕭刻趕緊說:「哎別動我!」
「怎麼了?」周罪有些擔心,「不舒服?」
「沒不舒服,舒服極了。」蕭刻笑了笑,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嘶」了聲,慢慢坐了起來,「太舒服所以我有點敏感,你碰我我怕我思想高潮。」
最親密的事兒都做了,蕭刻還有什麼說不出口的。他說完自己都不覺得害臊,下地跑著去了房間裡的浴室,還回頭叫了周罪一聲:「來周老師,泡個澡。」
浴缸里的水流舒緩地流動,按摩功能一開覺得身上那股酸疼的滋味兒緩解了不少。蕭刻心說跟個款爺搞對象兒的確有好處啊,周老闆浴室太奢華了,十二萬的浴缸躺著的確很享受。
剛才他也算開啟新世界大門了,從來沒這麼體驗過。是他主動躺下去的,也不是多偉大非要奉獻,就是覺得真讓他壓著周罪干一場可能有點吃力。兩人身材上就差了些,而且蕭刻私心裡不想讓周罪在下面,他喜歡的就是周罪這個人,他的長相他的氣質他的一切特徵都是蕭刻最喜歡的,尤其格外喜歡他的強攻氣息。
從追他第一天開始就想過這事兒了,過了心理上那道坎之後其實也沒什麼,確實很舒服。而且被周老師壓著干到射精,這事兒本身就夠刺激了。周老師射精前後那幾分鐘蕭刻甚至不敢回想,多想兩下都立刻要升旗。那幾分鐘把蕭刻勾得要死要活,根本把持不住自己。
只想狠狠咬他,看他額頭上繃起的青筋,看他猩紅的眼睛。太雄性了,蕭刻就沒那麼喜歡過。
他在水裡搓了搓周罪的膝蓋上方,問他:「這是什麼?」
周罪沒出聲,只是親了親他的胳膊。
蕭刻不習慣裸睡,周罪給他拿了條新的內褲,蕭刻就先睡著了。實在是有點累,在下面比在上面還累也不知道為什麼。床已經被周罪收拾好了,換了新的床上用品,地板上亂七八糟的紙和用過的套子也都清理乾淨了。
蕭刻短短一覺睡醒,周罪已經煮好了面。蕭刻吃完之後歪在沙發上,穿著周罪的T恤和運動褲。周罪上半身沒穿,下面穿了條短褲。他膝蓋上面大概三公分的位置多了行紋身,蕭刻確定以前是沒有的,至少去年他穿短褲的時候是沒有的。
周罪走過來的時候蕭刻沒讓他坐,把人拉到自己眼前去仔細看他腿上的那個東西。大概是一行字,下筆很草,筆下帶著灑脫肆意的張狂,很酷,很好看。蕭刻盯了半天才大概猜出來是什麼字,他抬頭看著周罪,問他:「什麼字?」
周罪坐在他旁邊,說:「昨日死,今日生。」
蕭刻問他:「什麼時候弄的?」
周罪說:「兩三天。」
蕭刻之後沒再說話,笑了笑。過會兒用力摟了他一下,然後說:「周老師心意我知道了。」
周罪可能有點不好意思了,看向旁邊,過了一會兒才轉了回來。蕭刻越看他越喜歡,費時半年這口肉終於吃進嘴了。哎真是滿足。
兩個人都是很放鬆的狀態,蕭刻斜斜倚在周罪身上,周罪一隻手輕輕揉捏著他的耳朵,開口說:「蕭老師,我以前從來不往身上刺東西,我不喜歡在身上留東西,覺得這世上沒什麼真值得讓我一直帶到死的。從前……提了很多次想給我留個紋身,我都拒絕了,因為這個鬧了很多次。」
「但這次這個我很想紋在身上,想給你看看,最主要也是給我自己看。如果你今天沒來,再過一周我也要去找你了,我只打算給你留一個月的時間,再多了我就受不了了,等不起。」
周罪很認真地說著每一句話,這個人不管幹什麼都讓人覺得他很認真,沒有敷衍,蕭刻愛極了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到時候我可能會給你看看這句話,我想讓你知道的就是雖然我有段過去,可能你不喜歡,我自己也很不喜歡。但我想往前走,我想像你一樣不回頭。」
周罪看著蕭刻眼睛,說:「到時候也想問問你,蕭老師……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蕭刻沉默很久,最後眼圈都紅了才點了點頭,說話聲音都啞了:「我當時那麼震驚都沒鬆開手,你回憶一下我是不是一秒鐘都沒鬆開過。我怎麼可能不來,等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