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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18:06 作者: 不問三九
    蕭刻點點頭:「真不惦記。」

    「那就行,那你玩兒好吧,沒事兒來哥這兒找找樂子,單身多他媽快活你說是不是。」老蘇還有別的事兒,跟蕭刻說了會兒話就走了。

    蕭刻在離吧檯不遠的地方找了張二人的小圓桌,舞台上歌手在撕心裂肺地吼著唱了一百年的搖滾,還真的是太久沒來了,這會兒聽著音樂蕭刻覺得腦袋都要震炸了。

    服務生過來問他要什麼酒,蕭刻說:「就啤酒吧,黑啤。」

    「好的,要幾瓶?」

    「兩瓶。」

    服務生繼續問:「還有其他需要嗎?」

    蕭刻搖了下頭說:「沒了,占桌的有低消是吧?你隨便上吧。」

    服務生之後說了什麼蕭刻也沒聽,歌手喊得太賣力了,仔細聽人說話有點費耳朵,蕭刻懶得去聽。

    結果最後服務生端著果盤堅果魷魚絲擺了他滿滿一桌子的時候,蕭刻有點無語了,說:「你直接上杯貴點的酒不就得了,你也太實誠了。」

    服務生彎下腰說了什麼蕭刻還是沒聽清,他擺了擺手,讓他下去了。

    其實這天蕭刻壓根也不是奔著喝酒來的,就意思意思要了兩瓶黑啤,喝不喝還得另外打算。本意也不知是要告別過去還是單純懷舊,但一個人守著這麼一桌子顯得十足傻逼,蕭刻皺著眉有些心煩,什麼其他的情緒都沒了,就只覺得有點尷尬。

    後來蕭刻一邊嗑著開心果松子,一邊把兩瓶黑啤都喝了。然後又要了一打,喝到只剩兩瓶。

    喝得有些高了,腦子裡開始過著以前和林安還在一塊兒時候的小電影。那時候林安在設計院,他讀研,倆人經常過來喝酒,林安酒量還挺好,但他喜歡裝醉,借著酒勁兒說點想說的,話說得過分了還可以推給酒精。

    蕭刻晃了晃頭,跟林安分了以後這是他第一次來,來之前沒想那麼多,想來換了衣服就來了。來了這麼一回估計也是最後一次了,一個人跟這兒喝酒,這怎麼看都透著股傻逼的傷感,忒心酸。

    --「沒桌了是嗎?」

    正趕上音樂的間歇,旁邊有個聲音傳過來,嗓子聽著有點啞,一個很低沉的男聲。

    服務生問:「您幾位?」

    那人說:「我自己。」

    服務生看了一圈,有點抱歉:「小桌好像真沒了,要不您先隨便坐會兒。」

    蕭刻視線對著的是那人的手,他眯了眯眼,手指很長,手倒是不小。他抬頭看了一眼,光太暗蕭刻都沒看清長相。

    蕭刻是真的喝大了,腦子糊糊塗塗的,不清醒。

    所以才在那人邁開步子要走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別人的手,抬起眼說:「哥們兒,拼個桌。」

    第2章

    蕭刻是真的喝多了不清醒,以至於隨手拉了個人就要拼桌喝酒。入手觸感溫暖,乾燥。蕭刻當時在心裡想,他明明不是這麼輕佻的人。

    那人垂著眼看他,蕭刻說:「坐吧,我一個人。」

    對方點了下頭,說:「謝了。」

    蕭刻看著那人走過來坐在他對面,恰好趕上一個音樂鼓點,燈光一晃,得以看清這人的長相。蕭刻的手指在桌沿輕輕摳了一下,在心裡吹了個口哨。

    ----酷。

    說不上多英俊帥氣,但是看著很成熟很帶感。貼頭皮的青茬,黑濃的眉眼,純黑色的短袖T,打量人時的眼神,這些都恰好戳到了蕭刻的那條審美神經。

    那人點完了酒,服務生走了以後,蕭刻抬起手裡的那聽啤酒在桌上磕了一下,衝著對面說:「蕭刻。」

    對方手裡沒有酒,在桌上掃了一眼,拿了一杯沒喝的冰水,玻璃杯磕在桌上輕輕一聲響,蕭刻聽見他說:「周罪。」

    台上歌手吼得過於撕心裂肺了,音調上不去嗓門來湊,所以其實蕭刻只聽清了一個「周」,後面的聲音被壓住了。不過也無所謂,為了掩飾尷尬坐一塊喝個酒而已,名字還真的不那麼重要。

    後來那人的啤酒也上來了,倆人就著台上震耳的噪音你一口我一口地喝酒。蕭刻的眼神偶爾會落在這人身上,看兩秒,然後再轉開。看多了就發現這人眼神動作間都很隨性,帶著那麼點隨性的瀟灑,看著挺舒服。他們的視線偶爾會對上,那人也不是很在意,平平常常地對視一眼再轉開,不刻意,也不尷尬。

    蕭刻心裡想,如果他再年輕個十來歲,這會兒肯定緊張又忐忑地想要交換聯繫方式了。

    一首折磨人的歌結束,蕭刻長長地舒了口氣。新的歌還沒開始唱,台上的歌手也沒有說話,蕭刻喝多了腦子不那麼靈光,片刻的安靜中直直地盯著對面的人看,於是視線再次對接。那人看他一眼,突然開口說:「我只喝酒,其他的不約。要是耽誤你事兒了你就說,我換個座。」

    蕭刻眨了眨眼,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他頓時有些尷尬地坐直了,用力搖了搖頭:「我也不約,你是不是想多了。」

    「那就行,」對面的人笑了下,他的笑淡淡的,沖蕭刻舉了下啤酒,「那你隨意。」

    如果是平時的蕭刻肯定覺得尷尬不再繼續看了,但他今天喝多了,一切隨心。他覺得對面這人養眼,好看,他就不管不顧地盯著看,反正對方也不在意。他有很久沒和人喝過酒了,就連林安都是多久以前了,更別提像這樣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這種體驗幾乎沒有過,這會兒他覺得挺新鮮,有意思。

    到了後來台上歌手什麼時候走了他都不知道,音樂變成了曖昧又舒緩的情歌,燈光也變成了昏暗的暖黃色。

    午夜場留給寂寞又蠢蠢欲動的男男女女。

    周罪看著對面明顯喝高了的年輕帥哥,他實在是喝了不少。周罪提醒了一句:「喝酒適度。」

    蕭刻拄著胳膊眯了眯眼,手指蹭了下鼻樑,說:「我很少喝。」

    他說話有點含糊不清,但還在堅持說著:「我可能兩年沒喝過酒了,今天第一次……你長得挺對我眼的……」

    不等對方回應,他繼續說:「我就喜歡男的像……你這麼剃頭,賊酷。」

    周罪說:「那你也剃了。」

    「我不行,我上班不讓……」蕭刻自己都不知道他說話的聲音軟軟乎乎,配著喝多了有點啞的嗓音聽著挺好玩,「我是老師。」

    周罪挑了挑眉,看他一眼。

    「不像啊?」蕭刻笑了,指了指自己,「正經是個不錯的人民……教師……」

    說完還打了個嗝。挺好笑的,但也說不上滑稽。

    周罪笑了下,沒說話。

    蕭刻的長相不用說,平時讓人叫「蕭帥」都叫慣了,不是沒理由的,長得是真的帥。這會兒喝多了胳膊往桌上一拄,在酒吧里這些撒網打獵的人眼裡就是挺肥的一塊肉。不過對面坐了人就沒人會過來,都知道有主了。但他們倆其實話說了總共沒幾句,要一直盯著他們看就能看出他們不熟,或者根本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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