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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17:58 作者: 森夏葵
CEO說著看了眼霍從淮,傳達的意思很明顯,笑他扔了珍珠撿魚目。
這讓霍從淮很窩火,也很狼狽。
自從和風倖幸解除婚約娶了溫苒後,他就經常收到這樣的眼神,落魄的那段時間風涼話也沒少聽。
——「風倖幸那樣的美人兒你也捨得?我要是能娶回家樂得燒高香都來不及,霍總怕不是腦袋被驢踢了!」
——「拿人家風小姐當替身?虧得霍總想得出來!兩個女人一個雲一個泥,侮辱誰呢!」
——「要我說,霍總要不是有風董幫襯,能爬得這麼快?既然是吃軟飯就好好擺出吃軟飯的態度來,忘恩負義是要遭報應的,這不,報應來了吧!」
有些話一開始沒在意,聽得多了,也就進了心裡去。
最難熬的那段時間,他曾懷疑過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可一想到溫苒為他受的苦流的淚就什麼念頭都沒了。
他愛的從來都是溫苒。
從來都是……
合作方CEO的眼神他裝作沒看見,壓著情緒轉移了話題。
兩人繼續朝前走,一路走出大門。
目送合作方的車開遠,霍從淮沒急著離開,示意同行的助理先走,自己則停在原地抽菸。煙霧繚繞間,他抬頭望著高爾夫球場的大門,表情複雜。
解除婚約後他和風倖幸就是徹底的陌路,明知不該再有牽扯,可今天巧合地遇見了,如果就這麼走了……
一支煙很快燃燼,菸灰落在指尖,帶著星火,燙得他回了神。
將最後那截煙踩滅,霍從淮帶著他也不明白的心情折返高爾夫球場。
就跟她說一句話,說一句就走。
穿過大門,頂著工作人員詫異的目光,他擺手解釋「落下東西」大步流星朝著棒球館的方向走去。
風倖幸還在。
不過換了個姿勢——一隻胳膊抱在胸前,另一隻手撐著下巴,拎在指間的礦泉水瓶有一下沒一下晃著,像在思考著什麼。
他站在不近不遠的地方看著她。
她想得入迷,好半天都沒發現他。不似溫苒那樣,無論任何時候,無論任何地方,總能第一時間發現他,就好像是圍繞著他而活的行星。
而風倖幸……哪怕愛得再深,離了他,也能擺出無關痛癢的樣子如常生活下去。
他皺皺眉,也不再期待她能發現自己,抬腳朝她走了過去。
半邊視野被遮住,風倖幸看不見棒球館裡賣力練球的學員,有些不悅地抬起了頭,見是霍從淮,詫異了一瞬,然後點點下巴,很自然地同他打招呼:「霍總,也來打球?」
「來談生意。」霍從淮說完,朝棒球館裡看了眼,裡面只有一個人在練球,十五六歲朝氣蓬勃的少年,皮膚曬得很黑,每一次揮棒都認真而賣力。
不認識的人。
但風倖幸看了很久,估計是她的熟人。
他隨口問,「誰家的小孩?」
「不認識。」風倖幸給了他一個意料外的回答,被打擾,她也不準備繼續看下去,於是起身,和他說,「巧了,我今天也來這裡談的生意。」
「順利嗎?」
「合同敲定了。」風倖幸瞄了眼時間,心裡一驚,她就看人打個棒球,怎麼眨眼就這個點了?也顧不上和霍從淮瞎聊,匆匆結束對話,「我該回去了,祝生意談得順利。」
「生意已經談完了。」霍從淮說。
「哦這樣。」風倖幸隨口應著,顯然對他的事不感興趣,摸了下系在手腕的儲物櫃鑰匙,抬腳就朝著更衣室那邊走,準備洗個澡收拾一下回家吃飯。
她的這份冷漠讓霍從淮有些無所適從,見人很快就從面前走過,他斂了斂唇,沒遲疑多久,出聲喊住了她:「倖幸。」
曾經喚過無數次的親暱稱呼,在此刻顯得十足的不合時宜。
風倖幸停下來,轉身挑眉看著他:「霍總叫我什麼?」
其實兩個字出口的那剎,霍從淮就意識到了不妥,但當時也是著急喊住她,才會不小心……
又或者……其實並不是不小心……
而是潛意識裡殘存的那份卑劣私心驅使他做出這樣的試探,想知道他對她而言,還是不是那個特別的存在。
答案很明顯。
——不是。
風倖幸臉上的不悅這樣告訴他。
喉結艱難地滾了兩輪,霍從淮深深看著她,在漫長的沉默後,改口:「風董。」
風倖幸這才滿意地一點頭,繼而問:「還有什麼事?」
曾經親密得險些成為夫妻的人,如今卻拉開遙遠而陌生的距離,霍從淮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煙抽得太多的緣故,唇舌間漫開的全是苦澀。
他朝她走了兩步,見她皺了眉,腳步就這樣停下。
「之前風氏撤資的事,誤會了你,氣頭上說了很多難聽的話,一直欠你一句道歉,今天正巧遇見,所以我想……」
他的話被打斷,風倖幸擺手,並不在意:「沒事,損失的錢還回來就行。」
醞釀的道歉就這麼卡在喉嚨里,霍從淮噎在那兒,一時間不知道這話要怎麼接下去。
而風倖幸已經開始不耐煩:「除了這個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走了。」
「是…有件事……」霍從淮猶豫著開口,不確定該不該在事情還沒查清前就問她,又或者,該不該在他們已經分道揚鑣後還去在意不該在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