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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16:13 作者: 若鴦君
    楚茗:「唐宋,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他的語氣冰冷,不含一絲溫度。

    唐宋被那冰冷所震,怔怔地看著他,眼中突然浮現出某種暴戾的神色。

    「是因為他?你果然還記著他?!」

    他一把抓住楚茗的手,力道之大,簡直要將骨頭捏碎。

    楚茗疼得悶哼一聲,被唐宋扣著下頜,厲聲道:「他就這麼好?!是因為他操過你嗎?你就這麼喜歡被男人弄?!」

    楚茗:「滾!」

    他怒極反笑,剛要掙開唐宋,對方就扯開了他的衣領。

    「他也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是不是只要是個男人碰了你,你就----」

    剩下半句話沒出口,就扭曲成了一聲慘叫。

    一股大力將唐宋從他身上生生拽開,楚茗後退幾步,踉蹌著撞上了牆。

    一隻手臂穩穩地扶住他的腰,倉促間楚茗還沒來得及道聲謝,就感覺有一股勁風從自己身側擦過,然後就是女子的驚呼和服務員驚慌失措的喊聲,夾雜著數聲慘叫。

    「殺人了!啊!別打!」

    楚茗:「……」

    二十分鐘後,裝潢古典雅致的包廂里。楚茗淡定地盛湯,對面是滿身戾氣的白軼。

    「你不是把他打跑了嗎,氣什麼,」

    楚茗道,「喝湯,消消氣。」

    他把那隻精巧的玉色小碗端到白軼面前,結果下一秒就被男人緊緊抓住了手腕,冷聲道:「他碰你哪了?」

    「哪都沒碰,」

    楚茗一抽之下沒能抽出自己的手腕,道, 「鬆手。」

    白軼不松,他解開楚茗袖口,在看到上面被唐宋弄出來的青紫痕跡後,臉色一下子可怕到了極點。

    男人周身氣息如即將爆發的火山,僅僅是稍微一瞥就足以令人心驚膽戰。楚茗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淡淡然地道:「放手,再不放我就走了。」

    白軼:「……」

    他一聲不吭地鬆開楚茗手腕,看著青年在自己面前坐下,就像雄獅在盯著已經到了自己利爪之下,卻又隨時會逃跑的鮮美獵物。

    「他以前經常這麼對你?」

    楚茗嗤笑一聲:「怎麼可能,你當我有受虐癖?」

    「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

    「之前是覺得他人好,性情舒服,又談得來。」

    楚茗平靜地說著,完全無視了男人陰鬱的目光,「不過後面才發現他直男癌,還有嚴重的暴力傾向,所以在第一次對我動手後我就和他分手了。」

    白軼沉聲道:「他打過你?」

    「沒,」

    楚茗輕描淡寫道,「我把他打進了醫院。」

    白軼:「……」

    事實證明楚茗雖然在力氣上可能不如人,但爆發力極強,下手也格外狠----被踹過的白總深有體會。

    酒液在精緻的白瓷盞中微微蕩漾,楚茗抬手,道:「白總,我敬你一杯,謝謝你把那個小傢伙送回了楚家。」

    白軼:「叫我名字。」

    楚茗微微笑了下,並未說話,只是仰首將那杯酒灌下。

    恰巧服務員進來上菜,包廂里安靜了一兩秒,聽見白軼又道:「這一陣子我會派人過去保護你。」

    楚茗:「為什麼?」

    「前天宴會上的監控被破壞了,最後沒有找到人。」

    白軼嗓音微沉,道,「你現在還很危險。」

    「如果對方真想對我動手,那天也不會放我走。」

    楚茗搖頭道,「不麻煩白總了,要是實在有問題,我還可以去報警。」

    宴會本來就人多眼雜,表面上的光鮮亮麗掩蓋了底下的暗流涌動。他在娛樂圈待了這麼多年,類似的事情並不是沒見過,所以也很清楚如果有人要對他出手,肯定不會是以這種不痛不癢的方式。

    他拒絕的意思很明顯,見白軼又想說什麼,笑著道:「真的不用了,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那也沒必要。」

    白軼:「有必要,你是我的妻子。」

    他指間依然戴著那枚鑽戒,鑽光璀璨,熠熠生輝。

    楚茗:「唔,幾個月以前的事了。」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任男人重如千鈞磐石,也不為所動。

    白軼指尖微緊,道:「我只會有一位妻子。」

    「別,那你之後的人生多無聊啊。」

    楚茗道,「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不值得再回頭了。」

    白軼:「值得,我----」

    楚茗抬手,做了個停的手勢。

    「白總,」

    他仍然是微笑著,只是笑容在這一瞬間微微疏離,「這份深情,我已經不需要了。」

    「……」

    白軼一言不發地低下了頭,額頭埋在手掌間,沉默數秒,再度抬起了頭。

    「抱歉,」

    他低聲道,「是我太急了……你多吃點,不要喝太多酒。」

    他夾了一塊東星斑到楚茗碗裡,目光平靜,沒有再說什麼。

    楚茗夾起了一個四喜丸子:「要嗎?」

    白軼:「要。」

    楚茗回敬了他一個四喜丸子,包廂里又恢復了之前的氣氛。

    期間楚茗又敬了白軼兩杯酒,喝到第三杯的時候被白軼拿走了酒杯,又點了一份藥膳湯,不由分說地要他喝下去。

    楚茗被逼著喝了一碗熬得滿是藥味的湯,喝得眉頭直皺:「白總,你已經提前養老了嗎?」

    「是你要養好自己的身體,」

    白軼道,「確實不如我做的,下次給你做。」

    楚茗:「不,不用了,我不想老十歲。」

    他勉勉強強喝完那碗湯,把碗往邊上一撩。

    這大概是他今天晚上情緒最鮮明的一次,不像之前一直收斂著情緒,而是直接表明了自己的不滿。

    白軼安靜地注視著眼前的青年,深邃的眼眸中有種算得上溫柔的神色。

    「你以前也不喜歡喝,」

    他道,「還會和我發火鬧脾氣。」

    楚茗看了他一眼,道:「我記得我好像只喝過一次。」

    「你那次就和我鬧了脾氣。」

    楚茗輕嗤一聲:「本來就不好喝。」

    一頓飯就這麼過去,分別時白軼陪楚茗走了一段路,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開了車。」

    「那你送我回去。」

    「……」

    楚茗道,「白總,我看到你的車了。」

    白軼面不改色道:「沒油了。」

    「那就叫你的司機,不然洛蘇,不然季澤。」

    楚茗說著還笑了一下,「反正堂堂白總,不會連個願意接送的人都沒有。」

    白軼:「不准靠近季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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