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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11:52 作者: 懷愫
    「福晉有些不忍。」

    「知道了,你下去吧。」胤禛放下書拿起茶盞,嘴角翹了翹,她一向就是心軟的,讓她辦這個倒真是不合適,想著就指一指蘇培盛:「你去辦吧,」說著放下茶盞:「另換了太平猴魁來。」

    「嗻。」蘇培盛跟了胤禛這麼多年,這時候也不免在心裡打起鼓來,胤禛的脾氣一向不好琢磨,一會高興一會惱,很有些喜怒不定,剛才發了這樣大的火,這回子竟不能從臉上瞧出波瀾來了。

    蘇培盛心一抖,提起十二分的小心低頭退出去,親自沏了茶送上去,在去下人屋子的時候還往正院張望一下,慶幸自己早一步跟正院搭示了好,不然就顯得趁熱灶了。

    同一個院子裡的丫頭們要麼在當差,要麼就全被疏散出去了,偶爾從窗里露出一雙眼睛來,瞧見蘇培盛來了趕緊躲起來。

    李香秀躺在chuáng上,被子上頭全是沾著一塊一塊的紅,瞧著蘇培盛來了眼睛亮得嚇人,臉上露出一個笑來,笑得蘇培盛起了一層寒毛,看來這丫頭是知道自己來gān什麼了,等會兒行事的時候得把她的眼睛給捂上。

    看她這樣子也活不長了,蘇培盛有心再說兩句什麼怪不得他,下回投胎長點眼之類的話,就看見香秀從chuáng上掙扎著起來:「四爺讓你來瞧了?」臉上的笑容越擴越大:「我知道,我就知道有這一天的,我就知道行得通!」

    蘇培盛皺起眉頭,給小鄭子使了個眼色,小鄭子頭一回gān這種事,原來聽宮裡的老人說過,四處瞅瞅拿了件衣裳過去想要捂著她的眼睛。

    「是,是該給我換身衣裳。」大約是迴光返照了,她的腦子已經糊塗了,拎起被子擦擦臉,剛吐過血的嘴唇紅得詭異:「等我當了皇后,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小鄭子耳朵一豎,眼睛瞪大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她,蘇培盛一腳踢了過去:「還不捂了嘴。」心裡恨不得沒聽見這話,小鄭子這才醒悟過來,小張子從她身後抽出個枕頭:「公公?」

    蘇培盛點點頭:「活兒做得gān淨些。」

    小鄭子小張子都是菜鳥,一個看另一個,互相打打氣走上去,小鄭子拎著衣服蓋住香秀的眼睛,她身量未齊,人還小小的,看著就讓人不忍,可剛說了那樣的話,就算是瘋魔了也能留下她來。

    兩人一齊往前,一個拿枕頭悶住口鼻一個遮住眼睛,兩人扭過頭用力,身下的人猛得動了一下,手腳直直的伸起來一通亂抓,一把扯住了小鄭子的衣裳,兩人這才下了死力氣,過得一會,香秀沒了氣息,手指卻還牢牢扣著沒鬆開。

    蘇培盛轉身走了,小鄭子抖著聲叫:「快快,快幫我把這丫頭的手給掰開來。」

    丫頭再報上來的時候,就是李香秀沒救過來已經斷氣的消息,周婷怔了一會揮揮手:「拿五兩銀子叫人來裝裹吧。」

    心裡確實是鬆了一口氣的,這樣的同鄉在古代根本就混不下去,她想不明白這人的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既然說是從小就跟爹媽學習養狗的,那自然該知道規矩的,難道真指望能因為自己的「與眾不同」得到皇子的青眼?突然想起一回事來:「那個李香秀,進來的時候可有身契?」

    珍珠瑪瑙面面相覷,珍珠也想起來了:「我記的,她當時是稱民女的。」

    「趕緊把蘇公公叫來。」發作奴才下人沒人挑理,可弄死了個清白身的丫頭就沒那麼好過關了。

    周婷的眉頭皺得死緊,蘇培盛一進來見她臉色不好剛想請安行禮就被周婷攔住了:「正有一樁事要問公公呢,那個送過來的抱狗丫頭,可有身契在。」

    蘇培盛也愣了,孝敬上來的東西都只能看成是玩意兒,真論起來李香秀還沒那兩隻白毛獅子狗金貴,她死了所有人都沒想起這一出。

    「這,可要奴才著人去問?」蘇培盛也一頭霧水,本來嘛送進來的東西哪有不給身契的,給送金送銀送鋪子連帶著給幾房經營鋪子的熟手做下人都是常事,竟疏忽了。

    「一事不勞二主,還請蘇公公跟人去翻找那丫頭的東西吧。」雖然下頭人沒明說,但蘇培盛去了一趟的事她是知道的,接著人就死了,要說沒關聯周婷怎麼都不信。

    「福晉這是折殺了奴才,給主子辦事哪裡有勞這一說呢。」 最後是在衣服的夾層里找著了,一問滿妞,說一進屋就問她借了針線說是fèng衣服的,東西找出來的時候珍珠倒為她嘆了一句:「恐怕是真的得了癔症呢,這身契fèng得這麼密能做什麼用?」

    周婷知道她的想法,可能是覺得沒有身契就拿捏不了她了吧,可這東西不光主子手裡有,官府里還留著底呢,就是燒了撕了也沒用,更別說是藏著。

    心裡到底覺得不舒服,但她能吩咐的也只有一句:「好好葬了她吧,燒兩卷經。」再多也不行了,這是就樣,蘇培盛還說:「福晉仁慈。」

    這些事蘇培盛不敢瞞著胤禛,一字不漏的報給他聽了,跟著去的小鄭子小張子跪在下首打顫,聽到「皇后」這樣的字眼恨不得捂住耳朵,只有把頭垂得更低,胤禛聞言一頓冷笑一聲:「原是個瘋丫頭。」

    「福晉已經吩咐了叫下頭人噤聲。」蘇培盛縮著腦袋裝鵪鶉,跪到腿都麻了,才聽見胤禛說話:「知道了。」起來的時候腿腳不利索,小張子趕緊扶了一把,三人悄沒聲的退出去,半晌也沒聽見裡頭有響動。

    胤禛捏著書角眯起眼睛,知道一個料理一個,這丫頭是下頭連著狗一起進上來的,老子娘是誰經手人是誰,都有誰接觸過,須得慢慢摸清楚了,必要的時候一個都不能留。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好忙,到現在才有時間更新

    唔,這種穿越妹子真是害了自己又害了家人

    倔qiáng的眼神能吸引富二代可不能吸引四爺啊

    完全就是上趕著找死

    (大宅門真是個bào露年齡的問題,那啥,香秀的路線大概跟彬菜差不多~~~)

    到現在還沒來得及給妹子們送積分

    都會有的,不要急。

    先到先得~~

    那啥,愫單位今天有年會,很忙沒多少時間碼字

    明天請假~~~鞠躬麼麼噠~~~~

    最後的最後,那個說我的ròu太ròu的妹子

    讓我遙想當年剛開坑,

    怎麼都碼不出ròu的時候(建議妹子去看我那時候碼的,絕對很含蓄)

    感覺我已經一條路走到黑了……

    節cao喲,一旦碎了,就拼不起來了~~~~

    一個無節cao的我腫麼寫得出有節cao的ròuròu呢???

    ☆、44四爺正妻不好當

    周婷心神不寧了好幾天,到底死了一個人,雖然胤禛那邊沒有口風露出來,她也已經猜到了那個同鄉是怎麼死的,難免心裡就惴惴的,告誡自己就算睡覺也要咬緊牙關,不能露出一星半點來。

    官方說辭是她發病衝撞了主子得了這個下場,但後宅裡頭不會一點議論都沒有,更何況蘇培盛去了兩次,一次出來人就沒了,一次翻箱倒櫃總會有點動靜,好在下人都會看風向,議論也只是小範圍內的咬咬耳朵或是jiāo換兩個眼色,不敢當面談論。

    堵不如疏,死了人總不是什麼好事,現在後宅在她的手裡,胤禛肯定是不願意被人在背後談論的,要是沒辦好,就是她無能了。

    禁肯定禁不掉,八卦流言捕風捉影這種事沒幾個人能忍得住不說,周婷自己看娛樂新聞也總會關注那些明星八卦,很了解這種心態,要他們不談論,只有找個更有意思或者更關乎利益的事qíng讓他們專移注意力。

    李香秀有沒有得癔症周婷很清楚,但上面人說她瘋了,她自然就瘋了,攔住胤禛的事兒也被說成是發了病,一不小心衝撞了主子爺,這才被責罰的,她是外頭來的,在後宅里根本就沒有根,這事被人說了兩句也就慢慢淡下去了,周婷要做的就是徹底把它從人們的腦海里抹掉。

    她靠著姜huáng色的大引枕,手搭在矮枕上頭叫珍珠給她修指甲,指指紅色的蒄油說:「就這個吧,就要過年了,總要喜慶點的。」

    「主子生得白,用哪個都好看的。」珍珠知道這幾天周婷jīng神不好:「只這紅色能撐得住衣服呢。」每逢年節,胤禛手下門人總要來走走關係,周婷也要打扮好了見見這些下屬的妻子們。大家說說話,收收禮,有孩子的發點小玩意兒,沒孩子的也要賞下去,她這裡傳達出的意思無非就是讓這些女人們回去告訴自己的丈夫,跟四貝勒混有ròu吃,大家歡歡喜喜過大年。

    府里的風氣不太穩,馬上又要過年了,發福利倒不如人事變動來的叫人關心,她一邊細瞧自己的手一邊吩咐瑪瑙:「告訴下頭人,等開了年,我這裡是要擇人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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