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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11:52 作者: 懷愫
剛一進內院,瑪瑙就迎了上來,忖著周婷的臉色說:「側福晉那裡恐怕不大好。」周婷看一眼說要去書房的胤禛,見他一點表示都沒有,心裡嘆口氣:「知道了,我去看看。」
李氏一倒南院就沒了主心骨,裡頭外頭亂成一團,石榴葡萄這樣的大丫頭都臉色慘白,眼圈都是紅的,看見周婷來了聲都不敢出,她們還以為胤禛惱了李氏全是因為周婷chuī的枕頭風呢。
「太醫怎麼說的?」猜也能猜得到,無非就是急怒攻心,周婷細問了方子湯藥,又安撫了一回幾個大丫頭,兩個孩子一個吃了睡,一個已經有點懂事了,還有大格格每天不斷的過來報導,真是一團亂。周婷面上帶笑心裡直想把胤禛拉出來抽一頓。睡小妾的是你,讓小妾生娃的也是你,現在你不高興就甩手了,讓我來幫你擦屁股!
「二阿哥才剛好,別過了病氣,三阿哥還小更要當心,你們主子那兒且仔細著,她原本看著就要好了,怎麼又倒下來。」純粹睜著眼睛說瞎話,胤禛一句話把李氏的血條都給清空了,她要還能撐得住周婷都要佩服她。
「這麼著吧,你們倆在身邊侍候也夠了,枇杷和荔枝一個看著二阿哥,一個盯著三阿哥,等你們主子有jīng神的時候再說給她聽,這會子讓她好好睡。下頭的丫頭婆子要是敢趁這時候躲懶,全都別想好好過年。」周婷恩威並施,她才不接這個手呢,李氏不會領qíng不說,萬一有個什麼,那她滿身是嘴是也說不清。
石榴葡萄當然沒有異議拼命點頭,周婷要是借著機會把孩子抱過去了,那李氏醒過來連哭都沒地兒找墳頭去,她們不僅要看好李氏,還要盡心照顧兩個小阿哥。
周婷吩咐好了就回到正院去,一進屋子就見翡翠白著一張臉,周婷奇怪的問:「這是怎麼了?」
「主子,那個抱狗的丫頭香秀,您還記著麼?」翡翠的聲音都在發抖。
「怎麼了?不是叫她學好了規矩再出來的麼?」周婷解開披在身上的斗蓬往瑪瑙手裡放,珍珠還笑說:「你是怎的了?那丫頭不規矩打發人去教訓就行了,哪用特特報給主子聽。」
「那丫頭,被爺一腳踢中了心口,剛下頭人來報,說是吐了血。」翡翠結結巴巴的說完,胤禛總得來說是個寬大的主子,更別提那拉氏一直很和氣,後宅裡頭犯了錯最多拉出去領板子革職,哪裡見過這事。
「什麼!」周婷吃了一驚:「到底怎麼回事?不是叫那丫頭沒學好之前不許出來麼,怎麼跑爺跟前去了。把跟她一個屋子的小丫頭叫來。」
作者有話要說:嘛,讓原來不知道小年糕的阿哥四遇上註定年輕漂亮柳條樣的年糕
還不如大帝四已經先知道她了
然後……咳……發現……咳……乃們明白了~~~
香秀杯具啦~~~
七爺那是M體質,四爺可不是~~
抓住女主搖一搖,其實你老公想給你畫個眉……
調教之路漫漫~~~~~
☆、43四爺正妻不好當
「不是叫你日夜都看著她麼,怎麼還能讓她一個人往夾道上跑。」珍珠狠狠瞪了那個小丫頭一眼,安排小丫頭看著李香秀是她辦的事,可才剛過了幾天就出了事,她聲音一高那小丫頭跪著直打哆嗦。
「別急,你站起來慢慢說。」急也急不來,周婷這邊打發人去請大夫,那邊又吩咐底下人不許說出去,剛坐定跟香秀一個屋子的小丫頭就被叫過來了,頭都不敢抬,「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聲音都是抖的。
「奴才一直盯著呢。」小丫頭沒經過事兒,連正屋都沒進過,一見周婷就害怕的結結巴巴跪下來就開始抖肩膀。
「主子面前,像什麼話!」瑪瑙皺起眉頭來,周婷給她使了個眼色,瑪瑙過去把她拉起來:「叫什麼名?哪家的?」
這個年紀的丫頭就沒有外頭買的,全是府里的家生子,小丫頭哭得一噎一噎的:「奴才叫滿妞,奴才的額娘是管園子裡花糙的。」
那就是管婆子家的了,怪不得能做這麼輕省的活計了,周婷心裡再急也放軟了聲音問她:「你好好說一說,這個香秀是怎麼往夾道里去的。」
胤禛雖說是去書房,也是先來正院換了衣裳洗過臉再去的,在夾道那裡碰上了跑出來的李香秀,也不知是怎麼衝撞了他,抬腳就踢了過去。
「奴才原先一直盯著她的。」滿妞委屈地收了淚,抬起眼睛來看看周婷和顏悅色並沒有發作她的樣子,這才敢說話:「她是外頭來的,珍珠姐姐說她規矩上頭太次,叫了奴才的姐姐去教她規矩,又說不好放她一個人住,就把奴才挪過去跟她一個屋。」
到這裡還說得順,說著又開始哭起來:「她……她有癔症,當著人看上去機靈,只背著人的時候嘴裡嘀咕個不停。奴才同奴才的姐姐說了,奴才姐姐還說看著不像,奴才害怕,才不敢往她跟前湊的。」
「癔症?」周婷看了看了瑪瑙,幾個丫頭都很吃驚,那天人也過來了,話也回過了,明明就是很gān淨很機靈的小姑娘,只好再問她:「你都聽見她嘀咕什麼了?」
「奴才再不敢學的。」滿妞伏在地上就哭:「奴才不敢提。」再問一聲,滿妞就差點哭斷氣,只肯說是大不敬。
「把她帶過來。」周婷不想nüè待兒童,這個滿妞看著不過八九歲的樣子,一提到這個就嚇得要死,哄孩子周婷還真沒經驗:「這話你告訴過你姐姐沒有?」
「奴才不敢說。」滿妞一想起來就發抖,本來李香秀新來她是有些欺生的意思在,可她嘴甜手腳也勤快兩人很快就好上了,夜裡眯糊糊起夜的時候聽過好幾次她嘀咕也沒當一回事,只以為她是說了夢話,直到有一次聽見她背地裡直呼主子爺的名諱不算,話里話外還沾著皇家。
滿妞再小也知道事關重大,立馬害怕了,本來以為她是大仙上身,回去就告訴了管婆子,叫管婆子死死捂著她的嘴狠狠教訓一番,本來打算讓她姐姐回話的時候略提一提,叫上邊人自己發現好把滿妞摘gān淨,沒想到這麼快香秀就犯了事。
還這么小知道這事怎麼會不告訴爹媽,周婷有心放過她,順手在碟子裡抓了一把糖果塞過去:「拿去吧,那話既然你不敢學,往後就別再想起來。」揮一揮手讓瑪瑙把她領出去了。
這還真是個腦子打了結的同鄉,她別是抱著看一眼雍正帝的心愿來的吧,大夫那裡也沒那麼快診斷好,前頭小張子又過來了,他們幾個是天天跟著胤禛的,事qíng的起因經過都很清楚。
「回福晉的話,那丫頭是從夾道里跑過來的,說是在追狗兒,瞧見了爺不低頭也不下跪,一張口就跟主子爺你啊我的,沒規矩的很。」出了院子能跟胤禛你我的人多了去,一溜兄弟都行,進了院子就只有周婷一個。
小張子咽了口唾沫,後頭的話聲音放得更低了:「爺原叫奴才帶她下去領板子攆出去,那丫頭就瞪著爺說爺仗勢欺人……」說到這兒就不再往下說了,抬起眼睛看看一屋子驚著了的丫頭,又把頭低下去。
周婷一開始還心焦,聽到這裡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這真是上趕著找死呢,小張子又說:「後頭蘇公公仔細瞧了,是外頭送進來的丫頭。」
誰把她送進來算是倒了霉了,哪個送進來的人不得仔仔細細的教規矩啊,一個不安份,倒霉的可不光是她一個人。
「爺說叫福晉看著料理……」小張子咽咽唾沫才接上了後半句:「後事。」胤禛是一邊擦手一邊說這話的,輕飄飄沒一點重量,小張子現在後脖子還在發涼。
這人可還沒死呢,周婷心裡一涼,吸了口氣:「爺真是這麼說的?」屋子裡的丫頭都知道那個香秀是逃不掉這一次了,雖說一直在宮裡王府里都呆過,也只聽見過哪處哪處的奴才杖斃,這麼接近死亡還是第一回。
就算她能熬過來也非死不可了,周婷的心怦怦跳,手都有點抖,瑪瑙見她臉色不對趕緊過去給她揉心口,過了一會周婷才緩過來:「去瞧瞧大夫說了些什麼。」心裡一陣矛盾,胤禛發了話那事這麼定了,要是人救過來了,那要她怎麼辦?殺人?還是殺一個已經知道是自己同鄉的人。
小張子低了頭回去復命,蘇培盛進書房給胤禛洗筆的時候說:「都已經吩咐好了。」
胤禛手裡拿著本書,嘴裡「唔」了一聲,眼皮都沒抬翻了一頁書:「把小張子叫進來回話。」
小張子腰彎都都要折過來了,低著頭進來,等了好半天,等胤禛把一頁看完了翻過去才抽神問他:「福晉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