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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09:36 作者: 引號
李公公躬身而去,而後,慕容祁便低著頭,捧著一疊卷書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兒臣參見父皇,參見母后。」
「起。」
「來母后這兒還請什麼安,吃了麼?」容氏忙問道,慕容玄德卻將視線放到了慕容祁手上的東西上。
「祁兒,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回父皇,這是兒臣根據就流民的情況做出的一個簡單的分析,兒臣認為,流民問題,戶口是亟待解決的其中一個,但其重中之重是要解決因為戶口問題引發的本地百姓和流民紛爭,父皇常說,治國要治人,兒臣便想著,流民的問題應當先從「人」為出發點而並非「戶」,「戶」是死的,「人」是活的,只有以人為根本,才能從根源上斷絕這個難題。」
說著,慕容祁便將手上的東西遞了過去。
聽著慕容祁剛才說的一番話,又看到捲軸上白紙黑字有條有理的分析,慕容玄德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若說白日裡的慕容祁足以讓他欣慰,現在的慕容祁便足以讓他震驚。
「祁兒?這真是你寫的。」
「父皇,你在懷疑兒臣麼?兒臣的字跡您都認不出來了?」
慕容玄德又看了眼上面的字跡,再看看慕容祁,終於相信這份分析的確是出自慕容祁手中。
「孺子可教也啊。」慕容玄德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以前是朕低估你了,做的不錯。」
慕容祁面色一喜,忙道:「父皇,那兒臣能得到什麼嘉獎?」
「什麼?」
「嘉獎啊,以往我功課有進步得到父皇誇獎,您不是一直都有嘉獎的麼?」
「祁兒!你都這麼大人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似的?以前那些獎勵是你父皇為了鼓勵你念書,如今你長大了,怎可和幼時一樣。」容氏無奈地搖了搖頭,倒是慕容玄德心情很是不錯,還覺得挺有意思,撫了下鬍子,「行,說吧,你想要什麼。」
「依我看,祁兒一準是又犯了什麼錯,先來認錯來了。」慕容玄德悄悄在容氏耳畔說著。
「父皇,昨晚您在御書房和顏相說了些什麼,我要知道。」
慕容玄德撫摸著鬍子的手頓住,眉頭緊緊皺起:「你問這個作什麼?這些事,與你無關。」
「可是兒臣就是想知道。」
「這……」慕容玄德思索著:「不若你去問顏相吧,想來他一定會和你說的。」
慕容祁慢悠悠說著:」父皇金口玉言,莫不是忘了剛才說的不成?」
慕容玄德這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被擺了一道啊!嘆了口氣:「行,告訴你也無妨,只是此事確實與你無關,你知道也幫不了什麼忙。」
話罷,慕容玄德便將顏燁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聽到後面,慕容祁忍不住皺起了眉。
「父皇,你剛才說是成副將一個人從霧障谷中跑出來進宮報信的?」
「對啊,當時他渾身是傷,還主動請纓帶隊營救顏燁,朕念他忠勇,便讓他去了,所以祁兒你就不用操心這件事了,好好思考一下流民問題如何解決才是你現在應該做的。」『
慕容祁的眉頭卻皺的更深:「奇怪,按他所說,是顏燁帶兵進了霧障谷,結果誤入霧障林,而他卻逃了出來,甚至有驚無險回到了皇宮,說明他對霧障谷的地形很是熟悉,既然如此熟悉,又怎會讓顏燁「誤入」霧障林呢?若不是失職,那便是故意而為之了。」
慕容玄德倒吸了口涼氣,慕容祁的話確實給了他一個新思路,但當時氣氛凝重到了極點,一方面考慮顏燁違抗皇命的罪責如何判罰,一方面也在擔心顏燁的生命安全,倒是沒想那麼多,如今細細想來,此事竟頗有疑點。
「霧障谷……」慕容祁呢喃著:「霧障谷不是連著盛京周邊的許多山脈麼?早年便匪徒猖獗,後來被顏燁清掃了一遍過路的百姓才得以安全來到盛京,只是近些日子……」
「祁兒,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慕容玄德追問。
慕容祁的思緒回到了不久前紫煙還活著的時候,她同她說起霓裳的身世,霓裳便是在來盛京的路上被搶了,最後父母雙亡,無奈賣身。
劫匪,霧障谷……
「父皇,兒臣先行告退了。」
「祁兒!」容氏在後面喊著,然而慕容祁人已經走的遠了。
「這孩子……」她搖了搖頭,轉頭去看慕容玄德,也皺緊了眉頭開始深思。
「皇后,朕出去一趟。」
「唉?這兩父子是怎麼回事?」容氏摸不著頭腦。
夜色漸濃。
慕容祁連夜將霓裳召進宮內,而後又火速找到了盛京手邊的山脈地圖,經過霓裳的回憶加一晚上的猜測和推想,慕容祁最終確定了霧障谷內所謂的霧障林其實不過通往另一條山脈的捷徑罷了,怪不得人都傳言進了捂住障林再也沒發現有人從裡面出來。
人都從另外一座山下來了,哪還會重新回到霧障谷。
天剛蒙蒙亮,徹夜未眠的慕容祁將關於流民問題解決方案的草擬放在了一旁,打了個哈欠。
陪著他熬了一夜的霓裳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殿下,您的事情可曾辦完?」
慕容祁收好那張霧障谷的地圖,轉頭朝霓裳抱歉說道:「辛苦你了,霓裳,本王會命人送你回王府的。」
「不辛苦,王爺和王妃對我恩同再造,能幫上王爺的忙,霓裳已經感激不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