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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慕容祁抬手想解釋，想了想又作罷，嘆了口氣後徑直走進了正中央的那個房間，紅香沒敢攔。

    既然知道此人是慕容祁，另外一個人自然就是二毛了。

    見二毛也要離開，她趕緊上前詢問：「二毛，你和王爺大早上到底去哪兒了？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大早上去哪兒了？」二毛有些崩潰：「咱和王爺早上哪也沒去……咱和王爺是這是剛回來，不過就是泡在水裡一晚上罷了。」

    「泡在水裡一晚上？」

    「是啊，泡一晚上水，除了把腦子泡成了漿糊，其他什麼也沒撈到……什麼都沒……」

    二毛渾渾噩噩呢喃著，掙脫開紅香的手，自顧自朝自己房間走去，走到門口，又回頭對紅香說道：「紅香姑娘，咱與殿下一宿沒睡，如今實在乏得很，早膳便不用做我們兩個的份了，期間更不要驚擾殿下歇息，謝謝了。」

    話罷，「彭」一聲關上了房門。

    「泡成漿糊？一晚上，撈東西？」紅香摸了摸後腦勺，她曾覺得自家小姐做的一些事情已經夠稱得上是「前無古人」了，不曾想還有人比她家小姐做出更加不著邊際之事。

    當她將此事說與顏歡聽後，顏歡顯然也有些不敢相信。

    「你說慕容祁一夜未歸就是為了去泡水？還把自己泡成了那般模樣？」

    「對啊，當時可嚇死我了，小姐你不知道，他們……」

    聽完紅香的描述，顏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活該！」

    誰讓這主僕倆昨天欺負她來著。

    「小姐你說什麼？」紅香為顏歡取來一件披帛跨在顏歡手邊。

    「沒什麼，只是想說，祁王如今這般模樣，定會耽誤今日的課程。」

    「嗨，這有什麼，咱們祁王爺，向來是個不準時的，就算他不去，道長也不能拿他如何，倒是小姐，紅香可沒見小姐什麼時候對他人的授課這麼積極過。」

    顏歡微微一笑，露出神往之色：「青雲道長，倒還真和學堂那些先生不一樣，說話在理，故事也很有趣，若不是昨天被慕容祁破壞了，我總會聽完的，總歸，你去聽幾句便知道了，」

    「那可不成，紅香雖是您的貼身丫鬟，到底不是皇家人，怎可與小姐你們同堂學習。」

    「唉，要我說啊，學習一事，還分什麼平民貴族，只要有求知之心，不論男女，不論品階，皆可上學堂求學才對。」

    「小姐您又在開玩笑了，這天底下，恐怕只有小姐會有這種想法了。」

    顏歡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你怎知就不會有人與我有同樣想法？」

    「是是是，小姐您說的都對，快些用早膳吧，莫耽誤了道長的上課時辰。」

    顏歡又小聲嘟囔了一句：「我說的本來就對。」

    ……

    巳時，顏歡在悟慧堂入座，依然如前一天一樣的位置，只是顏瑤見又是顏歡一人，不免問了一句：「三妹今日為何又是一人前來，祁王殿下呢？怎不見他的人影？」

    「他……」顏歡正想實話實話，耳邊驟然響起熟悉的聲音：「來了來了。」

    慕容祁打著哈欠，一屁股坐在了蒲團之上，向著慕容易和顏瑤點了點頭。而後不滿對顏歡嘟囔了一句：「你怎麼一人來上課也不叫我？」

    顏歡掃了一眼，真如紅香所說，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眼眶周圍不僅有黑眼圈，連帶著眼珠子都布滿了紅血絲。

    儼然一幅病態模樣。

    但聽那聲音，除了疲乏，氣息倒是很足，不像個生病的。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可是生病了？」顏瑤急忙起身，跪坐在慕容祁身邊，伸手就要去探慕容祁的額頭。

    慕容祁忙伸手擋住，人稍稍往後靠了一下，離得顏瑤遠了些。

    「沒事兒。」說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圍，顏瑤這才趕忙起身，面色羞紅，「對不起……殿下，我只是太擔心你了，以至於失了分寸，殿下莫怪。」

    「我怪你幹嘛，你關心我，我開心還來不及呢，怎會怪你？」

    慕容祁回應顏瑤，心中卻道：總比某些人一言不發的強。

    沒錯，他說的就是顏歡！

    因著還在生昨天的氣，顏歡只瞟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閉口不言。這人分明昨天還在用花環一事諷刺她，今天怎麼倒像忘了這回事一般。

    顏瑤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時不時朝慕容祁這邊看兩眼，面露憂色，一副很擔心慕容祁的模樣，雙手卻不自覺將帕子絞了個圈。若是以往，見她主動，慕容祁高興還來不及，哪會顧及什麼場合，今天倒是有些奇怪了。

    然而慕容祁卻還在為顏歡不願意理他耿耿於懷，試探問道:

    「你不會還在生那個花環的氣吧？」他靠近顏歡，小聲在她耳邊嘀咕著：「可我真的盡力了！」

    一晚上，他把整個湖翻來覆去找了好幾遍，卻還是沒能找到花環的一點影子，為了那花環，從昨天到現在，只休息了一個時辰多一點，好不容易睡著，又聽見顏歡出門離開，害怕她又被慕容易誆騙，便只好強撐著身子跟到了悟慧堂。

    誰知顏歡壓根不領情，甚至還擺起了臉色，當即內心也升起了些許委屈之意。

    「那花環，說到底也是你自己丟的，你也不能全賴我身上。」

    顏歡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反駁道：「我什麼時候賴到你身上了？這事我可曾怪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