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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09:36 作者: 引號
    說完,再度行了個禮便急匆匆跑了出去,不想再多待一秒。

    「小姐,不是她麼?」紅香看著林媽媽離去的背影,發問。

    顏歡沒有回答紅香的問題,漂亮的眸子眨了眨,又吩咐道:「把王貴帶上來。」

    不多時,便有人帶著王貴出現她面前。

    此人過於瘦小了。

    這是她的第一反應,掛不住肉的臉頰,撐不起衣裳的骨架。手腕、腳腕處被風灌進,隨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動,獵獵作響。

    「小人參見王妃。」王貴跪倒在地。

    「你與紫煙什麼關係?」

    「親姐弟。」

    「事發當時,你在做什麼?」

    「那日,帶祁王殿下到門口後,小人便退出去了。而後就一直在大堂擦桌子端水幹活,千嬌閣的客人都可以作證。直到聽到林媽媽的喊聲,小人才知道出事了。趕到之時,紫煙姐就已經香消玉殞了。」王貴又將在公堂之上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只是語氣全然沒了公堂之上那種慌張。

    「聽你說話這口氣,怎麼一點不傷心,親姐姐死了你不難過麼?」

    「傷心無用,著眼眼前。死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不能一直活在過去。」王貴木然道,也不知道是心裡已經麻木還是故意裝出這幅模樣。

    顏歡點了點頭:「你這思想倒是挺有意思的,說話也條條在理,可是之前念過書?」

    「之前鄉試中過榜。」

    顏歡瞭然。

    「王妃可還有其他事要問?」

    顏歡挑眉,嘴角彎起:「沒有了,走吧。」

    王貴行禮,正要起身,一直注意著王貴一舉一動的顏歡忽然出聲,「唉,等會兒……」

    「怎麼?」

    她將視線從他的袖口處移開,盯著王貴瘦削過度的臉,問道:「你與你姐姐關係好麼?」

    「姐姐與我素來親厚,我能進千嬌閣,也多虧了姐姐。」

    顏歡不說話,聽完以後,拂了下手讓王貴下去了。

    待得人都離開了,顏歡才徹底放鬆下來,整個人懶洋洋地癱在椅子上。

    一本正經可太累了!

    紅香趕忙上前替顏歡捏肩。

    「小姐,難道是他有問題?」

    顏歡神秘一笑,伸了個懶腰,還是沒有回答。

    「我先去睡會兒,補個回籠覺,昨晚折騰了大半夜,今天又這麼早起,可累壞我了。」

    「啊?小姐,那咱們不查案了麼?」

    「查啊,先睡飽,再查案。」

    起身,不知又想到什麼,忽而對紅香吩咐道,「對了,好幾天沒看到大黃了,你把他接到王府來吧,我想它了。」

    「啊?大黃?」紅香愣住,不查案,要遛狗?好吧,顏歡的心思她向來猜不准,做下人的,只要按主子的話去做就行了。

    大黃是幾年前被顏歡救下的流浪狗,一直養在丞相府,陪伴了顏歡好幾年。本想著出嫁也帶走,結果卻莫名其妙發生了那麼多事,使得她差點將這事兒給忘了,如今讓紅香接過來,大黃一見到顏歡,便開心地搖著尾巴,往她身上蹭。

    「好了好了,大黃乖,我也很想你啊。」顏歡任由大黃用頭供著她的下巴,蹲下一邊摸著它毛茸茸的腦袋一邊說道,「大黃,想不想吃肉?」

    「汪汪。」大黃興奮地繞著顏歡轉了好幾個圈,忙不迭朝盛京最大的酒樓集賢居跑去,每跑兩步就回頭對著顏歡叫兩聲。然後聽在原地等顏歡跟上來。

    「你看大黃,一說到集賢居,比我還興奮。」顏歡對紅香說道,卻見紅香面色有些糾結:「小姐,我們這樣不管祁王殿下,真的好麼?咱真的不去找證據……要去帶大黃吃飯麼?」

    「急什麼,等我們大黃吃飽了再說。」

    「汪汪」大黃又不滿地叫了兩聲,似乎是嫌棄顏歡速度太慢了。

    「來了來了~」顏歡回道,說著,人已經跟著大黃往集賢居的方向去了。

    二毛和紅香面面相覷一眼,還是跟了上去。

    除了已經被封王的慕容祁有自己的府邸,其他皇子都是居住在東宮所屬的各個皇子殿中。

    慕容易,便住在東宮最偏的一隅宮殿——承安宮。

    不是因為皇帝厚此薄彼,只因慕容易獨愛這一份寧靜,便選了其他皇子都看不上的這一宮殿,然而位置雖然不怎麼好,其景色卻比得其他皇子宮殿更加雅致秀麗,依山傍水,頗有江南水鄉的雅致韻味。一陣風吹過,撩起湖面陣陣漣漪。

    湖邊,一男一女正在對弈。

    慕容易落下一白子:「聽說,慕容祁牽扯上了一件殺人案,你可知道?」

    顏瑤微微一笑,思索了一番,在棋盤下又落下一個黑子,「聽過宮裡人說過一些,據我所知,三妹也參與其中了。」

    慕容易落子:「她參與進去是自然的,只是不曾想到,她這性格竟能如此忍讓。」

    「不擔心麼?三妹自小聰明,若真被她查出些什麼……」

    「任她查便是,結果如何,總歸,與我們無關。」

    顏瑤點頭,鬆一口氣,悄然拿起一個黑子,落下:「如此甚好。」

    「殿下,你的大龍沒了。」

    慕容易正要下子,聽到顏瑤提醒,俯首一看,這才發現棋局居然不受他控制了。

    眼看著要輸,慕容易眉頭微蹙,手上捏著白子在找尋出路,好半晌,還是無奈將旗子放回了棋盒中,嘆息道:「我輸了,不曾想,瑤兒的棋藝竟已超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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