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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09:36 作者: 引號
「呵呵。」顏歡冷笑一聲,不想理會,轉頭對著慕容易說道:「易哥哥,我有話對你說。」
慕容易頓住腳步,看了眼顏歡,又看了下顏瑤和慕容祁,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隨著顏歡走到了假山後面。
「何事?」慕容易的語氣不咸不淡,也不知是天性如此還是僅對顏歡如此。
「易哥哥可是不想娶我?」
見顏歡如此開門見山,慕容易有一瞬間的愕然,但很快便釋然了,認真答道:「不錯。」
「為什麼?」
「因為這場婚事從未經過我同意,不過是皇命在身,不敢不從罷了。」慕容易無奈自嘲,「我不是三皇弟,父疼母慈,也不是你,擁有萬千寵愛。但我亦有自己的想法,我所理解的婚姻,應當是夫妻二人產生感情後,理所當然的行為,而非靠他人指定或是完成一個什麼任務一樣,想必你也不願與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相處一輩子吧。」
顏歡:「……」
慕容易說的誠懇:「我的母妃自進宮以來就不受寵,在我很小的時候便生病離世了,我記憶中的她,一直都鬱鬱寡歡,臉上從未有過笑容,而像我母妃一樣的政治婚姻犧牲品在宮裡還有很多很多。顏歡,我知道關於你的流言都是假的,你是個好姑娘,所以我不願讓你變成我母妃那樣,我若我真娶了你,卻對你沒有感情,這便是對你的不忠。我不願耽誤你,你應當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感情歸屬。」
「可我們從小……」顏歡試圖證明些什麼,又聽慕容易說道:「我知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因為當時你年紀尚小,我便多照顧了下你,只是沒想到會令你誤會,使得你將這依賴當成了感情。」
「依賴麼?」
「對,只是依賴。」慕容易篤定,說完便要離開,只是又不知想到什麼,腳步頓住,感激道:「方才大殿之上,謝謝你的成全。」
話罷,人便去的遠了。只留下顏歡一人留在原地沉默,半晌,她看著慕容易離去的方向,呢喃出聲:「你怎知我對你沒有感情,只是依賴呢?」
夜涼如水,天際好似被潑了墨一般,濃的化都化不開,只有星星點點的光芒時不時閃爍幾下,試圖撕裂這黑暗。
一陣冷風吹過,顏歡下意識抱緊了雙臂,打了一個猝不及防的哈欠。
從假山出來以後,與她相反,慕容祁的心情卻一片大好,甚至還哼起了小曲兒,她的視線掃向不遠處羞紅著臉小跑著離開的顏瑤,內心便也猜到了三四分,當即心中有些悵然。
兩人會合以後,李公公早就將馬車和馬匹準備好等著兩人了。
慕容祁哼著歌,走向馬車,手剛撩開帘子準備上去,一個身影卻比他更快地鑽了進去。
第6章
顏歡上了馬車,自顧自找地方坐下,壓根不看慕容祁呆滯的臉色。
「刁婦,顏相沒教過你什麼叫規矩禮數麼?」慕容祁手指著那匹馬,看向顏歡,「那才是你的,懂?」
「方才不知是誰說我囂張跋扈,沒錯,你說對了,本小姐囂張慣了,就是目中無人,你奈我何?要上車就上,不上車就滾,廢話真多。」由著剛才的事情,顏歡心情本就不好,更別提給出什麼好臉色了。既然慕容祁已然認定她就是那樣的人,那她不囂張一點,還真配不上對方給她安上的各種「人設」了。
有句話說的對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顏歡這番話,竟讓慕容祁啞口無言。
強占他人馬車,還有理了?
他活了二十來年,從小到大,無法無天慣了,從未受過什麼委屈,直到遇上顏歡,他才發現,原來這世上竟還有比他更加放肆之人!
比不要臉,他承認,他輸的徹底……
奈何他屬實不善騎射,加之夜風刺骨,他倒也不會委屈自己大半夜的縱馬狂奔。於是,縱然心裡再抗拒,慕容祁還是很聽話地爬上了馬車,兩人一左一右,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服誰。
「無聊。」顏歡率先將視線移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閉目養神。
慕容祁見狀,脫口而出:「誰允許你在本殿下的馬車上睡覺了?」
顏歡壓根不想理他,腦子裡全是慕容易在假山後對她說的那番話,想著想著,只覺一陣困意襲來,眼皮似有千斤重,任憑她如何努力都睜不開。
這時,耳邊恍惚聽見有人在嘀咕,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慕容祁在說她的不是。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嘀嘀咕咕的吵死了。」顏歡打了個哈欠,眯著眼睛靠在轎子上,雙眼朦朧。
慕容祁下意識捂住嘴巴,難道他剛才小聲說她的那些壞話,她全聽見了掃了一眼,見顏歡果然累的不行,猶豫了片刻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離顏歡遠了些,撩開車窗上的帘子,任由夜風吹拂,好讓他的腦袋冷靜一下。
誰知還沒冷靜幾下,處於半夢半醒的顏歡卻下意識抱住了胳膊,呢喃了句,「冷……」
慕容祁循聲看去,這才發現,對方穿的著實單薄了些。
正當慕容祁糾結要不要放下帘子的時候,顏歡懶洋洋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我若病了,你便要留在祁苑照顧我,照顧不好我,你哪兒都去不了,更別想著進宮見我大姐了。」
這話著實有效,慕容祁一聽,這還了得?於是,二話沒說就放下了帘子,甚至還悉心檢查了下有沒有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