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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崢，不要去。」

    聽到消息趕來的千靜雅試圖抓住谷崢的手腕，被他飛快的躲開。

    「谷崢，你不要去，她早就已經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難道忘了嗎？」

    「這與你無關。」

    谷崢離開的背影毫不遲疑，葉晴站在陰影中，嬌美的臉扭曲到變形。

    「我要讓你後悔，我一定要讓你後悔。」

    正文 第九章 是 我是她的愛人

    直升飛機轟鳴間停落在海市第一醫院的樓頂。

    飛機剛一停穩谷崢就急著從飛機上跳下，向著樓下的手術室跑去。

    「這位先生，請問你是葉晴患者的愛人嗎？」

    小護士偷偷打量谷崢那張俊美的有些過分的臉，總覺是在哪裡見過。

    「是，我是她的愛人。」

    小護士急切的將協議塞到他的手裡，指著下方的簽字區域：「在這裡簽上名字就好。」

    單子上一條條的羅列著各種概不負責的項目，谷崢一路看下來臉已經徹底白了下來。

    小護士見他遲遲不肯動筆不由得催促：「患者現在已經很危險，再不做手術會有後遺症，請抓緊時間。」

    後遺症三個字徹底將谷崢刺激到，他接過筆，用顫抖的手簽上自己的姓名。

    「這些是患者的隨身物品，請收好。」

    小護士東西放在一旁的長椅上就立即進了手術室，手術室的燈很快亮起，有人出來通知已經開始準備手術。

    無人的走廊中，他一個人怔怔的望著手術燈，他突然想到自己來到醫院竟是一眼都沒有見到她。

    若是，若是她真有什麼意外，他又該怎麼辦？！

    他手心中緊緊的攥著一款老舊的手機，手機中，過往的簡訊記錄一條都沒有捨得閃去，正靜靜的躺在那裡記錄屬於他們的過去。

    手機鈴聲突兀的在走廊中響起，谷崢從另一邊口袋中取出電話。

    「媽？」

    「谷崢，你回國怎麼不來京城看我們？」

    「過段時間回去看你們。」

    蔡玉嚯的起身，手在桌上猛地拍了一下，聲音透過電話清晰的傳到了谷崢的耳中。

    「過段時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以後不要在回A市？你父親工作都調動到了京城，你去那裡做什麼？」

    手術室的燈依舊慘敗的刺眼，一如過去六年他日日煎熬的心。

    「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好，真好，你真是大了！靜雅那孩子今天哭著給我打電話，說你欺負她！我告訴你，你已經同你祖父交代過，六月就先給你們訂婚，明年春天就結婚。

    「我不管你還有什麼旁的心思，最好全都給我收一收，除了靜雅，別的女孩子我一個都不會承認，尤其是她！」

    「我不會回去訂婚，你若是對她滿意，你抓緊時間還能再生一個兒子出來跟她訂婚。」

    「谷崢！」

    蔡玉簡直要被氣暈，這是什麼混帳話！

    「我這裡還有事，母親早點休息。」

    有小護士匆匆的從手術室中跑出，又抱著東西快步的跑入。

    谷崢修長挺拔的身子靠牆站在一旁，他目光追隨著護士的身影，最終停留在兩扇巨大的門上。

    刺眼的白光落在眼裡帶著疼，如同蔡玉剛剛的話一般，谷崢眼中迸出血絲，口中猩紅一片。

    憑什麼不可以是她！

    從他有記憶開始他們就在一起，他們一起長大，一起牽著手上學，一起坐在夕陽的餘暉中約定彼此。

    他的生命里若是沒有她……他無法這樣去想，因為只要稍稍想起心口就會窒息一般的疼。

    正文 第十章 看完再跟我說話

    手術進行到傍晚，那白灼的手術燈就一直亮著。

    谷崢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手指划過小護士交給他的袋子。

    那裡面東西很少，只有葉晴隨身的一個背包，以及她的手機。

    手機不需要密碼，點開就看到開啟的通訊錄中，置頂的聯繫人備註中寫著老公。

    那串數字格外熟悉，他的拇指在屏幕上摸索著，就如那是葉晴嬌嫩的俏臉。

    空寂的走廊迴蕩著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思緒從葉晴的手機中抽離，他的另一隻手摸上另一側的口袋。

    老舊的手機中，那些可以將人凌遲的話語還一句一句的躺在那裡。

    「谷崢，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好想你。」

    「谷崢，爸爸工作調動，新上司家的哥哥好帥。」

    「谷崢，鄭哥哥昨天帶我出去玩，他好有耐心，好細心。」

    「谷崢，我喜歡上鄭哥哥了，我們分手吧。」

    「谷崢……」

    這就是屬於他的十八歲，回不去A市，打電話她永遠不接，只會用這樣的簡訊如鈍刀子一般，在他的心窩上一刀一刀的劃。

    若他真是她的命，真的是她珍視的愛人，她為什麼要如此狠心的對他？

    眼中的猩紅無法褪去，谷崢死死地咬著牙望著緊閉的大門，只恨不得下一秒就能見到她，下一秒就能知道遲到了六年的為什麼。

    手術室的燈突然熄滅，有人推開大門，他快速起身迎了上去。

    「您愛人的內臟出血已經止住，回去好好休養就不會留下後遺症。」

    小護士說話間，許晴已經被推了出來，雪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雙眼緊緊的閉著，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投出暗影，如同被撞碎的破布娃娃。

    第一次覺得夢境幸福又漫長，葉晴睜開眼就看到趴在床邊睡著的谷崢，怔忪了許久。

    他怎麼會在這裡？

    哦，是了，他說過會讓她知道擅自離開的代價。

    空洞洞的雙眼望著那越發俊美的側臉，她貪婪的想要記住他的每一個細節，這張臉一如記憶中那般讓她著迷，每每午夜夢回，她總是想抬手摸一摸。

    可無論她如何用力，手指顫抖著還沒有觸碰到他，那夢境就會化作碎片，讓她流著淚醒來。

    「你醒了？」

    注視的目光太過炙熱，谷崢掃她一眼就起身出門去叫護士。

    「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話明明不該問，但心裡的衝動克制不住，葉晴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心中隱隱帶起期盼。

    「作為你手機中的老公，我過來簽字也算盡到義務。」

    谷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看著她的臉瞬間漲紅，開出嬌羞的顏色，驀地，手心中老舊的手機直接被丟到床頭。

    「看完再跟我說話。」

    心底的叫囂呼嘯著要將他淹沒，他就是想知道她做完這麼多事後，為什麼還可以如此坦然的面對他！

    手機是多年前的款式，磨花的外殼，數字鍵盤，如同一個小小的磚頭，葉晴將手機握在掌心，小心的摩挲著，目光溫柔。

    十八歲那年，他們在高考結束的當天攜手去買了同一款手機，他選了藍色，她選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