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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2:24:55 作者: 咚咚鏘
這一刻,他真正覺得自己悲哀。
可是,打碎的牙只能往肚子裡咽。
世間多的是歇斯底里的女人,那不過是因為男人總不願意承認自己有過錯,且擅長用沉默壓制女人的神經。祁煜就是這樣。
他不會低頭,「呵,我是有對不起她的地方,但你也算不上什麼好人。一面誘哄她,一邊跟方家頻繁接觸,你覺得她要是知道你心裡真實的想法,還會再信任你嗎?」
「我心裡真實的想法?」楊嶼霖用拇指揩掉嘴角的血跡,從兜里摸出一盒煙,自己抽了一支,剩下的整盒扔給祁煜,「你也不是什麼單純的小男孩,誰心裡沒點髒的東西。我和方家接觸,我就要以身相許了嗎?」
把自己當做交換的介質來換取資源,是愚蠢的做法。和方雨竹交朋友不過是個幌子,是個由頭而已。
他清楚,方家也清楚。
祁煜煩悶地點燃一支煙,舌尖卷著煙霧吐出來,嘴角有撕裂的痛感:「那又有什麼區別了,很明顯你對她的感情也沒有那麼至清至純。」
「至清至純。」楊嶼霖嘆了口氣,他研磨這四個字放在形容愛情時的分量,如果愛她這件事會對他帶來致命的損傷,那麼這份愛還會不會執著如常,他短暫猶豫了,「我承認隨著年齡的增長,很多事情不是我說解決乾淨就能解決乾淨的,但是我確信我愛她。你說的至清至純,我會試著努力一把。」
當著他的面說愛,祁煜覺得自己肺里被放了一個充氣筒,隨時要炸掉。
「你很狡猾,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挑這個時候。」如果沒有他,李秋就不會那麼快就將他丟棄。
楊嶼霖偏頭看了他一眼:「你錯了。我早就出現了,只不過她沒有給我機會靠近。反倒是你,在她全押你的時候,辜負了她。」
「你兩還真挺配的,」祁煜冷笑,「三言兩語就把自己做的髒事全撇乾淨。做了就是做了,還要為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楊嶼霖仰頭深吸了一口夏末夜晚的涼風,吹了下握緊的拳頭,又給了祁煜一拳,「婊子?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錯了嗎?」祁煜搓了把臉,心裡酸苦酸苦,就算他做錯過很多事,可這也勾銷不了她背叛的事實,他沒有還手,踉蹌幾下,站穩。
風把葦草吹向西邊,他們站在泛著月光的河邊,楊嶼霖漆黑的瞳孔里盛著怒氣,即使剛剛兩人打得最火熱的時候,他都沒有那麼生氣,「既然你已經認定這個事實,且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傷害。那你最好再也不要出現,我不介意你天天罵著我給自己療傷。」
「你太高看她了,我絕不會為了一個腳踏兩隻船的女人回頭。你也應該警惕,她既能背叛我,某一天說不定你也要重蹈我的覆轍。」
楊嶼霖眉頭皺了下:「誰知道呢?我不是你。」
「有什麼差,都是男人。」
「也許,我們該走了。李思文膽小。」
晚八點往河濱路走就是找堵,更堵心的是李秋還沒進酒吧就看見方雨竹也過來了。她今天打扮的十分精緻,一身白色的正肩連衣裙。
看見李秋,笑了兩聲:「怎麼,你也來看熱鬧?」
「看熱鬧是找樂子,碰上你的那一刻,心情就壞了。」她搖頭。
方雨竹抱臂,高傲的公主模樣:「你沒有想像中傷心嘛!我表哥還真的差點意思。」
李秋沒有理她,下了河堤,往橋廊上走,方雨竹跟過來:「我帳號昨天公布的內容你有沒有看,專門講兩性親密關係的,你現在這個狀態很適合看。哦,對了,楊嶼霖還給我點讚了。」
「點讚?」李秋回眸,既然她想讓她抓住這個重點,點出來又何妨,「你想證明什麼?」
「沒什麼,就是記仇,想讓你傷心。」
「我很傷心。」李秋看著她說出這句話,她確實蠻傷心的,兜里沒錢,感情感情一塌糊塗,被方雨竹這麼刺兩句又能少點什麼。
方雨竹切了聲:「你很沒勁,至少裝一裝吧!像電視劇里的白蓮花一樣,對著我哭嚎痛訴一番,或者罵我看你笑話。那樣戲才好看呀!」
李秋臉上還是慘白,身體沒有徹底恢復,站著有點發虛,她咧嘴笑笑:「想看戲呀!花錢我可以給你演。」
「你真還挺讓人出乎意料,他給我點讚是因為那天他們幾個來我家做客,我求著讓捧場的。」方雨竹揚揚眉,「好可惜,他真的沒眼光。」
「確實。」李秋也覺得她很不錯,如果拋開那點無處安放的高傲。
「算了,男人和感情都不可靠。我要找的是結婚對象,綜合一下,又不是非他不可。我才懶得去調教一個心裡還裝著初戀的男人,高投入高風險低回報,不要也罷!」
李秋也壞,「你之前跟我說你勢在必得。」
方雨竹被她氣到了:「你耳聾啊,我說了是我衡量之後不選他了。」
「好,這回聽見了。」
她說得也對,把所有的期待放在男人身上,就跟庶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政治家的良心上一樣愚蠢。
用愛情來教化女孩,現在看來就是一場陰謀。愛情於男人是調味劑,到女人這兒就變成了必需品。
他們期待權利地位多過期待一段真愛,而又放任自己偶爾使出一些浪漫的手段來強化女人對愛情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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