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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2:02:17 作者: 眠霧
旋即太虛方丈正色道:「只是優曇婆羅花的存在非同小可,唯恐招來禍事,還請小友同意佛寺留人隨護身邊。」
「啊?」
林芝睜大了眼,有些驚訝,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發展。
佛修不是來綁她上山的,反而是來送保鏢的。
面對著林芝滿是疑惑的神情,太虛方丈的目光慈和得仿佛一個凡人長輩,「畫卷在佛寺中供奉近千年,卻並不是佛寺的所有物,貧僧此行也是受人所託。」
太虛方丈臨走前,問林芝要了一滴血。
本來是要張若無的血的,但張若無現在就是一簇弱小無辜的小白花,別說是血了,連個人影都變不出來。
林芝便取了一滴自己的血,血液中的濃度雖然低了一些,但還是有一半是屬於優曇婆羅的。
林芝便眼看著那一滴血落在了大觀鏡上,畫面中先是一團迷霧,許久之後露出了一根古樸蒼老的石柱,上面長滿了密密匝匝的優曇花,搖曳著散發出微光。
太虛方丈看完,帶著一臉神秘的微笑地離開了。
他帶來的佛修,一個都沒帶走,全部留給了林芝。
這一隻近十人訓練有素的佛修隊伍,林芝望著自己的小院,有些發愁不知該將安排在何處。
但很快,沒等林芝說什麼,佛修隊伍便如流水般分散,朝著各方去了,轉瞬消失在視野中。
他們的氣息還在,人卻看不見了。
竟是傳說中的……隱身保護?
大和尚們十分貼心,林芝卻有些不好意思。
不管飯也不管住,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
隔壁院內。
原本平平無奇的小院已經被改造成了精緻的園林,亭台水榭,曲水流觴。
婆娑的樹影下,太虛方丈與一錦衣華服的美婦對弈,僅從外表上看,兩人的風格南轅北轍,一個是佛寺高僧,一個卻仿佛凡間的富貴夫人。
但兩人相處的態度卻極為熟稔,自然。
「青雲法會上,我能見到她麼?」
太虛方丈回應道:「一牆之隔,你想見,隨時都可以去見。」
美婦在棋盤上落子,一隻手扶了扶臉上的玉質假面:「算了,一個小姑娘,說不準嚇到她了,還是遠遠地看上一眼為好。」
她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股特殊的風韻,艷光逼人;只是面上被一張精緻的鏤花玉質假面遮去了大半張臉,只露出精緻的紅唇與下顎。
太虛方丈道:「廟裡有千年菩提葉,研磨成汁,祛疤最好。」
「用不著。」
並不意外會遭到拒絕,太虛嘆了一口氣:「用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你要何時才能解脫?」
美婦不耐聽他嘮叨,連忙轉移話題道:「你去給那小姑娘送一張請帖罷……不,兩張。」
「他似乎受傷不輕,你再替我送些東西過去。」
……
朱泰清幾人圍在院子裡大吐苦水:「張掌門失蹤了,太上長老出關之後擇定了新掌門,新掌門覺得洞幽劍派的管理方式很好,要引入他們的年度大比、月度小比,現在正在吵呢。」
「還要綜合根據年度大比、月度小比的排位來發放資源,原本的份例一下子也縮減了不少……」
在書中的明霄宗經歷一場大變,宗門直接名存實亡了,跌出四大門派的排位不說,弟子也走的走,散的散;這一次明霄宗沒有經歷那一場燒了整個宗門的大火,只燒了一處主峰,被雷劈了一座小山峰。
「興許是覺得你們太沒有憂患意識了,想要磨礪你們。」林芝慢條斯理地收拾著東西。
朱巍然嘆了一口氣,「本來就是同門,忽然就要打打殺殺的了,出去之後還要怎麼團結一心?」
「也是近些年修真界太過風平浪靜,閒得慌才能想出這樣的招來。」李隨風面帶鬱郁。
郁白薇挑眉,「這樣也好,能淘汰一些只吃飯不出力的蛀蟲。」
「唉?你在暗示誰?」朱泰然不滿道。
林芝聽得失笑,幾人有了一趟在秘境中一起鹹魚的遭遇,感情倒變得十分不錯,時常走在一處。
「林芝,你這一走,再見面就不知何時了。」郁白薇的視線卻落在林芝身上,有些感慨。
林芝的東西本就不多,如今已經收拾得七七八八了。
他們今日來,是為她送行的。
「我想四處走走,總不能一直呆在同一個地方,」林芝綻出一個笑來,「來日青雲會上,我們再見。」
林芝已不再穿斗篷,大大方方地在閻鳴面前掉了馬,再遇上他也是不怕的。
戴上帷帽,翻身坐上小黑的背。
幾人遙遙望著她離開的背影。
「青雲會,我們還不一定能去呢……」朱泰清頓時變得有些垂頭喪氣,「以前這樣的活動都是自願報名加上長老抽籤的,如今引進了什麼末位淘汰制,還不一定能出門呢。」
……
天氣好的時候,林芝便騎著小黑行走在山野間,天氣不好的時候便縮在買來的馬車裡。
這是一種修真界特製的馬車,外表看起來不大,內里卻十分寬敞。
至於拉車的……
依舊是小黑。
小黑幹活幹得十分賣力,並且因為最近總在趕路,每天都能得到一顆高階丹藥而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