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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2:22:56 作者: 祝鳶
「我想,不管今天這場節目最終拿到了怎樣的成績,已經再無人可以否認華國選手紀和玉的實力。」
【說得真好嗚嗚嗚,小玉今天的節目明明這麼帥,為什麼還能這麼好哭TAT】
【這場節目真的太有共鳴了,真的會給你一種身為華夏兒女的自豪的啊啊啊】
【就憑這場節目,我就不信那些黑子還能怎麼惡意抹黑我們小玉了,就算最後裁判還是不喜歡這樣的音樂和節目,咱們作為華國人,總不可能不希望這樣的作品吧?】
【樓上的,快呸呸呸!裁判肯定不會不喜歡這樣的音樂和節目的!今天一定會有奇蹟發生啊啊啊!】
沒有人知道,奇蹟究竟能否發生,但此時所有觀看著這場比賽的華國民眾,都在期盼著一個奇蹟的發生,遠在華國共同觀看比賽的雲澈跟蔣一清同樣也是如此。
在這兩天的比賽開始前,蔣一清說什麼也要拉上雲澈跟自己一起看比賽,美其名曰是「怕雲澈沒有自己的解說看不懂」,但云澈其實非常清楚,蔣一清是擔心R國站的比賽結果並不盡如人意。
雖然紀和玉還很年輕,還有很長的路可以走,但有時候,年輕就是最大的「錯誤」,一旦紀和玉沒能拿到前往總決賽的入場券,網民的攻訐必然全部都會落到紀和玉的頭上。
哪怕國家隊的工作人員們,上至教練組下至同隊的選手,都對紀和玉的實力有很大信心,也沒辦法拿項目的前途做賭。
雲澈並沒有拒絕蔣一清的邀約,如果沒有蔣一清的邀請,他也是會看完這兩天的比賽的。
而此時,就在蔣一清看著紀和玉接連完成了三組跳躍,激動得幾乎要高喊出來的時候,雲澈卻是不由地眉頭一皺。
察覺到雲澈的反應有些古怪,蔣一清原本激動的心情也稍稍冷卻下來,看向雲澈道:「怎麼了,阿澈,有什麼不對嗎?」
「我覺得,和玉的狀態可能不太好。」雲澈遲疑道。
雖然屏幕里的紀和玉滑行的姿態依舊輕盈,旋轉的動作也依舊標準,但云澈就是從中看出了一絲不適。
常年在雪場上用目光鎖定旗門的經驗,將雲澈對細節的抓取能力訓練得異常強悍,哪怕紀和玉的身影在這片屏幕里只占據了冰場上的小小一角,雲澈也在腦海里清晰地「看」見了紀和玉的特寫。
少年額際大顆大顆的冷汗幾乎將發頂完全打濕,滲出的汗珠順著線條優美的下頜線一路向下,有些鑽入考斯滕的領口,墜在精緻脆弱的鎖骨上,有些則砸在冰面,濺起若隱若現的一層冰霧。
他的臉色白得不正常,哪怕畫著厚重的運動妝也仍舊泛著一絲病態的蒼白,根本不像是劇烈運動後的樣子。
「但我看小玉的表現好像還行誒……」蔣一清遲疑地說。
「希望是我多心了,」雲澈揉了揉有些發漲的眉心,他的語氣仍舊平靜,但好似又夾著一絲隱秘的關懷之意,「你是專業人士,信你的。」
「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吧,」蔣一清自言自語道,也不是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雲澈聽,「時間就剩最後的半分鐘,我看過小玉的節目編排,就剩下最後一組聯合旋轉了,這可是小玉的強項,只要穩住,今天的節目就差不到哪裡去,說不定真能出現奇蹟。」
「一定會出現奇蹟的。」雲澈斬釘截鐵道。
商場裡哪怕再怎麼撕破臉皮,也總會留一線而不至難堪的地步,因此,雲澈其實極少說這樣沒有迴旋餘地的話,蔣一清詫異地雲澈一眼,沒想到雲澈對紀和玉竟然這麼有信心。
「那就借你吉言了,」蔣一清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希望小玉的心態別受影響就好。」
冰面上,紀和玉的節目仍在繼續,右膝的痛楚愈發劇烈,簡直像有一把錐子在膝窩處不斷扎著他的神經,令腿不受控制地開始打彎、發顫。
雖然這場自由滑只剩下最後一組聯合旋轉,但右腿是他主要的滑腿,這樣的狀態,對這最後一組動作的影響可以說是致命的。
古琴、古箏、琵琶和胡琴共同奏出鏗鏘有力的樂音,這是打上了堅實而不可磨滅的華國烙印的音樂,是所有華夏兒女共同的情感聯結和精神支柱,同樣,也是他在冰場上不懈奮鬥的動力之源。
紀和玉儘量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右膝的傷勢和疼痛,只去想耳邊的音樂,只去想大漠上的長河落日,只去想博大精深的華夏文明,以及源遠流長的華國精神。
此時此刻,他就是那輪誕生於東方的旭日,當這輪旭日出現在冰場上的時候,必將閃耀於整個世界。
這一瞬間,紀和玉的呼吸和心率,似乎都漸漸與音樂同頻,試圖從獨屬於華國的美妙樂音中找到能夠支撐這他完成這支曲目、且是完美完成這支曲目的最終動力。
撲通,撲通,普通。
當紀和玉踩著音樂的節拍側身輕盈躍起,雙腿在空中迅速交疊,如輕巧的蝴蝶小跳半步,又以燕式旋轉的姿態落在冰面上時,所有觀看著這一幕的人們,都不約而同地聽見了自己紊亂的心跳聲。
就連心跳,都為冰場上的少年所攝。
浮腿高高抬起,與冰面完全平齊,上身則向前壓低,整個人形成一道標準的直線。
右腿作為滑腿,直直立在冰面上,支撐起整個身體的重量的同時,還要控制身體的平衡與轉速,確保這是一個勻速旋轉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