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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2:22:56 作者: 祝鳶
駱溫明一面聽,一面也忍不住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實在是紀和玉口中的雲澈跟大眾視角下的雲澈差別太大了。
駱溫明心中生出一絲微妙的古怪,但又實在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古怪。
最終,駱溫明思前想去,也只能得出「大概是雲澈真心把紀和玉當作朋友」這一個結論。
世錦賽很快開始,原本想要跟著國家隊一起去現場看比賽的紀和玉仍在住院期間,只能在醫院裡通過網絡觀看比賽直播。
在國家隊出發之前,孟潯、劉彥池以及蔣一清和陳衍芝等人都來看過他,孟潯安慰紀和玉好好養傷,並且保證自己會給紀和玉帶回來紀念品,而蔣一清則是在紀和玉的床邊坐了很久,一貫大大咧咧、幽默風趣的蔣一清難得這樣沉默,只是靜靜地坐在紀和玉床邊不說話。
「蔣哥,你別這樣。」最終,是紀和玉無奈地打破了沉默。
雖然紀和玉的計劃以及這次受傷的經過,都沒有詳細地跟蔣一清說過,但蔣一清其實也能猜到為什麼這一年紀和玉練得這麼拼命——
還不是怕自己受傷後,沒人能扛起華國成年組男單的大旗?
但既然紀和玉不曾與他細說,蔣一清也就裝作不知道,他只是輕嘆了口氣:「要好好養傷啊小玉,我也會回來給你帶紀念品的。」
紀和玉笑了。
紀和玉沒有說話,而是伸手輕輕按住了蔣一清緊擰的眉心,指尖微微用力,一點一點將其撫平。
「比賽可不能這樣板著一張臉,太掉表現力了。」
面前的少年笑意溫和,眉眼彎彎,仿佛再難的事也不會影響到他的心境。
蔣一清也跟著笑了:「好。」
在即將離開病房的前一刻,蔣一清忽然轉過了神來,一字一頓對紀和玉認真道:「放心吧,小玉,我會加油。所以,你也要加油啊小玉。」
加油好起來,加油和我一起去迎接、去創造華國花滑更美好的未來。
說完這句話,蔣一清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而紀和玉唇角微勾,輕輕閉了閉眼,喃喃道:「加油蔣哥,我們一起加油。」
駱溫明揉了揉紀和玉的發頂,心疼道:「不能去現場看比賽,不會遺憾嗎小玉?」
紀和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世錦賽作為男單成年組的S級賽事,在世錦賽上奪冠的選手,才能被稱為「世界冠軍」,與商業氣息更加濃厚的大獎賽相比,世錦賽的含金量更大,是僅次於四年一度的冬奧會的世界級賽事。
因此,世錦賽的參賽選手的實力,是遠非世青賽這樣的青年組賽事可比的。
雖然現在的攝影技術已經很發達,網絡直播和視頻錄像的清晰度都很高,能夠支持觀眾清晰地看清每一幀畫面,甚至還能對難度技術動作進行慢動作回放,但就節目氛圍和表現力而言,顯然還是在現場觀賽更加震撼。
這樣高水準、高級別的賽事,哪怕是眼界已經很高的紀和玉也能學到不少,肯定是去現場觀賽收穫更大,說不遺憾是假的。
但眼下紀和玉這個情況,也確實沒辦法去現場了,為了不讓駱溫明擔心,紀和玉笑道:「沒事的,以後我還有無數次以選手的身份參加和觀看這個級別的賽事的機會呢。」
這次的世錦賽,華國國家隊派出的參賽選手是男單一哥蔣一清,以及二線選手陳衍芝。
這兩位選手都有明顯的個人特色,蔣一清是屬於實力根本不差,甚至已經練全了除卻被斷言「超越了人體極限而不可能完成」的4A之外的其餘五種四周跳,基本功也很紮實,節目表現力不差,但蔣一清在大賽上的發揮很不穩定,發揮出色的時候,一般都能取得不錯的成績,甚至上次在大獎賽上一舉贏下了獎牌;但發揮失常的情況下,就只能勉強擠進自由滑,勉強保住一個下一年的參賽席位。
而陳衍芝更加離譜,他的跳躍水平完全達到了世界頂尖選手的標準,同樣也出齊了五種四周跳,在發揮的穩定性上甚至比蔣一清還要好上一些,但陳衍芝的身體柔韌性不行,滑行和旋轉是嚴重的弱項,節目表現力一直被世人詬病,因此常年徘徊於一線選手的大門前,升組已經五六年了,也一直都是二線選手。
原本,蔣一清在身體健康的情況下,在世錦賽上拿下一個冬奧會的席位絕對沒有問題,但他不久前傷病發作,經歷了半年無法訓練的空窗期,這半年治療休養期過後一直到現在,就連完成復健訓練都很困難,就更別說將節目練到自己之前的水平了,指望蔣一清能拿到名額實在很不現實。
而陳衍芝的世界排名,距一線選手差得太遠,身體柔韌性又是硬傷,到了他這個年紀已經很難再大幅改善了,除非陳衍芝能夠超常發揮,否則能進入自由滑拿到名額的可能性,簡直比蔣一清還低!
四年一度的冬奧會,華國這樣的大國,拿不到獎牌倒也罷了,如果連參賽名額都沒有,實在非常丟人,放在國際上只怕又會迎來西方媒體的一陣嘲笑。
因此,這也是紀和玉為什麼這麼拼命訓練的原因之一。
世錦賽指望不上,就只能指望落選賽。
雖然身在醫院,紀和玉卻和遠在M國比世錦賽的隊員們保持著聯繫,他不好打擾需要上場比賽的蔣一清和陳衍芝,好在孟潯暫時是個「閒人」,能夠向紀和玉實時播報一些不會在網絡上播出的片段,就比如賽前的試滑和抽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