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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2:22:56 作者: 祝鳶
說完,雲澈不動聲色地看了蔣一清一眼。
一旁明顯沒反應過來、也搞不清楚狀況的蔣一清下意識地附和道:「對,我們都會幫你的。」
「真的很謝謝你們,」紀和玉沒覺出什麼不對,感激地說道,「蔣哥,雲哥,我這一路走來,你們真的幫了我很多。」
蔣一清笑著揉了揉紀和玉的發頂:「那是因為你值得呀,小玉。」
雲澈雖沒有再說話,但目光中也隱約流露出贊同的神色。
早在查出又是紀家對紀和玉下的黑手的時候,雲澈就有打算出手整頓紀家了,但擔心紀和玉還對紀家有所留戀,暫時只是以警示為主,尚沒有動真格的,既然紀和玉這麼表態了,他也就準備不再留手,儘可能地將紀家的股份收購過來,等公司改組完畢,那些不乾淨的產業也都清理一新之後,將來再以市場價還給紀和玉,當作他的成年禮物也不錯。
不過這些商場上的陰私和彎彎繞繞,暫時就沒必要跟紀和玉說得這麼清楚了。
等紀和玉回到房間後,蔣一清一臉狐疑地看著自家好友問道:「你確實是問過我碎冰的事,可你是什麼時候查的?
「就是全錦賽之後,」雲澈平靜地說,「其實很早就查到了,只是擔心他比賽分心,這才沒有說。」
「好啊你雲澈,你這算不算以權謀私?」蔣一清笑罵道,「你跟我和安然認識了這麼久,也沒見你幫我們查什麼東西。」
「那是因為你們也沒有遇上像和玉這樣的麻煩,」雲澈淡淡道,「如果你們遇上麻煩,我當然也會幫忙的。」
這倒是實情,林安然從速滑隊退役後沒有去當教練,而是在Z城開了冰場,就是在雲澈的幫助之下完成的。
「哎,」蔣一清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嘆了口氣道,「小玉這麼好的孩子,真不知道他家裡人怎麼想的,竟然捨得不要他,還下這麼多黑手,這都什麼家人啊。」
蔣一清本以為雲澈會贊同地跟自己一塊罵紀家人,沒想到雲澈竟然用冰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而後冷聲道:「我說了,他們可算不得什麼家人。」
蔣一清被雲澈周身驟然冷冽的氣勢嚇了一跳,接著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道:「好傢夥,你來真的啊。」
雖然就在這處滑雪場呆了兩天,但紀和玉也覺得這兩天的收穫不小。他本以為兩天沒能上冰,會難受到心癢,但事實證明,勞逸結合還是有點用的,在雪場上自由的滑行也能令他的心平靜下來,蓄積了很久的壓力在這兩天裡幾乎釋放一空,哪怕是之後回國繼續訓練,紀和玉也覺得,自己能夠更輕鬆、更投入到訓練之中。
此外,雲澈對他提到的紀家的事情,也令潛藏在紀和玉心底的那塊搖搖欲墜的山石終於落在了地上,雖然紀和玉一直沉浸在訓練之中,沒怎麼考慮過紀家的事情,但這畢竟是原主的一塊嚴重心病,哪怕紀和玉自認為沒怎麼放在心上,潛意識裡其實也受了不少影響,這件事情解決後,總算可以放下心來。有雲澈那番保證,紀和玉相信,紀家短時間內,甚至是很長一段時間裡都翻不出什麼風浪了,等他自己成年後,該算的帳,也會替原主一筆筆向紀家討回來。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甚至將要離開滑雪基地的時候,紀和玉竟難得的生出了一分留戀。
不過滑雪畢竟只是生活中的一味調劑,花滑才是他的「本職工作」,紀和玉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和華國國家隊的工作人員一起踏上了回國的航班。
因為有著從M國回國後發熱生病的經歷,自那以後,工作人員們,尤其是教練駱溫明和隊醫王靈,簡直是對他嚴防死守,不管紀和玉走到哪都讓他穿得嚴嚴實實,倒還真的沒有再感冒,安然無恙地回了國。
紀和玉回國後,立即便投入了緊張的訓練之中,近期沒有大賽的參賽安排,因此訓練重心放在了跳躍訓練而不是節目訓練上。
再過半年就是他的十七歲生日,屆時也就滿足了升組條件,能夠參加冬奧會的落選賽,雖然落選賽名為「落選賽」,是給在世錦賽上沒有掙到冬奧會名額的國家競爭名額用的,但參賽選手的實力卻不一定弱,甚至會有一些花滑大國也派選手來競爭名額,為的是儘可能多地向冬奧會輸出選手。
這些參加落選賽的成年選手,經驗以及在成年組的名氣積累都比紀和玉深厚得多,也更合裁判的眼緣。對大多數選手來說,節目分和名氣一樣,都是需要慢慢積累的東西,而作為剛剛升組的選手,哪怕紀和玉能夠拿出和成年組老將同等的技術難度,也未必能得到同等的分數。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是紀和玉自己,其實也沒有一定能掙到參賽名額的把握。因此,想要打破這樣的困境,唯一的出路就是大大提升自己的節目難度,不僅要做到足以抗衡二三線成年組男單的水平,更需要做到超越,甚至是達到成年組一線男單的難度,在落選賽上展現出像他在世青賽時所展現的碾壓式實力,才能穩穩拿到一個名額。
半年內練出穩定的四種四周跳,聽上去實在天方夜譚,但並非沒有可能,哪怕是上輩子毫無經驗的自己,都靠著一遍又一遍的練習,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又站起做到了練出四種四周,而現在的自己,有著更好的資源,更加豐富的眼界,並且站在了曾經的自己這個巨人的肩膀上,比起其他試圖衝擊四周跳的選手來說,紀和玉已經遠遠地走在了前面。